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安然跑得再快,可还是迟到了。
当安然累得呼哧带喘的立在兹霸县衙门前的时候,她有些懵。
出啥大事了吗?
就见县衙门口很是热闹,围着一群百姓不说,还有好些衙役被抬着往外走。
安然拦住一个担架,因为上面躺着的正是自己的好兄弟王跃然。
“你昨晚还好好的,这咋就躺下了?”
“安然,你不知道,昨晚白莲花教袭击了县衙,咱们好些个兄弟都受伤了。”
这话是抬担架的捕快替王跃然说的。
而担架上的王跃然张了张嘴,显然想说话但是却有些力不从心。
安然见此,立马贴心的凑了过去。
“你有啥要交待的?”
这话似乎是刺激到王跃然了,就见他眼睛微微眯起。
心话,安然你会不会说话呀!
他只是受伤了好吧,还没要死呢。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就听他咬牙说道:
“我,我可没有你幸运,有张县令那,那么好的叔叔!”
要说昨晚他看安然下班是羡慕,而此刻那就是纯粹的嫉妒了。
噢,我们都值班,就你回家去了,那不是特殊关照是啥?
这回可好,我受伤了,你还活蹦乱跳的,搁谁能平衡啊?
“你误会了,我和张县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真的!”
可王跃然似乎不想和她再多说,就见他冲抬担架的摆了摆手,
那担架就擦着安然的身边走远了。
“兄弟,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报仇的!”
担架上的王跃然听后,一阵冷笑,就凭你?
可安然不知道他的想法,许完愿后就继续往里走。
县衙里面很是狼狈,
前面冒烟的地方看着就像是被炸过。
可想而知,昨晚发生的事件有多惨烈。
安然紧走几步,便看见张县令和黄飞率站在一处废墟前,似乎是统计着什么,她便跑了过去。
“张县令,抱歉啊!我迟到了!”
她腰弯的极低,一脸的歉意。
而张县令却冷冰冰的冲她甩了下手,那神态似乎是因为他的打扰而有些不高兴。
安然抹了抹鼻子,尴尬的立在一旁。
心话,这要是亲叔叔能对她这个态度吗?
这时就听,
张县令:“地牢确认了?没有什么伤亡吧!”
黄飞率:“没有,只不过厨房被毁了。我也是感到奇怪,他们为何盯上了厨房?”
安然闻言,有些心虚的眼神躲闪。
她心话,看来白若云是真的按照她画的地图来救人啦。
不过这也可以说是顾此失彼吧!
厨房虽然炸了,但地牢算是保住了呀!
但炸了?
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莫非是在厨房里没找到人,便扔两包炸药泄愤?
安然脑补完原因,就围着厨房的废墟晃悠,冷不丁她瞧见地上有一个炸得黑乎乎的馒头,便伸手捡了起来。
因为她饿了,这一大早跑了那么远,可是滴水未进呢。
索性她便来了个农民蹲,看着面前的废墟,扒着那黑乎乎的馒头就吃了起来。
她的举动终于引起了张县令和黄飞率的关注。
“安然,你在干什么?”黄飞率好奇问道。
安然惊讶回头,心话,你们是看不见我在干什么吗?
她因为嘴里塞的有些满,费力咽下去后,才开口说道: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说人话?”黄飞率有些生气。
她还拽上了。
“好嘞,我是说不能浪费粮食。”
安然快速吃完手里的馒头,扑拉扑拉手,便站了起来,又冲两人抱了抱拳。
“大人,白莲花教欺人太甚,我们可不能再忍下去了。
我建议和他们干,他这次敢炸厨房,那下次呢?而且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张县令闻言,苦笑道:
“要怎么干?这白莲花教有火器。
我们即使防御再得当,功夫再高也架不住他们这么炸呀!”
“那我们就没有火器吗?”
“有,可是太少了,朝廷给每个县只发了20枚火器,以用来抵御外敌。
可现在又不是战时,用了就没有了。”
张县令说得很是无奈。
“那我们可以自己造啊!”
安然建议道。
“呵呵呵,”张县令被气乐了,
“本身朝廷不允许私自制造火器不说,关键是谁会啊?”
“我来造,至于和朝廷那边如何交待,我觉得大人您肯定有更好的说词。”
接着安然挺起胸脯,义愤填膺的道:
“我一定要给兄弟们报仇,把白莲花教打的屁滚尿流。
也要告诉他们,我们衙门不是软柿子,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安然,不许胡说,你怎么会造火器?”
黄飞率出言制止,这可不是小事,他一个村里出来的凭什么会?
“安然你当真会?”
张县令狐疑问道。
给安然立女户的时候,他曾听清河村的村长说过。
这孩子是她养父八岁那年给捡回来的,而且据说她应该是大户人家丢的孩子。
立女户那次。
他记得自己问安然会什么?她当时的回答是,‘就都还行吧!’
后来考捕快,安然文试居然考了第一。
武试也展现出了她超常的实力,而且最后也证明了她的确会造纸术。
包括他现在手上统计用的册子,都是用的安然造的清然纸。
所以对于安然说会造火器一事,他直接就信了一半。
“大人,我有八成的把握。”
安然没把话说得太满,
万一呢,万一这操蛋的明国制造工艺十分落后怎么办?
“好,安然,你需要什么材料,就让衙役们采购回来,走县衙流水。”最后他又来了句,
“你就安心造火器,我支持你!”
安然闻言,备受鼓舞。
“好!但是……”
“但是什么?”
张县令追问。
“如果我真的造出来,会有什么奖励吗?”
安然两只眼睛眨呀眨,就跟那车灯开双闪似的。
“有,必须有。不过等你造出来再说如何。”
“好,那一言为定。”安然这个乐啊。
她当即便忙碌起来。
这现场就有桌椅,安然要来纸,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炭条笔。
她先写了张要用到的原材料单子,先让衙役出去采购,接着便开始在纸上画结构图。
安然手速极快,欻欻欻一刻也没停。
作为来自现代的卷王,她做起事来十分的投入。
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就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在她身后,杂役们正在清理废墟,
把还可以用的砖和木料放在一边,碎掉的砖瓦都被及时的清理了出去。
而且泥瓦匠也陆续进场,对房屋进行重建或修葺。
黄飞率和张县令一边指挥一边看着安然画图。
皆被震惊的心潮澎湃。
咱就说那一张张的画稿,没见过,很稀奇。
可再细看里面的结构,那是相当的复杂。
要说安然设计了啥呢,她设计的是手枪和手榴弹。
她认为在对战时,这两样火器应该最是实用。
过了很久,安然才从画稿上抬起头。
可一抬头,人便眩晕的向后栽倒而去。
还好黄飞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你怎么啦?”他关切的问道。
安然缓了缓,才说道:
“没,没事,可能是没吃饱。”
其实她不止是没吃饱的原因,还有一点是,坐久了加上起猛了,而产生的眩晕。
张县令心疼的招呼一名杂役给安然弄了碗糖水,看着安然一口气喝下,心才放下些许。
他发现,这安然可是个宝,他必须给照顾好了。
随即,他又吩咐人给安然在后院单独收拾出一间房,以后就给安然住。
他怕人私自闯入,还给弄了个门牌。
‘安然的房,请勿踏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