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黄飞率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早餐,无奈的摇头,冰封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裂痕。
这就叫请我吃饭?
他有些狐疑。
“你两个,我一个!不够我再给你点。”安然说着,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见他始终没动,忙催促,“吃啊!”
“好!”
黄飞率回神,拿起馒头,撕成小块放进嘴巴里。
他仔细嚼了嚼,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禁暗自失笑。
还以为这家馒头味道独特呢,看来是他想多了。
安然大快朵颐,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小情绪。
也就不到一盏茶时间,馒头和那一大碗汤就被她卷了个干干净净。
“老板!”安然热情的招呼。
中年汉子闻言,忙小跑着过来。“怎么安然,你这就吃好了?”
“嗯,我吃好啦,不过还得等一等我这个朋友。”
安然边说边打开旁边的包裹,
“你帮我辨认一下,这是你那次从那黑袍女子身上闻到的香气吗?”
汉子二话不说就凑了过来。
接触到这香气的瞬间,他瞪大眼睛叫道: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黄飞率见此,也忙停下喝汤的动作,拽过来闻了闻。
“这香味很独特,至少我们兹霸县城没有这种香料。”
三人正在研究这袍子,
突然,一只灰色的小鸟扑棱着翅膀就飞了过来,还围着那袍子绕了一圈,接着就发出吱吱的鸣叫。
下一秒,从安然看不见的角落,两只箭矢带着破空声向她的后背飞射而来。
安然虽说功夫不行,但耳力极好,感觉到危险的那一刻,她忙闪身躲过。
可背后之人似乎是不想放过她,见一击不中,马上第二击第三击接踵而至。
黄飞率二话不说踹翻桌子,拽着安然便躲在了后面。
那名老板则吓得躲到了灶台下,还顺手拿起锅盖当盾牌。
“妈的,给你们脸了是不是?”安然气得冲对方大骂,
“有种别当龟孙,咱们出来单挑啊?”
可对方没有回应,直到那张木桌被射成了刺猬,对方的攻击这才结束。
桌子后,两人并排靠着。
“刚刚那鸟不一般,”黄飞率语速极快的说道,
“应该是传说中的寻鸟,它是寻着这袍子的味道找到我们的。”
安然闻言,忙用脚把那袍子勾了过来,接着用包袱皮死死的缠好。
此时,她昨日穿上这袍子的喜悦一扫而空。
完了,自己这是要被灭口的节奏啊!
她很想说,我现在退出捕快这行还来得及吗?
不过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安然两眼放空,直到一个人的声音把她从呆滞中唤醒。
“安然啊,很明显这些人是冲你来的,看吧!我当初说啥来着,让你换个文职当当,这捕快可是在玩命啊!”
“呵呵呵,老板你说得对,但现在也有些晚了。”
安然看着被射成刺猬的桌子,手颤巍巍的往外面掏钱。
“一钱银子够不?”她对老板说道。
见他摆手,还以为他嫌少,索性安然又拿出了一些。
“哎,不要了,不过你以后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我有点害怕啊!”
“好!”
安然掏出二钱银子放到老板手里,然后先一步离开。
她得走快点,要不自己得心疼的抓狂。
老板无奈,收下银子开始打扫战场。
黄飞率冲老板抱拳,然后拎上包袱追了上去。
“妈蛋的,这要是昨晚向咱俩放冷箭,估计现在咱们就是两具尸体了。
我就不明白,我长这么可爱还要置我于死地是为何?”
安然唠叨着不停,突然她步伐变慢,说道:
“莫非?”
她懂了,因为只有她看见了圣女白若云的真容。
思及此,她放开腿就朝县衙狂奔。
姓白的,那咱们就势不两立!
安然在心里呐喊。
黄飞率不明所以,提气追赶。
安然看着用了几息时间就掠到自己前面的黄飞率,叹了口气说道:
“你能教我飞吗?”
“好!”
“谢谢,等我会飞了我请你吃饭!”
前面正飞着的某人闻言,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不,不用。”
他尴尬的立住身形,轻咳两声后,说道:
“受不了你带给我的惊喜!”
说完又提气向前,安然追在后面大叫道: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那只是个意外好嘛!”
……
*
少顷,兹霸县衙。
张县令看着安然完好无损的归来,很是欣喜。
他告诉了安然劫法场时的伤亡情况,见安然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忙安抚道:
“咱们这行生死难料,哎,我也难过,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安然是真难过,从昨日那爆炸声起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种结果。
须臾,她笑着抬头。
“我没事了,不过既然对上了,那就战吧!
而且我现在知道了圣女的长相,现在我就能把她画出来,再贴的满大街都是,看她还能往哪里逃。”
安然是个实战派的,说完就拿起纸笔,不停的勾画起来。
一直画了十几张后,她才起身对张县令道:
“大人借你的腰牌一用。”
“干啥?”
“保险起见,我去牢房找白离套套话。”
*
地牢。
牢头看着安然拿着县令大人的令牌,已经见怪不怪了。
便又带着她往里面走。
再次走进这像猪圈一样的地牢,安然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须臾,
安然向牢头抱拳,两人分开。
接着,她抬眼看向那个像是在吃猪食一样的年轻人,清了清嗓说道:
“喂,白离,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还在伸手抓饭的男人闻言停下了动作。
他看向安然表情有些呆滞。
“谁,人呢!”
安然勾唇,接着把手里的画卷展开。
“昨晚在群芳院里发现的一具女尸,让你来认认,是不是你的亲戚。”
安然死死盯着白离,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男人看见画像的第一眼,神情那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可再听到安然说出的话时,又变得错愕。
“你在骗谁呢,谁死白若云也不会死?”
“为何?难道她不是人?”
白离听她满是嘲讽的语气,怒道,
“你们是斗不过她的,小心惹祸上身,再搭上你的小命就得不偿失了。”
“呦呦呦,牛都快被你吹上天了,你倒是说说她哪里厉害啦?”
安然俏皮地循循善诱道。
白离又怒了,“又想在我这里套话是不是?我才不会上你的当,给我滚!”
所以,安然又滚了。
*
大堂内,她把令牌归还给张县令,说道:
“这女子就是白若云无疑了,但听白离说她很厉害,所以咱们对付她得小心点。”
张县令闻言,冲安然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安然凑近,就听张县令压低声音道:
“正所谓明哲保身,这事你也别太较真,啥都没有小命重要。朝廷和白莲花教也斗了这么些年了,一直没能连根拔除,那就说明他们根基很深。
刚刚我也听黄捕头说了,你这是被白莲花教盯上了,那你就更得小心点了。”
张县令说完拍了拍安然的肩膀,又送给她一个眼神。
你懂的?
安然接收到,点了点头!
可不管真的行吗?
麻蛋的,白若云现在是让她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