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结束后,他们退了出去,只留下卿一然一个人守在床边。
司止渊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卿一然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她俯下身,轻声呼唤:“司止渊,司止渊,你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
卿一然没有放弃,她继续轻声呼唤,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司止渊,你醒醒,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食言的,对不对?”
也许是她的声音起了作用,司止渊的手指再次动了一下,这次更加明显。
卿一然的眼睛眨了眨,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你听,我在这儿,我一直在这儿。”
接下来的几天,司止渊的病情终于有了些许好转。
他的心率稳定了下来,血氧饱和度也开始慢慢上升。
卿一然守在床边,几乎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她的防护服已经穿了五天,里面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但她毫不在意。
“他的病情终于好转了一些。”护士兴奋地说道,“医生说,他可能会醒过来!”
卿一然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的手轻轻抚过司止渊的脸颊,像是拂过一件珍贵的瓷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却又带着一丝不安。
“司止渊,你听见我的话了吗?”她俯下身,轻声说道,“你要醒过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如果你再不醒,我……”
话没说完,她的声音被一声微弱的呼吸声打断。
卿一然猛地抬起头,看向司止渊。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卿一然凑近了一些,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字。
“水……”司止渊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卿一然的心猛地一跳,她抬头看向守在门外的医生,声音几乎是颤抖的:“他醒了!”
司止渊被转入普通病房的那一刻,卿一然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站在窗边,看着阳光下司止渊苍白的脸,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三天,四天,五天,她几乎没有合眼,几乎没有吃饭,甚至几乎没有真正地停下来过。
“你休息一下吧。”护士将一杯热水递给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你别太在意,尽力就好。”
卿一然点了点头,接过水杯,却没有喝的意思。
她低头看着水杯,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
卿一然抬头看着窗外,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带着一丝泪意。
“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她轻声说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全世界说。
司止渊醒来的第三天,终于可以坐起来了。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卿一然,眼神复杂而深沉。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却带着一丝笑意:“女人,你守了我多久?”
卿一然低头整理着他的输液管,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医生说,你可以喝点流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