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皇宫到了!”
马车外,墨阳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响起。
谢逸之动作一顿,猛然睁开眼,冰冷的眼眸射出比奥特曼广波还要刺眼的射线,如刀一般狠狠射向车外的墨阳。
“知道了。”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透着隐忍的怒气,活像是被人打断好事的野兽,恨不得一掌劈了那个不识趣的家伙。
墨阳坐在前头,莫名打了个寒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知怎的,他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难道是雪落进衣领里了?
车厢内,姜洛洛嘴角的笑意加深,假装羞涩地低下头,乖巧地从谢逸之腿上起身。
可她才刚刚站稳,谢逸之猛然伸手,一把将她重新拽回怀里。
姜洛洛撞进他宽阔的胸膛,尚未来得及挣扎,便被他扣紧腰身,定定地看着她。
谢逸之一双暗含情欲的眼眸紧紧锁住她,声音低沉缱绻:“洛洛啊洛洛,你这个小机灵鬼……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呢?”
姜洛洛眨了眨眼,狡黠一笑,嘟起嘴巴软声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若我们再耽搁,怕是太后娘娘又要为难我了。”
谢逸之无奈地轻笑,这小丫头,还真是拿捏得一清二楚。
他松开揽着她的手,自己先一步下了马车,随后转身,修长的手稳稳地扶住姜洛洛,将她轻轻带下车。
两人十指相扣,并肩朝着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内,杜太后捏着手中的圆帕,目光阴冷,冷哼一声:“好你个谢逸之,心思倒是越来越活络了。真当弄个障眼法出来,哀家就会轻易相信?”
身旁的容嬷嬷犹豫片刻,终是壮着胆子道:“太后娘娘,瞧着逸王对逸王妃可是爱得紧呢。”
昨夜派去的嬷嬷也连连附和:“是啊,太后娘娘,昨晚逸王殿下可是折腾了逸王妃到深夜,奴婢听着……啧,怕是爱极了呢。”
杜太后眸色一冷,轻轻扫了她们一眼,语气不屑:“蠢货!他这是声东击西,真当做戏给哀家看,我便会上当?”
她缓缓将手中的帕子放下,语调森冷:“他谢逸之爱的是权势,又怎会轻易对旁的女子动情?
他娶姜洛洛,求的不就是飞羽军的信任?
如今这般做派,分明是故意引哀家注意,别以为把软肋摆出来,哀家就会利用姜洛洛来拿捏他?
哼,我偏不中他的圈套。”
容嬷嬷和嬷嬷面面相觑,见杜太后脸色不虞,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太后,性命不保。
不多时,外头有宫人来报。
“太后娘娘,逸王与逸王妃求见。”
杜太后眼底冷色微闪,随即神色淡淡地吩咐:“宣。”
姜洛洛牵着谢逸之的手入殿,乖巧地行礼,谢逸之也冷冷地拱手施礼。
姜洛洛亲手奉上茶盏,眉眼弯弯:“太后娘娘,请用茶。”
杜太后看着面前端着茶的姜洛洛,又看了看谢逸之那冰冷如刀的脸,半点喝茶的心情都没有。
不过,姜洛洛是她手中的棋子,棋子目前还有利用价值,她思忖片刻,还是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两人落座后,杜太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训诫了几句,语气不咸不淡,带着淡漠的威压。
她每说一句,谢逸之的脸色便冷上一分,眸光深沉得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杜太后没再多做纠缠,流程式的拿出一些珠宝首饰,摆出长辈的姿态,随意赏赐给姜洛洛。
姜洛洛笑盈盈地接过,态度得体温顺:“谢太后娘娘恩赏。”
待流程走完,杜太后也懒得再看谢逸之那张冷脸,直接挥手将二人打发走。
离开慈宁宫后,谢逸之又带着姜洛洛前往御书房拜见皇帝谢齐玉。
这是姜洛洛第二次见谢齐玉,他与谢逸之的五官有六分相似,却少了几分锋锐,多了几分温文儒雅的书卷气。
姜洛洛望着他,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书中的剧情,谢齐玉的结局并不好。
杜太后常年在他食物里下绝育的药,而卢贵妃又想怀上龙种,日日让他服用催情媚药与大补之物。
两种药性相冲,最终导致他暴毙而亡。
他虽贵为帝王,却空有一颗爱国爱民的心,朝堂之上掣肘太多,许多事情都无法真正实施。
杜太后扶持他登基,正是看中了他的懦弱易控。
即便偶有反抗,也被杜太后毫不留情地镇压,扶持谢逸之发展飞鹰军,已经是他一生之中做的反抗杜太后最大的事。
谢逸之曾劝他学会反抗,然而谢齐玉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而且谢齐玉是个愚忠的,从未真正与杜太后正面叫板。
书中他死后,谢逸之彻底与杜太后决裂,远走漠北。
姜洛洛望着谢齐玉,心绪复杂。
若他生在寻常百姓家,或许会是一个才学出众的读书人,虽不大富大贵,但至少一生安稳。
就在她怔忡之际,一旁的谢逸之已然察觉到了她目光停留得有些久了。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烦躁,姜洛洛这个大猪蹄子,不就是个男人么,能有甚好看的?
他谢逸之不比他好看?
姜洛洛背脊一凉,察觉到某人的目光如刀般落在自己身上,忙敛回心神,恭敬地朝谢齐玉行礼:“皇上。”
谢齐玉含笑点头,倒是对这个弟妹颇为喜爱,吩咐太监取来一箱箱赏赐给她。
姜洛洛恭敬谢恩,接过赏赐后,便默默站回了谢逸之身侧。
她此刻的心绪已然乱作一团。
谢齐玉是谢逸之在宫中唯一亲近之人,而她掌握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杜太后和卢贵妃一直在暗中毒害谢齐玉。
她该不该告诉谢逸之?
可若是说了,谢逸之必定会追问她是如何得知这些情报的。
她如今还没有完全信任谢逸之,也不想暴露自己来自异世的秘密。
思绪纷乱间,兄弟二人寒暄了片刻,碍于宫中杜太后眼线众多,不便多谈。
谢逸之很快便带着姜洛洛告辞,启程回府。
马车内,谢逸之半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姜洛洛,语调悠然却透着几分危险:“皇兄很好看?”
姜洛洛瞥了他一眼,立刻察觉到这狗男人又在吃醋了。
她眨了眨眼,语气甜得能滴出蜜来:“天下哪有比王爷更好看的男子?”
谢逸之本还等着看她如何狡辩,听她这话,虽知是哄人的,可心里却莫名受用,薄唇微勾,心情顿时愉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