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觉到我散发出的杀气。
男鬼笑容勉强,从张海英体内出来,拘谨的站在我面前。
这男鬼皮相说实话确实不错,鼻高唇薄,身穿蓝色长袍,如果现在没佝偻着腰,身姿挺拔些,那就更显得更加俊俏。
“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现在走,第二条现在死,你选哪个?”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男鬼。
他依依不舍的看向张海英:【大师,我求你别赶我走。】说到这,男鬼跪在地上:【我真稀罕她,我真喜欢海英,我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悸动,大师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别把我们分开行不行?】
我皱眉俯下身,直视着男鬼饱含泪水的双眼:“你身上有堂口的气息,不用回去复命吗?看道行,你在别的堂口大小也算个清风吧?”
男鬼怅然道:【确实,我在地府修行了一段时间,有了道行后上了我某一位后辈的堂口,可那后辈竟骗人圈钱。】
【我气愤本想直接离开,但没想到遇见了海英,当日一见,惊为天人,我便毅然决然离开了堂口,跟着海英回了家。】
说到这,男鬼的神色竟有些扭捏:【我本想入梦,跟她一表心意,毕竟我活着时有过一妻两妾我有经验…海英毕竟是个姑娘家,总是要我主动些的。】
【但...不知为何她晚上回到家用一些白色泡泡洗脸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原本白皙的脸变的黑了两度,甚至还有些红痘,浓密的眉毛也变的稀疏...】
白色泡泡?不能是洗面奶吧?这不就是卸妆吗?
说到这,男鬼的脸上竟出现一丝害怕的神色:【大师,不光如此,她还用手抠眼珠子,抠出来两个黑色的薄片然后你在看她的眼睛那眼仁都小了一圈,我死这么多年一直在地府潜心修行,没想到时代发展的如此之快!现在的人眼仁都可以分成两瓣了!】
黑色薄片?等一下,这玩意好像叫...叫什么美瞳?
“那你都觉得她变了个人,为啥还要继续跟着她?”我有些不解。
男鬼突然挺起胸膛:【我是那种始乱终弃的鬼吗?!我虽说不明白这些东西是啥,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我以前的妻子和妾室,总会在脸上擦些胭脂水粉,我想这些东西应该跟胭脂没差啥。】
“所以你就每天晚上附身于她,在她的脸上练习化妆?”
男鬼理所应当的点头:【当然,我作为丈夫,自然是要帮她打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
“等一下,什么就丈夫?”
男鬼一脸娇羞:【每到半夜给她化完妆后,我都会入梦,我与她在梦中已经...哎呀羞死了。】
张海英一脸疑惑的看向我,我将男鬼所说一字不差转达给她,后者回想半天这才迟疑开口:“我这段时间确实一直做春梦,难不成那男鬼就是梦里的那个?”
“那...大师,能不能别赶他走,他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型,你就跟他说别让我半夜化妆就行了...”
我靠在凳子上,看着眼前一人一鬼都满脸娇羞的样子,下意识说道:“要不你俩当面聊?”
贾迪听到我这话,熟练的坐在凳子上,双眼紧闭,身体放松。
男鬼一脸期盼,张海英也娇羞的点头。
五分钟后,经过操作,男鬼附身在贾迪身上,紧接着控制贾迪站起身,走到张海英身边单膝跪地,捧起了她的手:“英儿,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
我站起身,走到男鬼身边,抻起他的脖领往后退,边走边说:“不好,你是鬼,她是人,你若是真爱她,就不能跟她长期接触。”
“我的郎!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可现在的每一天都太煎熬...能不能晚上别起来化妆了,我们在梦里游山玩水好不好?”
张海英双眼饱含泪水。
“也不行,梦里也算接触。”我冷着脸拒绝了她。
他们同时看向我,齐声说道:“那周师傅,你说咋办。”
我看向男鬼:“你下地府等她。”又看向张海英:“你好好生活等死了跟他团聚。”
“我能不能不下地府?哪怕我离她远一些,只要能远远看她一眼就行。”男鬼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黄金此时出现在我肩膀上,偷偷跟我说道:【他悟性不错,若是能跟着咱家堂口修行一段时间,以后走阴是把好手。】
我明白黄金的意思,蹲下身对着男鬼说道:“我家是鬼堂,你要是能过了堂口审核,也可以进来跟着修,但现在职位已经定完,你来最多也就是个打杂的,
但每月我可给你一天假,让你远远看看张海英,若是不行那我只能强硬给你送下地府了。”
男鬼忙不迭的点头:“我愿意!”
送走张海英和吴短发后,我看向身边的男鬼,他则是依依不舍的看向张海英的背影。
三天后的晚上。
梦中,附近的场景并不熟悉,我顺着脚下的土路一直往前走。
身体像是被控制一般,拐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我看见不远处站着个身影,看样子像是之前那男鬼。
听见脚步声后,男鬼转过身对着我鞠躬行礼:“我审核已过,多谢弟马给我一次加深道行的机会。”
我站在原地回礼:“既入了堂口,也算是我的师傅,敢问你名讳,日后也好称呼。”
男鬼直身,双手背于身后:“我名魏礼群。”
魏礼群报完名号后,转身离开,可这梦依旧没结束。
刹那间,场景变化...
原本阳光明媚的梦境,变成了夜晚,我的眼前竟出现一个站立着的黄鼠狼,对着我作揖说道:“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黄鼠狼讨封?我怎么会在梦里梦见这个?
我刚想回答,嘴就像不受控制般说道:“我看你像个棒槌。”这声音是稚嫩的童声,这根本不是我的声音!
眼前的黄鼠狼听见这话后,表情先是凝固,随后满脸怨恨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