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
她伸出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做完她还瞟了眼四名准考生离开的方向。
“你干嘛这么大声?”她撅着嘴看向黄飞率。
“若你心胸坦荡,何恐我如何说?”
黄飞率一脸正色回怼。
“我有啥不坦荡的,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四人分心罢了!”
安然据理力争。
“看看你干的,都把情郎招来了,还说不想他们四人分心?”
“休要胡说,什么情郎?我又不认识他?”
“可他认识彩诗!”
好吧,安然认输,“我答应你,这几日都不出门了!反正我已经赚了不少的钱。”
最后那句话安然说的很小声。
*
司马允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气恼。
为了找彩诗他可是使了好些银子,才在一名小伙计的暗示下摸到了后院。
可来啦却一无所获,还被两个疯子教训了一顿,想想他就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办?他闯人家院子本就不对。
而对彩诗动心可不止他一人,柳凌一上午坐在玉阑轩里喝闷酒,等了好久没见她登台,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不,本来宁静的院子里中午的时候,又迎来了一个酒蒙子。
黄飞率看见来人十分的不高兴,可听说又是来找彩诗的 便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就打算直接动手。
“冷静!”安然一把拉住他,还使劲冲他挤眉弄眼,暗示他别惹事。
“嗨!柳公子好久不见!”安然热情的迎了上去。
“想来你是走错了地方,”安然边说边扯起柳凌的衣服就往外走。
“走,咱们出去说,这彩诗到底是谁啊?本公子也想认识一下。”
“就你?”柳凌晃了晃手指。
“你没资格,她是天上的仙女,美的不似凡人,她是勾人心魄的狐狸精,可以魅惑众生。”
“啪!”安然照着柳凌的脚就踩了下去,这前半句还算是人话,可这后半句说得是什么?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柳凌被踩得尖叫,安然忙装出一副心疼的表情。
“柳公子您没事吧!虽说是你的脚耽误我的脚落地了,但你被踩也疼不是!”
就挺能狡辩的。
黄飞率抱肩看着两人,若是柳凌敢发难,他定出手教训他。
柳凌尖叫过后,看了眼安然,又看了眼后面虎视眈眈的黄飞率。
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你肯定是故意的对不对?”
“柳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嘞!”安然飙出句上海话,把柳凌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他是真没听太懂,加上有上次吃瘪的经历,他不想再和安然耍嘴皮子,便扔下一句“你等着!”然后甩袖离开。
“哐当!”大门被关上,安然抹了把汗,蔫蔫的往回走。
黄飞率看了眼她,没发一言。
还在餐桌前大快朵颐的刘学一见两人回来,好奇问了句,
“那彩诗是谁,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找她?”
“应该是头牌,看这小子牛逼哄哄的,一般人肯定看不上!”史进接话道。
“我就说这青楼不能住吧!总有那不三不四的人往里闯!”王意波语气中带了些抱怨。
张洛轩瞥了眼安然,唇角微勾,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安然:好吧!都是她不对,都是她财迷心窍!
*
要说柳凌也同样是买通了小伙计,可到了后院也没找到彩诗。
还好王东家知道此事后,对他进行了制止,这位贵公子才没对彩诗继续追查下去。
可要说惦记彩诗的还有一个重要角色,那就是安实。
自从他那次在玉阑轩回来后,脑海里时不时就会出现彩诗的影子。
有时还会出现彩音,有时彩音和彩诗交替出现,还有时两人会重叠在一起。
你就说这样能学好习吗?
他努力克制,但仍会不经意的就想起她,少年情窦初开,根本就没办法做到心无旁骛。
所以说,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这考试前,给考生准备一个清净的环境尤为重要。
乡试前最后一天,玉阑轩后院难得清静了一天,四位考生难得安静的又复习了一天,做着考试前的最后准备。
安然在这天出门给四人准备了考篮。除了笔墨纸砚,还准备了些干粮放了进去。
这次考试一考可就是三天呢,
为此,她亲自做了香肠和酱肉给四人带着,这两样好放抗饿味道还好。
这一日,玉阑轩破天荒地生意不好,可楼里的人却被后院飘出来的香味给折磨的够呛。
熟悉后边住的是啥人的伙计都差点过来讨口吃的,
那馋的就一直的流口水,谁受得了?
可还是被王东家给叫住了。
他就撂下一句话,只有四个字,那就是“不许打扰!”
他说完,就出去下馆子了,可把楼里的人苦坏了。
闲言少叙!
翌日,乡试开考,贡院门口守着好些官兵,都是维持现场秩序的。
安然陪着清河三少和张洛轩跟在了队伍外头。
她后头还跟着黄飞率和捕快吴城和王浩然。
吴城和王浩然还好,想着这里有这么多官兵,也不会出啥乱子,便都有些悠哉悠哉的。
唯独黄飞率严阵以待,眼神那是不停的瞥向四周,没有一丝的松懈。
这时,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你就是彩诗对不对?”
一身书生打扮的司马允不知从哪儿突然就冒了出来。
黄飞率上前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彩诗?我看你是想姑娘想疯了吧?”
他的脸阴沉的可怕,下一秒就有要动手的意思。
“你别拦着我,我要她当面和我说。”
司马允有些固执,他是不想再错过。
这剑拔弩张之时,维持秩序的官兵立马跑了过来,“都干什么呢?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可见到司马允,那兵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原来是兵马督监家的司马公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这兵很圆滑,直接说出了人家爹是谁,意思显而易见,那就是在告诉对方,你识趣点别惹事啊?
黄飞率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就见他直接从腰间摸出来一枚令牌,
“威武将军家眷,闲杂人等请勿靠近!”
好嘛!不是拼爹吗?看谁硬?
他硬,是真硬,虽说这是在箐州,但明国一品大员的名头就是响亮。
面前那几个官兵是有见识的,看见那枚令牌的瞬间就直接跪了。
心话,那兵马督监也没人家威武将军官大呀!那可差着好几级呢?
见官兵跪,排队的众考生也跟着跪。
瞬间,以黄飞率安然他们为中心,周围就呼啦啦的跪下来好大一片。
把司马允都看傻眼了,啥情况这是?
他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安然就是彩诗,他都悄悄找人指认过。
不只是他傻眼,连正往这边赶的柳凌也有些傻眼,
他爹是教谕,本来他想趁机来找安然这些人的麻烦。
可当他看见黄飞率亮出来的令牌时,刚刚冒出来的坏水立马都憋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