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这几日心里就跟揣了个小兔子似的,一直不停地琢磨着得学一门能傍身的手艺。想来想去,觉得木工这行不错,实用又有前途。这天,东方的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苏尘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洗漱后,就出门去打听木工师傅的事儿。
在胡同里转了好几圈,问了不少大爷大妈,终于听说胡同口有个姓李的老师傅,那木工活儿做得叫一个绝,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厉害。
苏尘赶忙跑回家,从柜子里翻出那包自己平日里一直舍不得抽的好烟,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一路小跑着就奔着老师傅家去了。到了老师傅家门口,他先是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这才轻轻推开院门。只见老师傅正坐在院子当中的一个木墩子旁,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一块木头。
苏尘脸上立马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小步快跑着凑过去,声音洪亮地说:“李师傅,您好啊!我是苏尘,特地来拜访您老人家。”说着,就把那包烟双手递了过去。
李师傅听到动静,抬起头瞅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没去接那烟,粗声粗气地问道:“小伙子,找我有啥事儿啊?”
苏尘连忙把腰弯得更低了些,恭敬地说:“李师傅,我特别崇拜您的木工手艺,我想跟您学学木工,您看行不行?”
李师傅听了,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苏尘一番,带着怀疑的口气说:“木工这活儿可不简单,又脏又累,还得有耐心,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子能行吗?”
苏尘一听,把胸膛拍得“啪啪”响,一脸坚定地赶紧表态:“李师傅,您别看我现在这样,我能吃苦,我是真心实意想学这门手艺的。”
李师傅鼻子里哼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说:“那行吧,先从最基础的刨木头开始。”说着,随手从旁边的工具堆里捡起一把刨子,又扔给他一块木头。
苏尘满心欢喜地接过刨子,学着李师傅之前的样子,双手握住刨子就开始刨了起来。可这刨子一到他手里,就跟活脱脱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完全不听使唤。不是刨得太深,把木头挖出一个大坑,就是刨得太浅,几乎没什么效果。没刨几下,苏尘就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的汗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往下掉,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一大片。
李师傅在一旁叼着个烟袋,斜着眼看着,时不时地摇摇头,嘴里念叨着:“你这姿势完全不对,两条胳膊得绷紧了,用力要均匀,不能使蛮劲儿。”
苏尘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连连点头,嘴里应着:“李师傅,我记住了。”然后继续埋头苦干,一边听着李师傅的指点,一边自己在心里默默琢磨。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苏尘的两只手都累得直哆嗦,拿筷子都哆哆嗦嗦的,夹菜都夹不稳。可他匆匆扒拉了几口饭,也顾不上休息,就又回到院子里接着练。
下午的日头更毒了,苏尘的手上都磨出了好几个亮晶晶的水泡,每刨一下都疼得钻心。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地继续坚持着。
就这么连着练了好几天,苏尘总算是掌握了一点刨木头的小窍门,刨出来的木头表面也稍微平整了些。可这才只是个开头,接下来还有锯木头、凿眼儿这些更难更复杂的活儿在等着他呢。
苏尘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这木工技能可不是一天两天、十天半月就能学会的。但他心里头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暗暗发誓:“我就不信了,非得把这手艺学好不可!”
这天傍晚,天边的晚霞像是被谁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罐,染得一片通红。苏尘刚从外面哼着小曲儿回来,还没迈进自家院门,就听到秦淮茹家里传来一阵“哗哗”的巨大水声,其间还夹杂着秦淮茹那焦急的叹气声。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马紧走几步,来到秦淮茹家门口,抬起手“砰砰砰”地敲了敲门,声音里透着关切地问道:“秦姐,这是咋啦?”
