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止渊讳莫如深的望着黑压压的海面。
虽然只过了一天,但他的心境却大受影响。
司止渊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来到了22:48分。
十点以后,应该是他休闲放松的时间。
可他早已没了心情。
肖管家看出了主子的烦闷。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他永远都是在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做什么事情,总是在该他出现的时间准时出现。
如同火车轨道一般,没有出现过差错。
可现如今,他睡了来路不明的女人,甚至还如此迷恋她的滋味。
今晚八点,他本来要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可他却没有出现在公司高管面前,而是在游艇上做些荒唐事。
肖管家不敢打扰,只好发消息告诉大家会议往后推迟。
这件小小的事情在集团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大家都在猜测司止渊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竟然推迟了会议时间,集团老员工也实在费解。
不管是老董事长,还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甚至说司止渊接管公司之后,公司比老董事长在的时候还要严格,发展得还要快速。
他们只能猜测应该是司止渊出了车祸,人在医院昏迷不醒。
不然他不可能不参加视频会议。
之前因为病毒,全集团先后被感染。
大家以为这下总该休息了,司止渊竟然让大家带病上班。
只要人还活着,就要继续工作。
越是别人倒下的时候,你越应该站起来。
觉得受不了的,提离职,秒批,甚至还能拿到不少赔偿金,这种待遇在行业中屈指可数。
但坚持下去的人,工资全都翻了三倍。
而且他自己也带病上班,发烧到四十度都在坚持工作,没法谈业务,他就穿上实验服去工厂一线工作,汗水将工作服打湿了好几套。
司止渊对别人严格,对他自己是严苛。
在他集团上班的人虽然害怕他,觉得他是万恶的资本主义,但很多人也心疼他。
他从来不笑,情绪永远稳定,不让自己休息,不管是工作日还是休息日,他都在工作。
公司蒸蒸日上,市值越做越大,他们的收入也翻了好几倍。
在经济下行的时候,他们反而过得更好了。
对于司止渊他们是又恨又爱。
肖管家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番。
卿一然打乱了他的生活,但他又舍不得她,这才陷入了矛盾中。
肖管家说:“要是调查结果没问题的话,七爷完全可以将她指定为女朋友,她肯定会答应。”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她会答应?”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司止渊知道卿一然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女人。
“七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钱,要是有,那就是钱还不够多。而我们七爷,最不缺钱。”
肖管家活了几十年,对人性的了解还是十分透彻。
司止渊轻抖掉手上的烟灰,没有说话。
在挑选女朋友之前,他觉得只要满足自己的要求,符合自己的条件便好。
至于对方是否喜欢他,是否贪图他的钱,或者想要利用他的权势,他向来不在乎。
大家各取所需,根本无所谓。
但对于卿一然,他想要更多。
可他又担心卿一然接近他的目的不纯。
要真是这样,他怎么办?和往常一样让这些不怀好意的人消失吗?
一想到这,司止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查出她的身份,五个小时,给我答案。”
说完,司止渊将烟头扔在甲板上,脚尖用力的将那一小撮火光踩熄。
要调查出来卿一然故意接近他,那么他就要亲手了结了她,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做出决定后,司止渊的心爬满了藤蔓,一点一点将他的血液凝固。
“七爷,我们要回去了吗?”
他点了点头,五个小时已经进入倒计时。
司止渊想快点知道答案。
“我现在马上联系人过来开船,七爷稍等一下。”
“不用了。”司止渊大步走进去。
他站在游艇的驾驶台上,身姿挺拔,海风吹起他的发丝,游艇在他的掌控下平稳的行驶在大海之上。
卿一然透过门缝看到了司止渊的身影。
他穿着简约的白色衬衫,搭配了一条深色裤子,脚上的皮鞋程光瓦亮。
气质和刚才截然相反,他好像能驾驭各种风格的衣服,像一个行走的衣架。
不过卿一然完全无心欣赏,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恶魔。
卿一然感受到了游艇在不断加速,她很想下床洗澡。
不过门没有关,门外还有一条不知好歹的狗,她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不对,他不是狗,是一只凶狠的饿狼。
很快,他们到了岸边。
司止渊猛然推开门,将床上的卿一然吓了一大跳。
她立马坐起,充满了防备心,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你在等着我给你穿衣服吗?”司止渊冷漠的声音响起。
“我在等雷劈死你。”卿一然知道说这些话会激怒他,可只要一看到他,便收不住火气。
“我没有心情和你吵架。”司止渊内心备受煎熬,而她竟然能气定神闲的和他吵架。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他绝对不能认输。
“对啊!为什么要吵架呢,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扇你几巴掌吗?”
司止渊二话不说,走到床边将被子裹在她身上,连着被子将她抱起。
此时船上只剩他们两人,肖管家已经马不停蹄去做调查了。
司止渊旁若无人的抱着卿一然往卧室走去,佣人们看到这个场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七爷居然抱着个女人???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平时接近七爷的所有人与物都得消毒好几遍,即使这样也得和他保持距离。
现在算怎么回事?
佣人们在心中腹诽,看来七爷是选择性的重度洁癖。
到了卧室,司止渊立马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掉,接着去浴室洗了一个澡。
卿一然自然感受到了他的嫌弃,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神经病,接近她的人是他,嫌弃她的人也是他,而她只想回家。
明明只离开了两天,但卿一然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