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黑暗中一路奔逃,脚下的石板路被鲜血浸得滑腻,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又狼狈。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后再也听不见追兵的动静,才在一处隐蔽的破屋前停下。
白影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将身下的土地染得殷红。慕容晓晓也体力不支,靠着墙壁缓缓滑落,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茫然,看着自己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田丰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陈默寒眉头紧锁,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清楚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他强打起精神,安慰道:“先别慌,我认识一个医馆的老大夫,为人仗义,应该会帮我们。”说罢,陈默寒吃力地扶起白影,慕容晓晓也挣扎着起身,三人相互扶持,朝着医馆的方向蹒跚前行。
田丰这边,得知陈默寒等人逃脱后,依旧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一边让丫鬟捶着腿,一边冷笑道:“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以为逃了就能活命?吩咐下去,让城里的暗桩都动起来,见到他们,格杀勿论。”
陈默寒等人好不容易来到医馆,可还没等他们敲门,医馆的门却突然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手持利刃冲了出来,恶狠狠地喊道:“可算把你们等到了,田公公说了,你们的人头能换不少赏钱呢!” 原来,田丰早料到他们可能会来医馆,提前在此设下了埋伏。
陈默寒心中一沉,他将慕容晓晓和白影护在身后,低声说道:“看来又得拼一场了。”此时的他们伤痕累累、灵力耗尽,面对眼前杀气腾腾的敌人,胜算微乎其微,但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又一场生死之战。
陈默寒紧握着剑,尽管剑身已经布满缺口,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如铁。那魁梧男子见他们这般狼狈,不禁仰头大笑:“就凭你们几个残兵败将,还想反抗?田公公说得没错,你们就是自不量力的蝼蚁。”说罢,他大手一挥,埋伏在医馆里的一众打手鱼贯而出,将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慕容晓晓咬着牙,强忍着伤口的剧痛,低声道:“寒哥,我们怎么办?”陈默寒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快速扫视着四周,试图寻找突围的机会。白影靠着墙,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少废话!”魁梧男子不耐烦地打断,“田公公说了,玩死你们,只要最后留下全尸就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如同在看几只待宰的羔羊。
陈默寒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喝一声,率先朝着魁梧男子冲了过去。他的剑势凌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魁梧男子显然没想到陈默寒在如此绝境下还敢主动攻击,匆忙举刀抵挡。金属碰撞的声音刺耳地响起,火花四溅。陈默寒这一击用尽了全力,震得魁梧男子手臂发麻。
“有点意思。”魁梧男子冷笑着,“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他猛地一脚踢向陈默寒的胸口。陈默寒躲避不及,被踢中后向后飞出数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慕容晓晓见状,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手中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她的剑法虽精妙,但体力的匮乏让她的攻击逐渐失去了力量。一个打手瞅准时机,从侧面偷袭,一棍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慕容晓晓闷哼一声,向前扑倒在地。
白影挣扎着想要去帮忙,却被几个打手团团围住。他挥舞着剑,试图抵挡,但身上的伤口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很快便被打得遍体鳞伤。
“哈哈,你们就这点能耐?”魁梧男子大笑着,一步步走向陈默寒,“田公公说得对,你们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现在,乖乖受死吧!”他高高举起刀,朝着陈默寒的脑袋砍了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默寒突然发现身旁有一块松动的石板。他来不及多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剑挑起石板,朝着魁梧男子砸去。魁梧男子下意识地躲避,陈默寒趁机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反手刺向魁梧男子。魁梧男子没想到陈默寒在如此绝境下还能反击,躲避不及,被剑刺中了肩膀。