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淮茹那张俏丽的脸上此刻满是愁容,眼睛里都快急出泪花了,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苏尘啊,家里这水管不知道咋回事儿,突然就坏了,这水跟不要钱似的到处喷,我一个妇道人家,真的是不知道该咋办了。”
苏尘一听,二话不说,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迅速挽起袖子,大步流星地就走进屋里。一进厨房,好家伙,地上那水都快没过脚面了,水龙头“噗噗噗”地像个失控的小喷泉,水花四溅。
他赶紧在旁边的架子上随手扯了块抹布,冲到水龙头前,想把出水口堵住,可那水的冲劲大得很,一下子就把他手里的抹布冲开了,溅了他一脸的水。
苏尘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皱紧了眉头,扭头对秦淮茹说道:“秦姐,你先别着急,我去院子里把总闸关了,不然这水没完没了地流。”
说完,他转身就往院子里跑,这院子里杂物堆得到处都是,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总闸。他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拧那生了锈的阀门,累得胳膊都发酸了,总算是把水给关了。
苏尘喘着粗气回到厨房,蹲下来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水管,发现是接口的地方因为老化裂了个大口子。他抬起头,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秦淮茹说:“秦姐,这接口坏得厉害,得去买个新的零件,我这就去,你别担心。”
话音未落,苏尘就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他沿着街道,一家一家五金店地找,有的店里没有合适的型号,有的店里老板还爱搭不理的。他跑得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终于在街角的一家小店里买到了合适的接口零件。
苏尘拿着零件急匆匆地跑回秦淮茹家,一进厨房,顾不上歇口气,就又蹲下来开始动手修理。螺丝刀、扳手在他手里不停地换来换去,他神情专注,额头上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淌,有的滴到眼睛里,他就眨巴眨巴眼继续干。衣服也被溅起的水弄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他也浑然不觉。
秦淮茹在一旁干着急,想帮忙又怕添乱,只能不停地给苏尘递毛巾擦汗,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苏尘,你慢点儿,别累着。”
苏尘就这么埋头修了好半天,手上都磨出了几个水泡,终于把水管修好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秦姐,我打开总闸试试。”
他走到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打开总闸,然后又跑回厨房,盯着水龙头看,这回不再漏水了。
秦淮茹脸上这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眼睛里满是感激,说道:“苏尘,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这要是一直漏下去,还不知道得浪费多少水,惹出多大麻烦呢。”
苏尘笑着摆摆手,露出一口大白牙说:“秦姐,跟我还客气啥,这都是小事儿,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从这以后,苏尘和秦淮茹的关系明显又近了一步,秦淮茹再看到苏尘时,眼神里不光有感激,还多了几分亲切和依赖。
许大茂最近那日子过得,心里头就跟揣了个炸药包似的,瞅着苏尘和秦淮茹关系一天比一天好,嫉妒的火苗在他心里“呼呼”地往上窜,烧得他心肝肺都疼。
这天,阳光明晃晃的,许大茂在院里正溜达着,一抬眼就瞅见苏尘和秦淮茹并肩走着,有说有笑的。许大茂那俩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嘴里小声嘟囔着:“这苏尘算哪根葱啊,居然能跟秦淮茹走这么近乎!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回到家,许大茂一屁股瘫坐在那把破椅子上,点上一根烟,“吧嗒吧嗒”抽得屋里烟雾缭绕。他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给苏尘使坏。想来想去,一条毒计在他心里头冒了出来,脸上不禁露出了阴恻恻的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大茂就鬼头鬼脑地出了门。他跑到几位平日里就爱扯老婆舌的大妈那里,装出一副神秘兮兮又痛心疾首的样子,压低声音说:“几位大妈,我跟你们说个事儿,你们可别往外传啊。我听说那苏尘可不是个好东西,他接近秦淮茹那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听说他想占秦淮茹的便宜,说不定还想骗秦淮茹的钱呢!”
这几位大妈一听,眼睛顿时瞪得跟铜铃似的,来了精神,脑袋凑到一块儿,开始“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许大茂看着这场面,心里头那叫一个得意,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没几天的功夫,这谣言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在四合院里传开了。苏尘这几天走在院里,总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透着古怪,有怀疑,有鄙夷,还有几分躲闪。
这天,苏尘刚一出门,就听到几个邻居在墙角旮旯里小声嘀咕着。
“这苏尘平时看着挺老实巴交的,没想到是这种心怀不轨的人。”
“就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苏尘心里头“咯噔”一下,满是纳闷,赶紧拉住一个邻居大哥,着急地问:“大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们为啥这么说我?”
那邻居大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说啥,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摇摇头,甩开苏尘的手就走了。
苏尘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劲。把这院里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来想去,觉得这事儿八成是许大茂搞的鬼。
他咬了咬牙,气呼呼地就去找许大茂算账。到了许大茂家门口,“砰砰砰”地使劲敲门。
许大茂在屋里头正跷着二郎腿,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儿呢,听到敲门声,不耐烦地喊:“谁呀?”
苏尘没好气地说:“是我,苏尘,开门!”
许大茂打开门,看到是苏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苏尘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说:“许大茂,是不是你在背后造谣,坏我名声?”
许大茂装作一脸无辜,眼睛瞪得老大,说:“苏尘,你可别血口喷人,冤枉好人呐,我啥也没干。”
苏尘瞪着他,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说:“别装了,这院里就你跟我不对付,不是你还能有谁?”
许大茂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哼,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想赖我头上?”
苏尘知道跟他再说下去也没啥用,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转身就走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许大茂,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戳穿你的阴谋,让大家都看清你的真面目!”
入秋后的四合院,那树叶像是被染了色,开始一片片泛黄。秋风轻轻一吹,就稀稀拉拉地往下飘落,给院子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毯子。就在这一天,院里决定热热闹闹地搞一场秋季大扫除活动。
苏尘还在睡梦中呢,就被院子里那叽叽喳喳的喧闹声给吵醒了。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从窗户往外瞅了一眼。只见几个大妈手里拿着扫帚,正站在院子当中比划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啥。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匆匆洗漱完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刚到院子中间,就看见三大爷站在一个石墩子上,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喊:“大伙都听好了啊!今儿个咱们得把这院子干好拾掇拾掇,让咱这四合院变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苏尘脸上挂着笑,大声应道:“三大爷,您就放心吧,我肯定卖力气干!”
说完,他扭头就往杂物间跑去,从里面挑了一把还算结实的扫帚,然后跑到院子的这头,弯下腰就开始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