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的说话声吓得身子一颤:“小翠啊,大半夜的我走夜路呢,就别跟我说话了呗。”
郑小翠不再说话,披头散发伸着长舌头跟在我身后。
回到扎纸铺。
我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准备明天就去黄大锤说的隐秀山看看,看看到底有什么缘分在等着我。
一夜无梦。
我早早就起了床,打车去了火车站。
我的行李并不多,只有一个背包,背包里只装了一个香炉和几件衣服。
上了火车。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车程三个小时,我抱着背包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树木。
放空了所有思绪。
“小兄弟?”
感觉到有人拍我肩膀,我回头看去,是一个中年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昏睡的孩子。
见我一脸不解地盯着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跟我解释道:“我位置在过道,抱着孩子有点不方便,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
我看向妇人的长相,三角眼,薄唇,颧骨高又凸,说好听些这是极为刻薄的面相。
说的不好听些,这是一副恶相。
而且她怀里的是个男孩,但她这一生虽会有一子,可却是个女孩。
我站起身,和她对调了位置,趁着这机会我仔细看向她怀中的男孩。
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面色潮红,眉毛微皱,看起来像是身体不舒服。
他的面相看起来是大富大贵的面相,且父母恩爱家庭和谐。
怎么看,这一大人一小孩的组合,都透着一丝怪异。
我坐下,假装看风景,实际余光一直在盯着那妇人。
她的眼睛总是会瞄向我,透着些许慌张。
我伸长腿,靠在座椅上,心里跟郑小翠说:【小翠,这两人咋看起来这么奇怪呢?】
【郑小翠:这妇人有牢狱之灾,这小男孩不是她的!是她偷来的!】
听见这一答案,我心里一颤,没想到出个远门还碰见这样的事儿!
我在心中思忖着该怎么将男孩抢过来,交给乘警。
“姐,这孩子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舒服啊,怎么小脸蛋通红?”
我说话声音大了些,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妇人神色慌张,干笑两声:“可能是睡热了,没什么事儿。”
我猛的伸出手探向男孩的额头,却被妇人将手打歪。
“你什么意思?刚刚可偷瞄我儿子半天了,现在还要直接上手摸?你不能是拐卖小孩的吧!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动手动脚的话,我可要报警抓你了!”
这一句话,让周围的人群开始小声地议论。
“看起来挺年轻的,不能是拐卖小孩儿吧?”
“我跟你讲,人不可貌相,刚刚我可看见了,他一直盯着大姐怀里的孩子呢!这肯定是有点什么企图!”
“盯着他点,他要是有什么异常,直接给他按那!”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我有些不屑,勾唇轻笑。
“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这孩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家庭和睦父母恩爱,而你呢,一脸凶相极为刻薄,你生不出这样的孩子。”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更多了。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仅对大姐怀里的孩子有企图,还是个算命的骗子!”
“也不对啊,你看那大姐的三角眼,看着确实凶啊……”
“那孩子的手腕怎么好像青了一块呢?”
众人的目光集体看向男孩的手腕。
上面有多处青黑的痕迹。
中年妇人站起身:“让开!”
我也站起身,堵住她的出路:“你想走也可以,我现在找乘警过来,只要这孩子醒了,他管你叫一声妈,我就让你走!”
有一部分跟我抱着相同的看法:
“大姐,你要是真没问题,咱就叫乘警过来,你不放心我们还能不放心乘警吗?”
“现在家家基本就一个孩子,更何况东北对这种事深恶痛绝,你最好把这件事说清楚,孩子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另一部分抱着不同的看法:
“这孩子在她怀里睡的这么熟,还能是假的吗?”
“你们也不能因为这小子一面之词,就非说这孩子是拐的吧?”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火车停靠在站。
“让开!我要下车!”
中年妇人对我吼出了声。
甚至一只手摸向怀里。
【郑小翠:小心她怀里有凶器!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我全身紧绷,随时准备躲闪。
就在这时。
火车上来很多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挨个座位查看。
直到看见中年妇人,为首一名警察吼出声:“余玉清!”
中年妇人听见喊声后,脸色变得狠辣,从怀里掏出匕首就要刺向怀中的男孩。
同一时间,传来一声女人的哀嚎:“儿子!”
我反应迅速,一只手抓向匕首,将刀尖牢牢攥在手心。
鲜血滑落手掌滴在她怀里男孩的衣服上。
【小翠,你下次少说话!你跟我俩玩言出法随呢!这下好了我这娇嫩的小手皮开肉绽了!】
【郑小翠:我都提醒你了,你空手接白刃,你怪我干啥?】
【大黑狗:汪汪汪!】
听大黑狗的语气,这绝对是替郑小翠撑腰呢。
随后一拳击向余玉清的脸颊。
让她有一阵眩晕,我将她怀中的孩子抢了过来交给了赶来的女人。
女人抱着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她身后的警察纷纷上前按住了余玉清。
“卧槽,这年轻人真勇猛啊,空手接白刃啊!”
“不是,他是不是真会看面相啊?你看这孩子的亲生母亲,穿的全是名牌啊!”
“刚刚找他看一下面相好了,这下好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遇见这么厉害的了。”
我跟着警察走下火车,跟着去了派出所做了笔录。
在跟余玉清擦肩而过的时候。
她低着头斜眼看向我,眼神中满是凶狠。
我挑了挑眉,对她做了个鬼脸。
做了笔录后,我走出派出所。
这里距离我的目的地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正当我要拦车重新去火车站的时候。
一辆车停在我面前。
我后退两步,心中想出了无数可能性。
不能是余玉清的同伙吧?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