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清晰的看见闪姑娘脸都扭曲了几分,二话不说从身后掏出鞭子就对着她甩开。
白芷:“……”
神经病,真的服了,他骂的你,你打老娘。
秦砚拉住鞭子用力一扯,鞭子从闪姑娘手里脱离,闪姑娘气急了,转身拿过丫鬟手上的食盒,狠狠往白芷的方向掷去。
白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正要抬腿将食盒踢回去,食盒在空中散开来,带着热气的汤汤水水迎面洒来,秦砚将白芷拉到身后,汤水顺着秦砚的手臂往下淌。
秦砚身形晃了晃,然后整个人半跪在地上,身子不停抖动,为了不让白芷发现他受伤,他一直控制着,但是太疼了,根本忍不住。
白芷脸色大变,急忙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
“怎么了,小砚你哪里不舒服?”
秦砚紧咬嘴唇,摇摇头艰难的扯开一个笑容,嘴角有血流下来,秦砚痛的撕心裂肺,汗水大颗大颗滴落在地面上。
左手按在地面上摩擦着,希望能转移下疼痛。
白芷伸手要给他来个公主抱,秦砚拒绝了,他现在只要一动弹就浑身疼,不动弹的话就只有整只左手手臂疼。
“你站不起来是不是?”
白芷心慌意乱的转头对着不远处的百姓喊道:
“麻烦你们帮我叫下大夫,我给钱,快一点。”
“我去。”
“我去。”
几道声音响起,然后就是跑远的声音。
耳边是百姓议论的声音,但她此刻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议论什么,她只想赶紧治好秦砚。
“小砚,你再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会没事的。”
白芷伸出袖子给秦砚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转头看看大夫有没有来。
“大夫怎么还不来?”
“麻烦你们再帮我去叫几个大夫。”
这次不用说给钱,就有人匆忙跑走了。
白芷扶住秦砚颤抖的身体,僵硬无比,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倒下了,白芷内心焦急无比:
“再去帮我找大夫。”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让开,快让开。”
大夫气喘吁吁的伸手搭脉,秦砚身体紧绷,大夫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怎么样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白芷急急追问。
大夫摇摇头,遗憾开口:
“恕老夫才疏学浅,这位公子一切正常。”
“大夫来了,让让。”
第二个大夫搭脉后与第一位说的一样,秦砚身体无碍。
“怎么可能,你们看看他脸白成什么样了,这是无碍?”
白芷不可置信睁大眼,对着人群喊道:
“麻烦帮我多找几个大夫来。”
两个大夫沉默不语,脉象确实没什么问题,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健康,但状态又实在不对劲,仿佛下一秒就要挂了。
如此奇怪的病症,他们要留下来看看后面有没有大夫能诊出这是个什么毛病。
“对了大夫,他是碰到一碗汤才变成这样的,你们看看是不是汤有问题。”
白芷指着地上裹挟着饭菜的汤汁,如果是这汤有问题,她定会要了闪姑娘的命!
两个大夫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又点点头:
“姑娘,这汤没毒。”
?
奇了怪了。
秦砚浑身无力的倒在白芷怀里,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神色。
“小砚,你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难受了?”
白芷擦着他脖颈处的汗水。
秦砚虚弱的笑笑,声音几不可闻:
“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他怕他在这里毒发被江湖中人看见,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芷拒绝了他:
“再等等,等其他大夫给你看看,我总的知道你是得了什么病。”
说着就要给他擦手,秦砚极度不配合,秦砚越不配合,白芷越觉得有问题,秦砚肯定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的。
白芷强硬拉过秦砚左手,衣袖下的手掌被一块白色布条缠住,此时已经红彤彤一片。
“你受伤了?不对,这是昨天受的伤!”
白芷急忙叫大夫:
“大夫,他受伤了。”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去了。”
秦砚不愿伸手,反正大夫也治不好,还增添了被发现的风险。
白芷冷冷看着他:“闭嘴。”
“……”
秦砚乖乖将手伸出去,算了,听天由命吧。
“嘶,奇怪,太奇怪了,这是哪来的血?没有破皮没有刀口,还有这黑乎乎一团到底是什么?”
“看着我做什么?我要知道我还问你们?”
白芷不客气道:
“这么说你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两个老头摇摇头:“老夫惭愧。”
白芷内心也是疑惑无比,全镇的大夫都看了,也没人说出个一二三来,唯有一个说的不同的,说秦砚被人下了降头……
白芷给秦砚掖好被角,嘱咐道:
“你先休息着,我去给你报仇。”
“我跟你一起去。”
秦砚挣扎起身。
白芷不满的啧了一声,秦砚乖乖缩回被窝,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闭上了眼睛。
白芷转身出了门,她在紧张秦砚时,那位闪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的,百姓们说她是首富的独女,因为首富经常给县令送钱,所以县令跟首富家是穿一条裤子的。
首富女儿更是嚣张跋扈,看谁长得好就直接抢回府上,长的丑的转头就甩人家一鞭子,只要她看不顺眼,什么理由都能成为她打人的借口。
县令也纵着她胡作非为,百姓们苦不堪言,小贩们远远看见她就得赶紧收摊,不然又得损失一笔钱。
白芷都气笑了,她跟县令这个官职还真是有缘,走哪都能碰到。
“这位小哥,请问首富家在哪?”
白芷扛着天马流星锤笑眯眯问一个路人,路人吓得后退几步,见她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才给他指了路。
白芷走后,小哥狂拍胸脯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韦竹来了。”
韦竹就是闪姑娘的名字。
“咦,那姑娘不是今天被韦竹刁难的吗?她去韦府做什么?”
“什么?就是差点被抢了男人的那位姑娘?”
“是她,我不会记错的。”
“她男人可惨了,不知道韦竹做了什么,差点就没了。”
“啊?这么严重?那她不会要去找韦竹算账吧?”
“不可能吧,她这小身板怎么能打得过韦肥的护院?”
“不好说,有的人为了心爱之人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看这姑娘就是这般性情中人。”
“哎哟,糊涂啊,糊涂,快,快拉住她,那可是狼窝。”
“姑娘你等等,去不得啊,去不得。”
“姑娘,快回来。”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