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点，你看好了，这里没有心脏，没有白芷！”
符界狠狠给了秦砚一拳，秦砚头偏到一侧，半晌双眼赤红的转过头来看着符界，手中的石盘早已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嗫嚅着嘴唇，喃喃自语：
“她，不见了，她回去了，她明明说过……她没说过，哈哈，她没说过！”
秦砚一会沮丧一会疯狂，嘴里说着符界完全听不懂的话，符界蹲下身郁闷的抓抓脑袋，快烦躁死了。
“你听我说，她已经死了，你不要胡言乱语，你清醒点，你可别疯了。”
符界最怕的就是秦砚突然脑子有问题变成傻子，如果真是那样，那他还真拿秦砚没办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秦砚清醒的接受白芷已经死了的事实。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符界狠了狠心，口是心非：
“你明明只是跟她玩玩，怎么还玩上瘾了？你刚看到她死的时候可没有半点伤心，甚至都不肯多看她几眼，连她的名字你都不愿多喊几声，现在装什么深情？”
秦砚绝望的抱着头，嗓音嘶哑：
“我不敢！我不敢多看她，不敢叫她，我怕我舍不得，我怕我会忍不住跟她一起去。”
“都怪我，她明明说过感觉活不久了，我为什么没上心？为什么没有时刻陪着她？”
“要是我不去找符祁一直陪着她，她会不会就不会死？”
“都怪我，怪我……”
“怪我乌鸦嘴，我不该说她死了我会好好活着，都是我诅咒的她，该死的是我──”
符界按着太阳穴闭了闭眼，他没有爱人，并不理解秦砚此番作为。
视线触及到被扔到一边的石盘，急忙捡起来放到秦砚跟前：
“你看，这上面的血连同心脏都不在了，是不是说明心脏又回到了白芷的体内？她是越阳的人，我听说越阳有个传送阵，可以随机随地开启，会不会是白芷还有救，他们将她带回去了？”
秦砚认真听完才缓缓摇头：
“三年还没到。”
“什么？”
秦砚却是不说话了，沉默半晌，缓缓起身捡起赤鸿剑向着外面狂奔而去。
“你去哪？”
秦砚没有回应，符界只得跟在后面追，不忘吩咐两壮带上符祁：
“把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拎出去！”
两壮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昏迷中的符祁，大公子说的确实没错。
秦砚追上了被废了武功在地上艰难爬行的轻风，一个剑花割下了轻风的脑袋，粗鲁的抓着头发来到林觅音躲藏之处。
一剑将林觅音刺醒，把人头丢她怀里，在她惊恐尖叫时冷漠出声：
“林觅心是我杀的，你也是。”
说完还不等林觅音有所反应刺穿了她的心脏，又在里面转了个圈，林觅音死不瞑目。
符界急急赶来，着急的眼球快瞪出来了，林觅音死在秦砚手里秦砚会有很多麻烦：
“剑下留……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算了，杀吧杀吧，大不了他举全符家之力灭了林家就是！
“蜚零在哪里？”
秦砚如同煞神般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的盯着符界和两壮，两壮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应该是被气浪掀到哪个角落了吧，我们这就去找。”
说完急急跑开了，这个龙公子和平时的不一样。
“还想杀谁？我陪你去。”
秦砚闻言竟真细细思索了起来，良久缓慢的摇摇头。
要杀的人，除了蜚零，只余下了自己。
“大公子，龙公子……”
“我姓秦。”
“哦，秦公子，找到蜚零了。”
“带路。”
符界看着自挂东南枝的蜚零，无语的瞪了眼二壮，那么大一张嘴，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二壮被瞪的莫名其妙，退至一边，也没人问蜚零是死是活啊。
秦砚深深看了眼蜚零，没对他的尸体做什么，转头就走。
符界拦住秦砚的去路：
“你去哪里？”
“屠了林家，不然你会有不少麻烦。”
那么多江湖人士看到符界跟秦砚在一起，林觅音死讯传回去，符家少不了被林家针对。
虽然林家对上符家不一定有胜算，但架不住林家根毒，打娘胎里就被教育的格外阴险，恶心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秦砚不能让好兄弟替他背这个锅。
轻飘飘的口吻着实把两壮吓了一大跳，林家哪是说屠就屠的。
“哎哎哎！你别急，哎呀，说了你别急嘛。”
符界拉了几次才将秦砚拉停：
“这事不急于一时，我们慢慢来。”
秦砚正视符界双眼：
“我等不了那么久。”
符界微愣，眉头不自觉皱起：
“你想做什么？”
秦砚没说话，推开符界大步流星往前走，背影充满了杀伐之气。
“龙兄……”
秦砚冷冷的提醒：
“我姓秦。”
“好好好，你姓秦，秦兄，要不咱们歇歇脚？我实在是受不住了。”
符祁一脸菜色，自从他在地下室吐过以后就没吃上一顿好的，还得日夜兼程的赶路，现如今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回家他娘都得心疼哭了。
“那就休息。”
“是吗？好好，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就先走了。”
秦砚策马离开，符祁脸上的笑慢慢变成愁苦。
“你们慢慢来，我跟着他。”
有了符界的开口，符祁才敢停下，点头哈腰恭送符界：
“哎哎！我都听哥的，哥您慢走，弟弟在这祝您一路顺风。”
符界：“……”
符界嫌弃的瞅了眼符祁，急忙转移视线，仿佛符祁是什么脏东西，离的远了符祁才仿佛听到符界骂他的声音：
“祖坟那边肯定是出了问题，我得去看看！”
符祁：“……”
真是个好哥哥，都走远了还不忘损他。
不知道睡了多久，总觉得累得很，一闭眼全是梦，这些梦白芷没有半点印象，但又觉得很真实。
梦中，白夷在她死后，偶然间抓了一个杀人凶手，这个人疯疯癫癫，时常一个人骂骂咧咧，其他人都避着他走，白夷也不例外。
偶然间，听到疯子骂一个叫系统的东西：
‘我凭什么要为了让她活下去舍弃自己的寿命？她本就该死！’
白夷瞬间理智全无，只想知道这个疯子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真的可以用寿命换他人活下去？
白夷跟疯子敞开心扉谈了一下午，原来，疯子并不疯，只是快被逼疯了，换命系统不知道怎么就盯上了他，非逼着他用寿命换他得了癌症的娘可以活下来。
这可是疯子的后娘，从小对他非打即骂，就不把当人看他救她？他疯了吧，他不趁她病要她命就算他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