白术扯了扯嘴角,一头黑线。
黑狼匍匐在地,呲牙表示不满。
转头点了点自己身旁,“五儿,去,往后这个人类就是你的主人。”
小狼哼唧了几声,不情不愿的在姜灵韵身旁坐下。
“你的意思这个狗崽子送我?”
姜灵韵一脸嫌弃,这狼看着比黑猫大不了多少,走路都费劲。
一身白色的毛发不算顺滑,长的跟狗似的。
狼是敏感动物,见她如此嫌弃,他“嗷”的一声用头拱了拱五儿,“五儿不是狗,是本王的狼崽!”
“本狼还嫌弃你这个小黑妞呢!”五儿一脸傲娇的别过脸。
姜灵韵半信半疑。
转念一想,有只狼跟着似乎也不错。
她蹲下身子,抱起二十来斤的小白狼,饶有兴趣道,”说说看,你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黑狼既然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她,那这只狼肯定不简单。
至少不会像它表面看起来病殃殃的。
“算你有眼光~”
黑狼哼哧一声,五儿会意,瞬间从她身上跳了下来。
一眨眼窜了出去。
再回来之时,它嘴里居然叼着一条是2米多长的菜花蛇。
菜花蛇吐着杏子,扭头巨大身躯,五儿的双眸冒着绿光,嘴角的口诞活着血水直往下滴。
狼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姜灵韵只感觉头皮发麻,梗着脖子声音弱弱的,“就,就这?”
狼是天生的捕猎好手,捕蛇那不是轻而易举?
“自然不是,五儿鼻子极其敏感,五十米内的危险,有毒气息它能瞬间察觉。它是天生的王,即便换了山头,一旦它成年,狼群必将俯首称臣!”
";我要了!”
它话刚说完,姜灵韵一脸兴奋的答应。
转头命令五儿将蛇放生,趁其他人不注意,一把将他拎进了百宝袋。
白术与狼群走后,众人喝了水,吃了点干粮又继续赶路。
有了马,队伍速度加快了很多。
因着从葫芦岭绕路,他们也就不用在经过铁岭。
又有快马加持,一下省去了近半个月的行程。
翌日夜幕降临前,他们到了下一站寒城。
而寒城的下一站,也就是他们的流放目的地,宁古塔--新城。
在距离城门不到十米的地方,方无便命众人下马。
马群是经过部落驯化的,只要解开缰绳,它们便会原路返回去去部落。
时间逼近十一月,太阳早就看不见影踪。
寒风阵阵刺骨,气温估摸着不到八度。
从葫芦岭出来之时,众人穿的都是些薄的长裤秋衫。
这会儿突然气温骤降,一个个冻的瑟瑟发抖。
“今夜咱们便歇在寒城,明日一早可跟随我等去城内采购日常用品,衣物以及干粮之类的。”
“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寒城一过,那才叫冻死人,能不能活着去往宁古塔,就看你们的命了!";
众人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闻言神情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方无嘱咐了几句,便带着队伍朝着城门走去。
刚入了城,方无找了间破庙,打算在这儿凑合住一晚。
“方..方...方差事...住这儿,咱们可...可不得冻,冻死...”
胡大齐说话打着哆嗦,满脸不情愿的出声。
方无瞪着眼珠,一鞭子甩了过去,“冻死更好,省的老子押送!想住客栈,自己给银子,你有吗!”
“是,是,是....”胡大齐瘪了瘪紫红的嘴唇,瑟缩着往后退。
没办法,他穷的浑身上下摸不出把半个铜板。
突然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小妾眼神一亮,抬手将杜氏往前一推,“方,方差事这娘们今晚归您,您给床被褥就成?”
方无上下扫了眼杜氏,使劲淬了口,“什么货色都敢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开玩笑,去去部落的那个小娘们身材火辣,活儿好不粘人。
他哪里还看着上杜氏这种,脸色蜡黄营养不良的囚犯。
眼看这招不行,胡大齐又推着杜氏询问牛瘤子,张贵,“要不牛差事,张差事,您二人谁看的上您拿去?”
两人白了他一眼,张贵更是挥起鞭子作势要打他,“瞧不起谁呢,什么货色都敢推给爷!”
众人一脸鄙夷,胡大齐悻悻的笑笑。
转身把气全撒在了杜氏身上,打的她是嗷嗷叫唤。
这时,天空竟飘起了鹅毛大雪。
别说是流犯,衙差也是人,也冷的受不了。
“头儿,要不咱还是去驿站?这地儿住一夜,就咱那几床薄被子也得跟着冻死。”
张贵喝停了闹事的胡大齐,转头望向方无。
方无睨了他一眼,“你有银子?这么些人住驿站得花多少银子?”
张贵一噎,内心白眼翻上天。
出部落之时,他可看见了,头儿的那个娘们偷偷塞了好几个银元宝给他。
共事一场,不说照顾流犯,连他和牛瘤子这两个手下也不管不顾。
他心里埋怨方无无情。
方无不鸟他,径直进了破庙开始拆掉下来的破门窗点火。
其他人怨声载道也没法子,她们没银子,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姜灵韵环顾众人的状态,一个个冻得牙尖打颤,浑身发紫。
再一看外头寒风呼啸,破庙门窗破烂不堪,里头也没个遮风的地方。
地面湿滑,随时都能摔几个跟头。
姜逸年纪小身体弱,住破庙肯定是不行。
到了夜里这里的天气恐怕还得下去好几度,必须住驿站或者客栈才行。
她找到方无,商量换去驿站或者客栈。
方无开始不同意,直到姜灵韵答应出银子,他立马换了脸。
一行人迎着风雪朝驿站走去。
折腾到了亥时,总算是到了驿站。
分好了房间,方无嘱咐众人别乱跑,关好门窗,便回房休息了。
驿站环境比破庙好不了多少,但起码有被子和热水。
姜灵韵与姜逸单独分了一间。
到了姜逸洗澡环节,她又犯了难。
只得拿出几身动物皮去了楚临舟的房内。
姜灵韵敲了敲门,“楚临舟,你可在房内?”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应声。
见里头亮着火光,干脆抬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哐啷”一声,楚临舟手里的水瓢掉在地上。
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