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阴影挡住灯光,骨玉没有抬头,他缓缓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双明亮却带着些许疲惫的眼睛。 轻轻地揉了揉眉心,然后转身将书放回到原本的位置。
“皇叔。”乌托轻声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他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快要绞成结的手指出卖了他此刻纠结无比的内心。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我们是回长渊之海吗?”
骨玉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落在乌托身上,仿佛能够看穿他内心深处的每一个想法。他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说:“一切都以小殿下的意愿为主。”
乌托紧紧咬着牙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从踏入重析之墓那一刻起,直到进入这神秘的密室,他敏锐地察觉到骨玉对自己态度的微妙变化。此刻,他感觉仿佛所有事情即将走向最终的决断。
真正的长渊已经归来,但却不再是长渊之海所承认的海王。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于他这个刚刚被认回的半吊子身上,而一直以来引领他前进的皇叔也逐渐松开了手。这种压力让他感到沉重无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他快速成长。然而,他深知自己还未准备好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
乌托说:“皇叔,我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要选择我作为继承人呢?以您的身份和地位来说,完全可以自己登上这个位置。更何况,您还是我父王的兄长,论能力和经验,您都比我更适合担任海王。我真的觉得自己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的能力还远远不够。而且,我知道其他族人对我应该也是不看好的,毕竟我不是他们心中所认可的海王。”
骨玉轻声问道:“我的小殿下是做噩梦了吗?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事情来了?”他看着乌托,眼底泛起涟漪。
乌托却只是直直地摇头,他的眼神坚定而认真,似乎想要让骨玉明白这就是他内心的想法。
骨玉随手拿起桌上的珍珠把件,仔细端详起来。珍珠表面已经被些许油脂包裹,显得油亮而光滑,显然已有一定的年头。骨玉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这对珍珠把件,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当他与乌托对上视线时,突然将手中的珍珠抛向对方。乌托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珍珠已经准确地落入他怀中。
“命运使然,我们无法违背天意改变命运。既然长渊之海选择了你,作为小殿下,那么请你正视自己肩负的责任。”
原本还想多开导开导眼前这个小朋友,一段突如其来的传音让谈话搁置,骨玉微微皱起眉头,“好了。小殿下不必多想,日子还长有很多学习的机会。我这边要去处理一些事,穆斯就拜托你把他送回吧。”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乌托和穆斯在原地。
乌托走到穆斯身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穆斯的额头,关切地询问道:“要送他回学校吗?”
骨玉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是送他回他父亲那里吧。现在并不是开战的最佳时机。”
话音刚落,密室瞬间消失不见,乌托和穆斯一同回到了最初的平台。
“别装了,我早知道你已经醒了。”
乌托在穆斯的腰上精准一击,瞬间吃痛的穆斯弹开,揉了揉自己的侧腰,“下死手啊你!以后结婚这可算是家暴,我要去联盟诉讼你。”
“那你最好现在就让他们把我抓住,不然以后你的一日三餐就是白水配粥。”
乌托幻化出锁链捆上穆斯的双手。
穆斯语调轻快,翘到星系外的唇角展现出一整个不值钱的样子,最后还是乖乖被乌托捆住带走,“这么快就到这一步了吗?我还没准备好。”
乌托来到平台边缘,大致目测高度和距离,一个后撤步后,还不等穆斯反应,便直接拖拽他一起在高楼间穿梭飞跃。
刚从商贩手里接过糖葫芦的小仓鼠一边拆着包装纸一边拽了拽旁边女士的衣角,指了指天上,两颗糖葫芦下嘴,腮帮子瞬间鼓了起来,嘟囔着,“妈妈你看天上是什么呀?”
“宝宝那是飞行器。”一旁的母亲专注于与同班另一只小仓鼠的妈妈聊天,敷衍地回答自家孩子的问题,“我们聊到哪里了?”
小仓鼠小声嘀咕:“可是那明明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