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彩蛋被凯瑟琳安置在尘歌壶复制的黑鹭庄园之中,由独角兽宝莉负责日常照顾,她自己时不时也会过去探望。
破釜酒馆的连环命案最后以骑士们从二楼那间房间中找出一只变异的博格特而结束。
根据教堂的说法,那只博格特还混有古代梦魇的基因,擅长梦中杀人。
这只混合生物大概是那些异教徒们得知事情被凯瑟琳解决后为了掩盖何蒙库鲁兹的存在抛出来的弃子。
对角巷中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只有破釜酒馆因为长时间的停业后资金断链而面临倒闭危机。
凯瑟琳看准这个机会入了股,并提供了三天自制的麦芽啤酒买三送一大酬宾活动,消费满一定额度还可以去她的[猫抬]酒馆领取一小瓶蒸馏酒,既帮助破釜酒馆渡过了难关又给自己的小酒馆打开了名声。
虽然她在古灵阁的存款见了底,但她手头上一下子有了破釜酒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算是实际话事人了,以后的收入只会更多。
亨利得知这件事后,非常积极的帮她在依附于坎特伯雷大教堂的贵族巫师家庭中宣传了一番,效果还算不错,收入的事情另说,起码得到风声的对角巷地痞流氓们不敢来她的两家店找麻烦了。
因为这次的投资,凯瑟琳顺便还将安妮王后留下的金杯取了出来,放置在了尘歌壶中的农庄之中。
在拥有一定炼金知识之后,凯瑟琳认为这个金杯和伊丽莎白落在仙境的那枚红宝石戒指大概是同一个级别的东西,只是缺少了作为魔力运转媒介的宝石,只要找到四颗合适的能作为双面神眼睛的宝石安上去,它就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不知不觉,暑假过去了四分之一。
这段时间,凯瑟琳除了忙于处理自己资产上的事务外,也受邀入宫参加晚宴以及去皇家猎场游玩过多次。
这是从前忙于面包店打工时没有过的。
虽然每次邀请都是打着伊丽莎白的名头,但她认为,背后一定有国王的意思在。
亨利八世在感情生活上一塌糊涂,还有杀妻狂魔的名头,历史上留下的评价却并非是个闭目塞听不管事的昏庸君主,相反,他在对王权集中和国家掌控方面堪称一代雄主,整个伦敦的风吹草动都在他的眼中。
作为私生女的凯瑟琳去霍格沃兹上学的事情肯定瞒不住国王,说不定自己的期末成绩单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这也算是一种来自父亲的认可吧.....
凯瑟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而今夜的这场宴席十分隆重,这是国王为了即将出世的儿子所举行的祈福宴会。
这算是惯例,他的前两位婚生女出生前三个月也都享受过这种待遇。
怀特霍尔宫中总是借着各种名头举行着接连不断的宴会,对此,大家也早已习惯。
凯瑟琳与亨利一起坐在来接他们的皇家马车之中。
他们今天都盛装打扮了一番。
凯瑟琳一身绿丝绒宫廷大摆长裙,内置鱼骨裙撑,荷叶边一字肩左右以三层粉色的风琴褶做边袖,肩膀一层、大臂中间一层、长袖到手腕一层,手腕附近以橡皮筋收起并往上收一寸,从腰到股侧是与袖子同色的人字形锁边,以四朵仿真玫瑰花为头,两条绿丝带蕾丝花边为两撇绕裙一周,后腰用双排绑带抽绳固定收紧。
金发盘成高发髻,只留下鬓角两缕,上簪与裙子同色的带绿叶粉玫瑰。
以玫瑰荆棘作长耳饰与项链,手腕系一条绿玛瑙绸带。
这一身定制礼服花了她不少积蓄,为的就是在宫宴之中给贵族们留下深刻印象。
亨利的礼服采用了相同设计元素的色系与布料,出自同一位裁缝之手。
马车在怀特霍尔宫前停稳,宫门口的仆从们搬着脚蹬殷勤上前。
亨利先下了车,又伸出手,凯瑟琳将手掌搭在他的胳膊上,提着厚重裙摆下了马车。
不远处,一红一白两个女孩正在花园最高处的台阶上发号施令。
这两位正是国王前两任王后留下的女儿,虽然都被剥夺了公主的头衔,但在第三任王后的劝说下,被国王接回了宫中,作为即将出世王储的预备侍女,被宫人们尊称为玛丽小姐和伊丽莎白小姐。
红裙子的玛丽小姐今年二十一岁,她短短的前半生中经历了巨大的人生起伏。
她的母亲是西班牙双王的幼女,血统极其尊贵,玛丽曾被朝臣们私下称为威尔士女亲王,作为很长一段时间的独生女,她的童年到少女时期都是极尽尊荣的,然而那份尊荣在安妮·博林出现之后戛然而止。
玛丽对于伊丽莎白这个才四岁多的妹妹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她恨着她的母亲,她永远不会原谅那个害自己母亲抑郁而终的邪恶女巫,可是另一方面,又对这个幼小的妹妹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作为婚生女被贬作私生女可比一开始就是私生女的心理落差大的多,同为英格兰历史上唯二被冠上私生女名头的公主,她虽然嘴上嫌弃,背后却总是忍不住偷偷照顾伊丽莎白。
这些都是亨利之前告诉凯瑟琳的,实际上,他和玛丽这个姐姐的关系也算可以,不过在他放弃天主教选择新教之后,玛丽小姐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听说玛丽小姐与她的护卫骑士好不容易发展出来的浪漫关系又被国王给搅黄了。”一名眼熟的伯爵夫人用羽毛扇子遮住脸轻声和边上的另一位贵妇人八卦,“她原本该嫁给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查理五世,如今对方的孩子都能流利的背圣经了,而她现在这个年纪了居然连谈个恋爱都被严密监视,真不容易。”
“小声些,那位小姐脾气不好。”另一位夫人提醒。
“进来那两位又是谁?”伯爵夫人识相的转移话题,看向入口处。
“那男孩和国王小时候如出一辙,还能是谁?!”边上人说:“是玛丽·博林生的凯里姐弟。”
“哦~我记起来了。”那位伯爵夫人发出意味不明的嬉笑声:“我以为国王不会允许他们出现在这种宴会上。”
伦敦的贵族群体们对他们两姐弟的态度总是如此。
凯瑟琳脸上挂着假笑,目不斜视的挽着亨利的胳膊路过那些窃窃私语的夫人们,往一红一白两位小姐所在之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