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初期…和柳剑心受伤前一个水准…”君凌轩心中自语,看着那十几枚看似威猛实则虚浮的火球,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觉得没啥意思。
“你究竟想干什么?!”柳剑心看不透君凌轩的深浅,只知道对方是打败她的强者,见状急忙上前挡在了君凌轩身前,脸上满是愤怒。
“哦?”孙师兄挑眉,故作惊讶:“这不是柳仙子吗?我才注意到,你不在宗门好生休养,怎么反而跑到这儿来了?你我二人,当真是有缘啊!”
不等柳剑心回答,他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哦——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仙子如今已非昔日清风宗丹武双绝的天才了!
怎么,莫不是被宗门嫌弃了?若是实在无处可去,不如考虑考虑我烈火宗?正好宗门大比赢了不少铺面,缺个掌柜的,我看仙子就挺合适。”
“你....”柳剑心忍下愤恨,开口问道:“若是我答应,你是不是就此罢手,不再为难他?”
孙师兄轻哼一声,目光在她身上不加掩饰地打量:“嗯…此事,我可以考虑一二,当然,我观仙子风采依旧,若能得仙子青睐,我说不定一时心软,就放过这小子了。”
柳剑心下意识回头望向君凌轩,却见他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一个傻子。
啪啪啪....
君凌轩忽然鼓了鼓掌,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说得好,这番话说的真是感人肺腑。
但凡今日我实力稍逊于他,冲着你这份舍身的情谊,我定会毫不犹豫将你打包送上,成全一段佳话,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柳剑心和孙姓男子同时看向他。
君凌轩不再多言,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那十几枚悬浮的火球遥遥一引。
一股无形的气息牵引而出,下一刻,原本气势汹汹的火球竟如同温顺的绵羊,瞬间失去控制,围绕着君凌轩的手掌旋转起来,化作一道道绚丽的火圈。
他五指微拢,那些火圈便如同被掐灭的烛火,噗地一声,尽数湮灭,连一丝火星都未曾留下。
“嗯——!”孙师兄如遭重击,喉头一甜,脚步踉跄着向后连退数步,脸色瞬变。
他猛地收起了所有轻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怎么可能?!
他的十二同天可是宗门秘传的高级火系武技,是他压箱底的绝活之一,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对方操控,甚至直接掐灭了联系?!这根本不是寻常控火术能做到的!
“师兄!你怎么把武技收回去了?”
“是啊师兄,揍他啊!用火烧他!”
“打断他的手!让他知道我们烈火宗的厉害!”身后的师弟师妹们不明所以,还在大声鼓噪。
孙师兄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暗中对师弟们传音:“都闭嘴!此人……控火之术不简单,估计是个火灵根!难怪敢如此张狂!”
先前被打的那个弟子听到传音,却是不服气,上前低声道:“师兄,咱们都是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硬骨头,他不过是个玩火的丹师,还能比我们更懂厮杀?咱可别丢份儿啊!”
“对!师兄,精神点!既然玩火玩不过他,咱们就不用火系武技!用法术轰他!”另一个弟子也跟着起哄。
听到“法术”二字,孙师兄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他倒是想用,可他压根就没怎么修炼过正经法术啊!
平日里仗着火系武技霸道,哪里会去钻研那些复杂还需要悟性的法术?那不耽误时间吗?
思来想去,他觉得师弟们的话虽然蠢,但有一点说对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火焰不行,那就比剑技!他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剑身在灯火下泛着寒光。
他定下心神,觉得以自己筑基期的修为,对付一个丹师,哪怕对方控火术诡异,境界相同,但在近身搏杀上,自己绝对有信心一招制敌!
丹师身边通常会有护卫,可他仔细感应过,这附近并无其他强者的气息。
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见到自家师兄终于拔剑,身后的师弟师妹们顿时又兴奋起来,纷纷拍手叫好:“好!师兄威武!”
“对!就这样!砍他!”
“好样的,师兄!好样的!”掌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
孙师兄手腕翻转,长剑嗡鸣,剑身流光大盛。
“刚才那只是开胃小菜,现在让你看看我烈火宗真正的本事!看剑!”
灵力如决堤般涌入剑中,原本璀璨的金色光芒骤然膨胀,竟扭曲,化作一条鳞甲森然的金蛇虚影,蛇口大张!
“破空焚金剑!”
孙师兄暴喝出声,脚下地面碎裂,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出。
手中长剑不再是剑,而是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死亡射线,撕裂空气,直取君凌轩肩膀要害。
这一剑,裹挟着他方才被轻视的怒火与必须找回场子的决心,威势比寻常烈火宗剑技更添三分狠厉。
金系灵力被催发到极致,锋锐之气几乎要割裂旁观者的视线。
周围的修士们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气息都为之一窒,不少人眼中已满是骇然,这一剑的威力,寻常筑基初期修士碰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这条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烈火宗的剑技向来以刚猛霸道闻名,这一式破空焚金剑更是其中翘楚,多数弟子都有学习!
众人看向君凌轩的目光,复杂难明,有惊疑,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悯。
丹师嘛,控火炼丹是绝活,可这贴身肉搏,生死搏杀,怎么看都像是自寻死路。
烈火宗那几名弟子更是抑制不住嘴角的狞笑,眼神中充满了快意,似乎已经预见到君凌轩的肩膀被剑气洞穿,血溅当场的画面。
他们等着,等着看这丹师如何狼狈收场。
然而,面对这凌厉无匹的一剑,君凌轩脸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
就在那凝聚了恐怖能量的剑尖,即将撕裂他胸前衣袍的瞬间,他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般,极其诡异地向旁一滑。
不是大幅度的闪避,仅仅是一个幅度微小至极的侧身,一个轻描淡写的偏转,仿佛只是随意调整了一下站姿。
嗤啦!
那道足以洞穿金石的剑芒,就这么擦着他的衣角飞了过去,带起布料撕裂的轻响,分毫之差,生死之别。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偏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写意。
这身法……这还是那个终日与药材丹炉为伍的炼丹师?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心头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