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有没有推荐的导师？最好是事少，活儿轻松的，我这人怕麻烦。”
“那你选错专业了，医学没有轻松的，我当年带的研究生博士个个都是拼命三郎，每天泡在实验室里，跟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针缓缓推进皮肤白夜清晰地看到针头刺入皮肤，鲜血沿着管壁上升，没有再次陷入黑暗。
血抽完了，赵医生拔出针头，用棉签按住针眼：“好了，你起来吧先坐会，结果一会儿出来我告诉你。”
白夜猛地坐起身，眼睛微眯。
“赵医生还在海城大学任教？那你现在还带研究生吗？”
赵医生笑了笑，将针管收进医疗废弃物盒中：“不带了，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现在主要负责负责你们异能者的身体健康。”
白夜叹气故作可惜：“真可惜，我还想做赵医生的学生，不用吃苦不用受累就能拿学位。不过话说回来。”
“赵医生，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王皓严的人？”
“啪嗒！”
血管直挺挺往地上摔，被横出来的一只手抓住。
“怎么了赵医生？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差了？”
赵医生猛然回过神，嘴唇蠕动，半响才回过神。
“哦哦！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啊？王皓严......没听说过，是海城大学医学系的学生吗？”
白夜点头，悄声无息将血管藏于袖，边放出精神试探。
“咚咚咚咚咚！”
心跳声在白夜的耳边清晰可闻，已经超乎正常心跳频率。
“是啊，我也是听班里的同学说起前几届有个学长成绩特别好，好像还发表了好几篇学术论文，在医学界引起了不少轰动。我本来还想，如果能有机会认识一下这位学长，向他请教一些问题，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当上博士了。”
白夜边说边观察赵医生的反应，只见赵医生嘴角僵硬，嘴上的死皮被舌头舔了又舔。
“没听说过这学生，是不是你听错了？医学系里姓王的人不少，我带的研究生没有
这个名字。”赵医生强装镇定，眼神闪烁不定，试图转移话题，“不过话说回来，白夜啊，你怎么突然对这个人感兴趣了？”
白夜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哦，没什么，就是突然对这个名字有了点兴趣，想了解一下。赵医生，你认识的人比较多，有没有可能帮我打听一下？”
赵医生摆手：“唉，我现在哪还有心思管这些啊，每天忙着给你们这些异能者检查身体都忙不过来。不过，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看看医学系那边有没有这个名字的人。”
这番话不过是敷衍之词，但白夜现在也没证据指着赵医生的鼻子质问你到底你撒谎！
“欸？试管呢？”
赵医生没找着掉落的试管，白夜捂着脑袋喊晕。
“赵医生我好像有点低血糖，先去吃饭，之后我再找你。”
“行，你先去吧。”
赵医生趴在地上挥挥手，白夜推门出去，拿出手机拨打置定的号码。
“叮叮叮！”
手机铃声从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传出，白夜三两步用力拧手把。
没拧动，已经从里面反锁。
“清雪，你打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
二分钟之后，安全通道门缓缓打开，苏清雪站在门口，及腰长发遮挡半张脸看不清神色，背后昏暗光线模糊表情，消瘦的肩膀微微颤抖。
“白夜，你不是在房间吗？”
白夜两步上前，握住苏清雪的双肩：“清雪，你有没有事？赵医生跟你说了什么？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苏清雪被白夜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懵：“我，我没事，赵医生就是给我做了个检查，说我身体很好，让我不要担心。”
白夜皱眉，掐住她的下巴抬起。
“还说没有，都哭成小花猫了，告诉我，赵医生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苏清雪眼眶微红，吸吸鼻子：“赵医生，好像有点奇怪.......”
话未说完，泪水齐刷刷涌出眼眶，颤抖嘴唇。
她宁愿相信那都是假的。
白夜拥她入怀，温柔抚摸着她的背脊：“别怕，有清雪在，告诉我，赵医生怎么了？”
苏清雪在白夜的怀抱中微微颤抖，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赵医生他，他跟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他说我是上帝的宠儿，还说我的血是制造血清的关键，能抑制试剂的副作用，还能压制贱种血脉。”
白夜瞳孔猛地一缩，与之前在精神世界中的场景重合。
原来，都是真的......
他的精神世界能与现实连接。
白夜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精神异能再次突破上限，异能者而言是里程碑；可对白夜自己而言，这就是好事吗？
人心隔肚皮
“贱种血脉？试剂的副作用？他真和你这么说？”
“嗯......白夜，我不明白，赵医生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血真的能抑制试剂的副作用吗？那第二区的人是不是有救了？我的血.......”
“清雪！”
白夜呵斥一声打断她的思绪，胸口微感湿润，滴落在他衣襟，烫伤心头，怀中的人儿颤抖不止。
忍不住闭眼轻吻发顶，“清雪，你听我说。赵医生说的话都是狗屁，你不需要当回事，第二区和你无关，普通人是死是活也不是你能决定。”
“可是，我的血能救他们。”
“赵医生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是，如果你的血真的有用，那对第二区的人来说，或许是个希望。但清雪，你有没有想过，赵医生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血有这个作用？他又为什么会突然跟你说这些？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
苏清雪抬起头两眼瞪大，泪光闪闪。
“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小傻瓜，第二区有多少人，你身上有多少血？你以为你是造血库酷酷给人送血送人头？你动动脑子行不行，赵医生人老糊涂开始钻牛角尖了，别傻乎乎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我说我能让人起死回生你信不信？”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