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矛盾的心情,几人踏进明家,明家父母听到他们的来意,脸顿时垮了下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要不是看到云朗云稀和衙役们手中的刀剑,就差提溜着扫把将他们赶出去了。
“大人,璐儿已经安息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要让死人不得安宁。”
明父阴沉着脸,半点不给面子。
云京墨冲云朗使了个眼色,云朗带着几个衙役走了出去。
“令爱之死,我们也很痛心,但不抓住害她的凶手,她怕是在九泉下难以安息。”
云京墨神色淡淡,从脸上看不出半分急切,似乎急着开棺验尸的不是他。
明母也皱着眉拒绝道:
“我们璐儿不需要,再说了自杀哪来的凶手?”
白芷不怕事的吐出一句,声音虽轻,但铿锵有力。
“你们亲眼见到她挂白绫、踏上凳子、将头放入绳子里?”
明母闻言瞪了白芷一眼,明父更是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愤怒走向白芷,拳头握得嘎吱响。
云稀急忙上前拦着暴怒边缘的明父,好声好气劝说着,明父才顺着台阶下来。
“一个女子,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跟着男人抛头露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明父说完一屁股坐回凳子上,摆足了主人架势。
白芷翻了个白眼,女子怎么了,又不吃你家米,去哪关你屁事。
白芷接收到云京墨眼神,起身去找云朗。
明父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看不上女子,如果白芷还留在这里,只怕更难说动明家人了。
后续不知道云京墨怎么跟明家人说的,反正明家人是咬死明璐自杀,一点都不肯松口,这让众人更加确定明璐死的有蹊跷,同时也更坚定了开棺验尸的想法。
云稀烦躁的打了一套拳:
“明家父母软硬不吃,怎么才能让他们同意开棺?”
白芷嗦着糖葫芦上的糖衣,随口应道:
“还能怎么样?抓住明家的把柄呗。”
云稀一顿,喜上眉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我这就去打听。”
说着飞身走了。
“哎!你回来,我乱说的……”
白芷丢下糖葫芦追到门口,门口早已没了人影,这傻孩子,别人乱说,他怎么乱信?
拿着把柄威胁没犯罪的人,传出去云京墨怕是得吃板子。
白芷急坏了,赶紧找到云朗,跟他这么一说,云朗云淡风轻安慰白芷:
“随他去,他找不到什么把柄,闹两天就消停了。”
白芷:“……”
她竟不知云稀在六扇门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小事不用他帮忙,大事他也帮不上。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三天后,大早上就有衙役来禀告,明家父母同意开棺验尸了,好消息来的猝不及防,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同时,明家父母也提出了条件,就是不管在明璐身上发现什么,都不能让六扇门以外的人知道,这等于明晃晃告诉大家明璐身上肯定有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事。
明家父母这个时候突然转变的态度又是为何?
事不宜迟,再多猜测也不如亲眼所见。
一群人兴致勃勃来到明璐坟前,土堆没有翻动过的痕迹,明家父母偷偷开棺的猜测不攻自破。
“挖。”
随着云京墨一声令下,衙役们纷纷涌上前,在云朗云稀的带头下挖的挖,铲的铲,很快一口黑色的棺材就露了出来。
“大人,这不对劲,棺材好像被人打开过。”
云朗及时阻止衙役们的动作,给云京墨让开一片地。
云京墨凑近几分,发现原本被钉死的棺材此刻铁钉不翼而飞,下令道:
“打开看看。”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材,众人心里还是有几分遗憾,好不容易明家父母同意了,又来这么一出。
“大人,我觉得尸体应该是刚下葬不久就被人开棺带走了。”
白芷围着棺材坑走了一圈,下葬七日之久,坟堆表面的土都已经干燥,开始慢慢紧实了,近日里是不可能再挖开过,只可能是刚埋不久。
“大人,大人!”
白芷在云京墨脸前挥挥手: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云京墨回过神来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明家父母究竟知不知道明璐尸体不见了,如果知道,是断不会让我们开棺验尸的,如果他们不知道,那又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白芷迷迷瞪瞪看着云京墨:
“啥?你说的太复杂了,我脑子有点跟不上。”
云京墨同情的揉揉白芷的头发,轻声细语:
“回去多吃点猪脑花。”
“……”
找到明家父母问起这事时,明家父母大受震撼,直言他们不知道明璐尸体失踪一事,破口大骂偷尸贼不得好死,明父更是拿着扁担就要出门,几人着急忙慌拦下明父。
“您是知道谁偷了明璐尸体?”
“我怎么会知道?”
明父不耐烦甩开拦着他的衙役。
“那你这是要去找谁?”
“找谁?我挨家挨户的找,我就不信找不到璐儿,这贼人简直没有人性!”
好吧,原以为明父是有怀疑的人,没想到全靠一腔热血。
软磨硬泡好不容易得到明家父母的同意,谁能想到,临了,尸体不见了,就像走了一天路,饿得不行,都想好做什么菜了,结果回家一看,米没了。
众人又只能把视线转到书院,尤其是云稀所说有个姑娘见到明璐夜间与某人发生冲突,这跟叶箜云所说睡梦间明璐出门正是一天。
可以证实叶箜云在这事上没有撒谎,那她先前所说的明璐半夜哭泣多半也是真的,一个活泼的姑娘突然变得愁眉苦脸,半夜啼哭,肯定事出有因。
还有叶箜云和其他人口中的柯蓝雨,反差太大,让人不得不起疑心,对明家父母软磨硬泡这三天,云稀暗中观察柯蓝雨,柯蓝雨与叶箜云所说的别无二致。
云稀又去找了其他四院的人再次确认,她们口中的柯蓝雨又的确如希希所说那般令人厌恶。
云稀带着两个不同的消息心烦意乱回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一个大直男是真的搞不懂姑娘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