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神被鬼将带走后,我走向旁边的笼子,铁笼散发着光泽,还能依稀闻到血的腥味。
我用打鬼鞭劈向上面挂着的锁头,随着金属破裂的声音响起,锁头断裂,在笼子里囚禁的老仙走了出来,幻成了人形。
“多谢弟马出手相助,要不然我们不知要在这里困多久。”
他们身上的衣服破烂还沾染着血迹,不知在这被折磨了多久。
“诸位老仙受苦了。”
将这几位老仙送走后, 我回到二姑奶所在的军营,将腰间的令还给她。
“做得不错。”
二姑奶罕见的夸奖我,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但很快我想到了一件事随即开口:“二姑奶,这个陈大神被封了堂口之后会怎么样?”
“她作恶多端,手上有三条人命,还将五人逼疯,余生她只能赎罪。”
“我今天可以封她的堂口,是不是以后我想封谁的就封谁的?”
我对于这种特殊权力心生向往,可二姑奶的一句话直接给我倒了盆冷水。
“那到时候你就该疯了,周铁你现在还小,不明白这东西意味着什么,等你再大一些就知道了。”
“时间到了,你该醒了。”
二姑奶说完这句话,我缓缓睁开眼从梦中醒来,坐起身,全身酸痛无力,走出屋门,沙发上的老刘正在打电话。
“嗯,堂单我已经升了,你家没有堂口了。”
“对,不用惦记这事儿了,以后照顾好你爹就行了。”
电话挂断后,老刘说:“刚才跟钱生通了电话,你猜听着啥了?”
“啥?”
“陈大神疯了,就在你封完她堂口后,疯了。”
老刘一字一句说出口,他的语气罕见的严肃。
我站在原地,感觉一股寒意顺着骨头爬了上来。
她疯了?这就是被封堂口的下场吗?
看我呆愣的样子,老刘说:“怎么了?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刚开始寒意只不过是出自震惊。
老刘笑道:“一切都是因果,她种了恶因必定得恶果,再说你是奉令行事。”
吃过饭后,我和老刘正打算出门准备过年需要的食材。
就在我们穿戴好后,铁门突然被敲响,声音很急,我和老刘对视一眼。
开了铁门,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只有三十左右,穿着一身名牌衣服,嘴里叼着一根烟,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女的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单手挎着包,这女的我只看了一眼,直觉告诉我,她不太好相处。
果不其然,看见我的一瞬间,她直接将我推开带着那男的往屋里走。
看见老刘后,她脸上浮现出笑容,就是那笑看起来特假。
“刘大师,找你可忒费劲了,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啥意思吗?”
老刘看见他们两个后,表情有些不耐叹了口气:“何姐,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不看婚姻,再说陵县也不止我一个看事儿的,你怎么就非要我看呢?”
何姐本名何凤,之前在老刘这看过财运,老刘提点了几句,从那之后她的超市生意顺风顺水,甚至在第二年开了分店。
可今天来何凤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儿子,也就是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杨昌礼。
“刘大师,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这个东西才是真的。”
何凤没走,反而坐在沙发上,从挎包里拿出三摞崭新的百元大钞,轻放在茶几上,仰视着老刘,气定神闲。
看那个厚度,应该有三万。
我看向老刘,老刘的表情依旧如一,并没有丝毫变化。
“何姐,这跟钱没关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刘这话说的极其客气,还没等何凤开口,她身旁站着的杨昌礼反而有些不耐烦。
他将嘴里还在燃烧的香烟吐到地上,脚尖用力碾了碾,出言嘲讽:“端什么架子?一个破看事儿的,还真当自己可牛了?”
“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十几个兄弟过来,把你这破房子砸了,我看到时候你还会不会这么硬气?”
我攥紧拳头正要飙脏话的时候,老刘却笑了,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摆放整齐的钱,用手拨了拨。
“何姐,婚姻我看不了,但我可以给你儿子看看别的。”
“这个倒是不需……”
最后一个字还没开口,老刘抢先开口:“你儿子有血光之灾啊。”
电光火石间,老刘的脖领被提起,杨昌礼俯身用手指着老刘咬着牙说:“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我上前两步,全身力气汇聚于双臂,用力一抻将杨昌礼拽倒在地,搬了个凳子坐在老刘身边。
“我师父说的没错,你儿子确实有血光之灾,搞不好会丢半条命。”
我并不是胡言乱语,刚刚郑小翠在心里跟我说:【他的灾跟水有关,搞不好会丢半条命。】
杨昌礼起身正要再次发难,可何凤却一改刚才傲慢的态度,直接起身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给刘大师和这位小兄弟道歉!”
杨昌礼被扇懵了,捂着脸不知所措,但还是嘟囔着道了歉。
我从那三万里抽出四张,将剩下的放回到桌子上:“这四百就算是我和师父给你看事儿的钱了,多了我们不收,两位请回吧。”
“小崽子你不要太过分,就特么的说两句话就完了?在这膈应谁呢!”
杨昌礼说完,何凤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和老刘,她心里也在怀疑我和老刘是不是利用这个身份说话恶心人。
那她可想太多了,我轻笑一声:“爱信不信,我最后再提点你一句,你的灾祸跟水有关。”
我和老刘再见这对母子是在医院。
自从他们离开后,何凤就不再让杨昌礼像以前彻夜不归,不仅设置了门禁时间,还除了洗脸洗澡喝水,不让他靠近任何跟水相关的事物。
一眨眼半年过去了,杨昌礼实在受不了这样枯燥的日子,何凤见半年什么事都没有,心中也开始怀疑我和老刘话里的准确性。
见杨昌礼闹得太严重,何凤也松了口放他出门玩乐,但临行前还是叮嘱他,不要靠近河边水边就连水坑都不行。
可天不遂人愿,世事难预料。
当天凌晨一点,何凤被铃声吵醒,电话那头是医院,杨昌礼被酒瓶击打头部,重伤昏迷不醒。
听到这一消息,何凤的手机从手里滑落,心里冒出了一句话:酒水也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