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了,坦然死吧你。”
吉长老手指一掐,马上就到寅时了,可以动手了。
“等等,我还没猜出你是谁!”
白芷急忙出声,试图拖延一点时间,是晚死一会是一会吧。
吉长老却是不再搭理她,仿佛刚才跟她说了很多话的人并不是他似的。
惦记玲珑心的人有很多,被秦砚杀了的人也有很多,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重生的。
看出白芷的紧张,吉长老好心的安抚:
“不用紧张,知道这是什么吗?”
吉长老从袖中掏出一管针剂,对着白芷挥了挥:
“麻醉剂。”
白芷瞳孔一缩,瞬间知道了眼前这人是谁:
“你是文婳!不对,你是林觅心!”
能拿出现代的麻醉剂的人只有林觅心,当初她可是做了鲁米诺实验的。
白芷到现在也没想通林觅心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些东西,不出意外,她应该也有系统吧,不然解释不了这些东西的由来。
吉长老赞赏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嗤……蠢货,谁愿意跟你当朋友。”
吉长老准备工作做完,拖着一应用具来到白芷旁边。
白芷心中不安到达了顶点,撕破脸的林觅心软硬不吃,通融不了一点。
随着针剂一点点注入白芷体内,白芷莫名的安定了下来,颇有种悉听尊便的感觉。
“你是现代人?”
“嗯哼~”
知道白芷活不了多久了,林觅心也不介意让白芷知道她的来历。
“那你……”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我又为什么会来吗?”
白芷摇摇头,试图让脑子清醒点,脑袋开始发晕,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迷迷瞪瞪间白芷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哥用寿命换来你的重生……”
白芷没听太清楚,意识弥留之际最后一个想法是,希望秦砚不要见到她死后的模样。
然后就彻底晕了过去,麻醉剂确实有用,感觉不到一丁点疼痛。
等白芷再次醒来,四周是白茫茫一片的虚无。
“这……原来都是梦啊。”
白芷花了点功夫才压下心中莫名的烦躁,随意飘着,漫无目的,随地大小睡。
秦砚抽出赤鸿剑一步步小心进入甬道,符界跟在后面,进去前转头看了眼外面的三人,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符祁:“……”
他招谁惹谁了……
“好浓烈的血腥味。”
符界皱了皱鼻子。
秦砚一言不发,却是走的越来越快,连脚步声也不隐藏了,颇有种不顾一切的即视感。
符界眉头微皱,急急跟上秦砚的步伐,手中长剑也随时准备出击。
秦砚站在房间门口,身体抖得厉害,手中的剑也快要握不住,符界凑上前一看,心中惋惜无比。
白芷了无声息的躺着,四肢以及脖颈都被紧紧束缚住在石床上,脸色白的吓人,胸口不断涌出汩汩鲜血,血液滴滴答答顺着石床边缘滴落在地。
吉长老正捧着方形石盘站起身来,手上衣服上全是鲜血,眼神不离石盘半分,眼中尽是痴狂,脸上流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对两人的到来吉长老没有一点意外,端着石盘向着石桌走去,完成了,他要尽快离开这里。
玲珑心一出体,想必,大批江湖人马已经往这边赶来了,此地不宜久留。
两个小喽啰罢了,她林觅心打不过,吉长老那就挥挥手的事。
还不等吉长老将石盘放好,秦砚挥剑杀了过来,招招狠厉,不留余地,吉长老端着石盘躲的很吃力,只能借蹲下躲避的功夫将石盘随手放在地上,脚尖一带,石盘便顺畅的滑入石桌底下。
两步跃到墙边将剑取下来抵抗秦砚的攻击。
秦砚胡子拉碴,眼眶泛红,眼睛充血,恨意与杀意毫不掩饰的由剑带出,林觅心不由得重视了几分。
符界跟着秦砚一起对林觅心发起攻击,打的林觅心节节后退。
一个人林觅心还能游刃有余,两个人她是真有点吃不消。
自她重生这几年来,她每天都在很努力的融合武功,可始终有点费劲,毕竟她惯用的是鞭子,武学造诣也一般般,吉长老则惯用剑,所学的武功也都是与剑有关。
更别说遇上的是龙傲天这么个不管不顾的疯子,符界则是符家武功最顶尖的,与秦砚不分秋色。
之前被秦砚毫不留情杀害的记忆涌上心头,一旦心头有了一点害怕的苗头,颓势就开始渐渐显露出来。
“有话好好说……”
林觅心真的怕再次死在秦砚手里,这次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她死的,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可秦砚哪里能听得进去,剑剑狠辣,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要是个原住民可能没多大感觉,但她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是真的从一个人的气质上感觉到杀意,令人心惊胆颤的杀意。
“我能救她!”
林觅心迫不得已,为求保命只能拿出底牌。
秦砚的剑堪堪停在林觅心眼球一毫处。
林觅心呼吸震颤,急急开口:
“我……我能救她。”
秦砚一点点放下赤鸿剑,眼神中相信多过怀疑。
“救不活,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林觅心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手中的剑也无力的滑落在地,整个人颤抖不停:
“能救活……”
棠花谷。
与长老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月色被乌压压的阴云遮住,心中七上八下,今晚他有种十分不祥的预感,是失去了什么的空落落。
“这一步,终究是走错了吗?”
半晌,与长老喃喃出声:
“丫头,是老夫害了你……”
辛夷急忙敲响了与长老的房门:
“长老,师傅让弟子过来看看您是否还安好?长老,长老!”
与长老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才一步步靠近门口,拉开门就看到辛夷一脸焦色:
“老夫没事,转告你师傅……继续吧。”
辛夷一脸疑惑,但也没有质疑:
“是,师傅还请长老要保重身体,本就是挡箭牌,如今越阳只余下您们俩支撑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
与长老一怔,肩膀瞬间松垮了下去,整个人摇摇欲坠,辛夷连忙扶住与长老:
“长老,您可还好?”
与长老挣开辛夷的手掌,后退一步,扶住门框,摆摆手:
“没事……回去吧。”
“长老,您保重。”
与长老靠门瘫坐在地,是啊,从一开始半夏就是挡箭牌,怎么能因为几年的感情就忘了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