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曾大元家。
刚进院门就听见一道尖声:“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尖声之后就是一声声哀求:“知道了知道了,黄仙你实在道行太高了,你快下来,你说什么我答应什么!”
“老仙家,你发发慈悲,别再折磨大元了,你快从他身上下来吧。”
“哼,我告诉你们,不可能!我要小凤凰、草卷和哈了气!我要你们把我供起来,我要你们...”
【小凤凰是烧鸡,哈了气是酒,草卷是烟。】
王大爷踏进家门,将我手中的木盆接过,冷声道:“你还要什么!”
那黄仙看向王大爷,瞬间脸色一变,手脚并用就要从炕上跳下。
王大爷用手敲盆,就这一下。
黄仙传来一声惨叫,后还伴随着一道咽气的声音。
曾大元渐渐苏醒,揉着刚磕到炕边的脑袋,茫然道:“我这是咋的了?”
他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了记忆。
听周围家人说完。
他脸上浮现出害怕的神色,连滚带爬下了炕:“王大爷,它它不能再回来了吧?”
王大爷说:“你出家门,往你家东边走,会经过几个柴火垛,数到第三个的时候停下,去翻翻你就知道它会不会再回来了。”
曾大元心中不解,但还是顺从的走出家门。
我蠢蠢欲动,王大爷说:“你也跟着去看看吧,然后就直接回我那。”
说完,他哼着小曲离开了。
我小跑两步跟上了曾大元。
第三个柴火垛,我们停下。
还没开始翻找,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气。
曾大元从地上捡了根树杈,翻找着柴火垛。
就听他尖叫一声,坐在地上,用手指着眼前的柴火垛。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那里有一只头身分离的黄鼠狼,血液还没凝固,一双眼睛里好似透露着惊恐。
就敲了一下破盆,这黄仙就头身分离了?
将曾大元送回家后,我小跑回到王大爷家。
天已经昏暗。
王大爷不在里屋,而是在厨房忙活着我们的晚饭。
我直接走到破盆前。
将那破盆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看了半天,我得到了一个结论:这就是个破木盆,还没有窗台上的酒壶看着值钱。
“看啥呢?”
突然!
我身后传来王大爷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破盆脱手,好在我反应迅速没让它掉在地上。
我回身,王大爷手里端着两盘散发着热气的菜,看见我手中的破盆后并没有多说什么:“洗手吃饭。”
饭桌上。
王大爷用酒壶给我倒了一满杯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体清澈,酒香四溢,我与他碰杯小抿一口,入嘴顺滑不辛辣,下意识脱口而出:“好酒!”
王大爷有些得意:“那当然,这酒可是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得来的。”
“虽然是好酒,但是也就这么一小杯,咋能花很大力气?这酒贵啊?”
“你先喝,喝完你就知道了。”
酒过三巡后,我脸有些发红,将身后的破盆拿起问道:“王大爷,这破盆咋就那么厉害呢?敲三下柳仙死了,敲一下那黄仙也头身分离了?”
王大爷将杯中的酒喝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夹了个花生米扔进口中:“不是这破盆厉害,而是我身后的仙家厉害。”
王大爷开口解释道:“这盆像是你们说的令,但又不是你们说的令。”
说到这,他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明:“这是独属于我的斩杀令!”
“我敲这破盆,相当于给我身后的仙家传递信号,杀!”
“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二课,查清前因后果,查清之间渊源,要是仙家真有怨真有理,那就劝诫,如果无怨无理,单纯为了泄愤,那就杀了便是。”
“这样就不会担因果了吗?”
王大爷笑了两声:“我之前就跟你说了不要让因果将你束缚,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
“比如一位黄仙,做了十件好事,但做了一件坏事让你碰见了,你杀还是不杀?”
“自然是不杀,毕竟做了十件好事。”
“那它做的那一件坏事,你就不管了?”
王大爷的话,让我愣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再问你,还是那位黄仙,做了十件坏事,你是奔着那十件坏事去的,但当你赶到的时候,它当着你的面做了一件好事,你杀还是不杀?”
“自然是杀!它做了十件坏事!”
“那它做的那一件好事是真实存在的,你凭什么当做看不见?”
我的酒劲儿上来了,眼神迷离在睡着的最后一刻。
就听王大爷说道:
“干这行的哪怕再谨小慎微,或多或少都会担些因果不得善终,那还不如全凭心走,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本以为脑袋会一阵疼痛,但却没有反倒是神清气爽。
那怪异的酒壶还在窗台上,我发现了不对,上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