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创建一所学校。”萨拉查的嘴角翘起,“真不错!可以预想到那些老家伙们会被我的所作所为气疯!”
在教授们的讲述下,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终于了解了霍格沃兹近几百年来的历史。
凯瑟琳记得,布莱克教授在画框前也提过,越是历史悠久的纯血家族,就越不愿意看到魔法教学大众化,这样会严重影响他们的家族利益。
他们绝不允许一名出身低贱的巫师得到机会,并且有朝一日凌驾在他们的头上。
而霍格沃兹这种没有血统门槛的学校若是得到推广,那纯血巫师所谓的“生而高贵”就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
“我不介意混血巫师进入我的学院。”他倨傲的说:“在无法得到足够权力的情况下,想要倾覆当前的阶级组成结构,我们就必须得向下兼容,发展来自社会底层的支持和拥护也是很重要的。”
这是他年少时期的论点,等他得到了足够的权力之后,恐怕想法也会随之改变,变得更加极端。
毕竟斯莱特林从始至终都不接受那些麻种出身的巫师。
这正是他与格兰芬多的分歧所在。
不管怎样,眼前这位斯莱特林院长看起来还是很满意那位姓格兰芬多的挚友,他们还没有经历过无数次的争吵、决斗还有刀剑相向。
在场没有任何人能够开口同他说出那些血淋淋的尸体的事情。
“我们先回城堡内部。”最年长的艾博教授说:“禁林中并不安全。”
“也请萨拉查院长同我们一道,您难道不想看看自己的学校内部吗?”
“正有此意。”萨拉查说:“就算你们不开口邀请,我也会自己前去查探。”
一行人原路返回,在礼堂中的长桌上坐下。
没过多久,罗西教授也从外头走了进来。
教授们应该是约定好了,这个时间在礼堂会合。
罗西教授的目光在凯瑟琳和伊奥兰蒂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萨拉查。
下一刻,他瞪圆了双眼。
“纳瓦拉王国的纯血巴斯克祭司?”他轻点眉心与两肩,轻声道:“上帝啊!我真是活见鬼了!”
“红衣主教给小巫师当教授?”萨拉查十指交叉放在下巴底下,上半身前倾,脸上露出兴致盎然的表情:“我认为活见鬼的不只你一个人。”
在罗马天主教神权至上的十六世纪,欧洲早已没有了那些血脉悠久的祭司家族,就连纳瓦拉王国也早已并入了西班牙。
每一任教皇都不会允许他们的存在。
“罗西教授,这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院长。”艾博教授介绍道:“你肯定在学校里见过他年迈时候的画像。”
“原来是那位存在。”罗西教授惊讶的神色被隐忍的恐惧代替,他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起来越发惴惴不安。
萨拉查·斯莱特林,一位立誓以一己之力屠尽自己家族强者的狠人,他的这些行为,也为罗马教会后来的大清扫提供了便利。
他具体的所作所为,因不符合现代人的人伦价值观,在十九世纪的魔法史书籍中早已被删的七七八八,但凯瑟琳她们作为十六世纪的新生,第一堂课讲的就是《霍格沃兹:一段校史》未删减版。
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萨拉查·斯莱特林会在杀害家族有名的成员之后,将他们的身体摆成天主教圣像姿势,再偷偷调换摆入他们的教堂。
年轻的神父们往往在尸体腐烂之后才会发现端倪,而在那之前,他们对着这些异教祭司的尸身已经不知道虔诚祷告过多少遍了。
这样血腥的行为艺术,他起码重复了上百次,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所有人都对他无可奈何。
相关记载,教会那边只会更加详细,也难怪罗西教授感到恐惧。
萨拉查出身于巴斯克祭司家族,却以屠杀家族之人为傲。
同样的,他也不信上帝不敬教会,以干一些渎神的事情为乐。
在那个巫师们都必选其中一方站边的年代,只能说精神状态超前,疯的很突出。
“罗西教授在罗马教会的教导中长大,他的魔法天赋很高,只是背后的势力不如当时的其他几位红衣主教,最后在权力争斗中失败,选择投靠了霍格沃兹,他目前依旧坚持苦修。”柯蒂斯教授解释道:“从小到大种在脑子里的信仰无法改变,但我相信他明白事理,知道选哪一方有好处,毕竟那些私生子遍地的教皇们,又有哪任是真心实意信仰上帝的?”
罗西教授也配合的点头:“我在霍格沃兹任教快满十五年了。”
“你很像赫尔加会招揽的人,她总是爱心泛滥。”萨拉查说:“比如说收留一名无处可归的苦修士。”
招揽罗西的现任校长确实是赫奇帕奇毕业的,并且目前还在兼任院长,他说的也没错。
简短介绍之后,教授们开始分享这几天分头探索的成果。
黑湖上的小船只进不出,城堡中原本通向霍格莫德的秘密通道全部消失不见。
当然,四百年前那个时候也许根本还没挖出那些通道。
禁林里的动物植物们也只是重复着相同的几句音节,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这里只是一个不完整的画中世界而已。
“有没有可能,这幅画的存在是为了困住什么。”凯瑟琳猜测:“它在吸收能量,是为了有足够的力量抗衡对方。”
这是她根据前面的见闻推断出来的,这幅画里,除了萨拉查·斯莱特林外,其他的生命都只能算一小段简单数据,而萨拉查院长看起来是有记忆会说话会思考的活人。
“困住,接下来慢慢地——消灭......”萨拉查语调轻柔的吐出那个单词,“小姑娘,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凯瑟琳背后一凉,有种被眼镜王蛇盯上的颤栗之感。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直视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道:“是的,一些强大存在留下的印记,只有经过漫长的时间才会被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