“啊!”魁梧男子发出一声惨叫,恼羞成怒地吼道:“都给我上,把他们往死里打!”打手们再次如潮水般涌来,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在医馆前展开。陈默寒等人被淹没在人群中,只听见武器碰撞声、喊杀声和痛苦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地面,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陈默寒他们在如潮的敌群中苦苦支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几乎要流干,意识也逐渐模糊,却仍在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死战。就在他们即将力竭倒下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
李若瑶一袭红衣似火,手持长鞭,风驰电掣般冲在最前面。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鞭子挥舞间,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噼啪”的声响。“寒哥,坚持住!”她的声音清脆却充满力量,在这血腥战场之上格外醒目。
欧阳静紧跟其后,她白衣飘飘,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刺向敌人要害。“敢伤我兄弟,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她的声音冰冷,透着无尽的杀意。
两人带着一群手下,如猛虎下山般冲进敌阵。李若瑶的长鞭所到之处,敌人纷纷惨叫倒地,皮开肉绽;欧阳静则身形灵动,剑剑夺命,一时间,敌人阵脚大乱。
“怎么回事?哪来的援军?”魁梧男子惊恐地大喊,脸上的嚣张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抵挡,一边试图逃窜。
“想跑?”李若瑶一眼就盯上了他,猛地一甩长鞭,鞭梢如利刃般缠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拉,魁梧男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李若瑶冷笑着,一步步走近,手中长鞭再次扬起,狠狠抽在他的脸上,瞬间留下一道血痕。
欧阳静则穿梭在敌群中,如死神降临。她的剑法凌厉至极,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力量,敌人纷纷在她剑下倒下。“一个都别想逃!”她低声呢喃,手中长剑不停挥舞,鲜血溅满了她的白衣。
在李若瑶和欧阳静的疯狂攻击下,敌人渐渐招架不住,开始四处逃窜。但她们的手下早已将这里团团围住,一个缺口都不留。“杀!一个不留!”李若瑶大声下令,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随着最后一个敌人倒下,这场血腥的厮杀终于结束。战场上一片死寂,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气。陈默寒等人瘫倒在地,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心头。李若瑶和欧阳静急忙跑过去,查看他们的伤势。“寒哥,你们没事吧?”李若瑶焦急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陈默寒虚弱地笑了笑:“我们……还活着,多亏了你们。”欧阳静轻轻叹了口气:“先别说话,我们这就带你们去疗伤。”
众人将陈默寒、慕容晓晓和白影小心翼翼地抬上马车,一路疾驰回到一处隐秘的庄园。庄园内,早有准备好的郎中候着,立刻对他们进行诊治。郎中神色凝重,仔细清理着伤口、敷药、包扎,陈默寒身上的剑伤深可见骨,慕容晓晓失血过多,白影灵力耗尽还伴有多处骨折,每处理一处伤口,都让人心揪得厉害。
李若瑶和欧阳静守在一旁,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如今这般惨状,心中满是怒火。李若瑶紧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咬牙切齿道:“田丰这老贼,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为寒哥他们报仇!”欧阳静微微点头,眼中寒光闪烁:“他如此赶尽杀绝,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周全的法子,彻底扳倒他。”
与此同时,田丰在得知此次围杀又失败后,怒不可遏,将书房里的珍贵瓷器砸了个稀巴烂。“一群废物!连几个重伤之人都解决不了,要你们有何用!”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声音尖锐又刺耳。手下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跪地求饶。
“再去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田丰咆哮着下达命令,随后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他深知,陈默寒等人若是活着,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迟早会被公之于众。
庄园里,经过郎中的全力救治,陈默寒等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昏迷不醒。李若瑶和欧阳静日夜守在床边,心中满是担忧。三天后,陈默寒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守在一旁的两人,虚弱地说道:“瑶儿,静儿,辛苦你们了。”李若瑶眼眶一红,哽咽道:“寒哥,你可算醒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冒险了。”陈默寒摇摇头:“田丰一日不除,我们都不得安宁,这次的仇,一定要报。”
欧阳静沉思片刻,说道:“田丰势力庞大,正面抗衡我们胜算不大,得从长计议。我听说他最近在筹备一场重要的宴会,宴请各方权贵,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突破口。”陈默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挣扎着坐起身:“这是个好机会,我们要好好谋划一番,让他在宴会上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