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来参加武试的司马允。
他一上台就抓住了安然的衣角,生怕她再跑了一般。
“说,你是彩诗吗?”
安然没动,也没转身,可身体却开始抽动。
就在台下人以为,这位是来砸场子的时候,就在黄飞率准备冲上去的时候。
安然居然红着眼眶转身了。
台下,朱元展直接愣住,莫非这两人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就听:
“都怪我太天真太贪心想和你有结局没看清自己,都怪我放不下不甘心动了情不死心还不肯放弃,
最后我被辜负被欺骗伤了心丢了面还没有清醒,才明白他根本不在乎……”
安然盯着司马允的眼睛,眼泪就在眼圈里,唱的如泣如诉。
司马允傻了,他细细的品味着歌词,貌似这歌词里的人是个负心汉,而此刻面前的红衣少女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似乎这说得就是他呀。
不光是他傻,黄飞率也傻了,就保持着往上冲的姿态定格在原地。
本以为安然转身,可能会给对方一个大逼斗,或者说你认错人了,亦或者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呵呵,没想到这就被你认出来了。
可这些统统都不是,他到目前为止也没搞清安然的脑回路,真是太异于常人了。
朱元展此刻更懵了,今日这位暂且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先不说,但他却是吃了个大瓜。
好嘛,这上台去的男子绝对是个负心汉。
思及此,他眼里喷火,好一个渣男啊!
可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人,台下顿时响起漫骂声,
“负心汉,赶紧滚下来,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呸!负心汉,看你长得这副德行,一看就是个花心的。”
司马允:他冤枉啊,他们都还没开始过好嘛?就连真正说过的话还仅限于在玉阑轩门口的那一次。
啪嗒!面前的红衣少女晶莹的泪珠终于滑落,她一步步靠近司马允。
司马允这个时候也没有了亲亲的念头,他只得不停的后退。
可就是这后退,再次证明了他的渣男本体。
“眼哭肿了泪流干了,你的态度太明显,是我太笨也拎不清其实我没那种命……”
安然的悲伤四溢,都溢到了后台。
就见,后台这里也挤满了人,舞姬、厨子、侍者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反正都挤在了一起。
黄主事被夹在了中间,不停的抹眼泪,这女子……太苦了吧。
要论煽情的功夫,安然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
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这哀怨的倾诉式的歌声把朱元展都感动了。
能看得出来这小女子是个有情有义的,可那红衣公子?哼!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个风流多情的。
这时的司马允,已经被逼退到舞台边缘,安然靠近,指尖朝他的胸部轻轻一点。
懵逼中的司马允下意识身体就向后栽去。
“打他!”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他周围立刻就涌上来很多人,不由分说,撸胳膊挽袖子就开始揍他。
台上,安然看见这滑稽的一幕破涕为笑,
真是太好玩了呢。
她转身回到舞台中间,像个奥特曼一般,一手举向上方,
正在众人觉得她貌似要举行啥仪式时,就见她脚尖点地,“嗖”的一下,飞到了二楼,人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我的天,原来是退场仪式啊。
黄主事见主角已经下台,这才急匆匆跑了出来。
好嘛,他连主持人都不用了。
“诸位,诸位,”他向舞台下摆手,“停手,快停手,这位红衣公子只是个为了舞台效果,临时拉过来的嘉宾。”
“真的是嘉宾吗?”
富有正义感的众宾客立马停手,有的还好心的上前来关怀了一番:
“原来是个群演啊,误会误会啊,起来走两步,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妥?”
“起开吧你们!”刘聪好不容易挤了过来,伸手就扒拉开围着的众人,“还问哪里不妥,没看这脸都打肿了吗?赔钱,赶紧的。”
司马允被扶着在最近的位子上坐下,一手捂脸一手扶腰,他今日是出门没看黄历啊!
本以为再次看见彩诗,令他欣喜若狂。可谁能想到后面自己竟无辜被打,此时那见到彩诗时的欣喜是丁点全无,反倒令他生出了一肚子的怨气。
想想也能明白,谁无故被扣上了渣男的帽子会高兴?更何况他可是个痴情的。
刘聪安排好司马允坐下,一拍桌子,“赔钱!”
“赔,立马赔!”
就见刚刚动手的那些人,就像是施舍乞丐似的,不一会就冒出来一个,往司马允的那张桌子上扔银子。
看得刘聪一副见钱眼开的嘴脸。
就见那银锭子,少的五两,大的是十两,而且还是十两的居多。
这京城里的人是真有钱。
刘聪父亲是司马允他爹跟前的二把手,油水多,平日里也不缺他的银子。
可这一会就见那桌子上已经堆成了小山,看得他那个乐啊!
发财了发财了!
激动的他忙脱掉外袍就往里面捡银子,甚至他还希望司马允能再被人打一顿。
朱元展看见这一幕也为之咋舌。
这些富家子弟可是真有钱,有几个崽子他也认得,可没见他们老子在赈灾时这么慷慨过啊。
那是一个个哭穷,可再看看那几个老东西的子孙?
朱元展想起来,无名火顿生。
这边闹哄哄的暂且不说。
后台,安然已经顺利的得到了那个宝贝琉璃瓶。
“这玩意哪儿产的?”她脱口问道。
“要说这地方可远了去了!”黄主事看看身边无人,才轻声说道:
“玉礁国不知道你听说过没?”
安然刚好听过,便下意识点了点头。见此,黄主事继续说道:
“就是那里产的,他们会过一段时间就通过海运把一些琉璃制品,运往大陆。没实力的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人。”
他能说这么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毕竟面前的少女是个人才,他便起了招揽之意。
想想刚刚这厮把他骗的眼泪哗啦啦的,心里那是又爱又恨。
安然要不是解释那一句,演的,那都是演的。他也想跑到台下去打那负心汉一顿。
真是太特么牛逼的演技了,竟然骗了所有人。
安然得到想要的,拉上黄飞率就走。“这里有后门吗?”她问道。
“有有有,必须有!”
黄主事狗腿的在前面带路,边走边不忘拉拢,“姑娘,您就不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吗?待遇您随便提啊?”
“不行,我可是有自己的买卖的。”
*
这边人都走了,朱元展还在和两个仆人看热闹。
直到他们三人目送刘聪背着一袋银子,搀扶着司马允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才收回目光。
可目光收回来,三人也傻了眼,只因为白胡子老爷爷不见了,那他不见了是不是也代表着安然也不见了呢?
“追!”
朱元展说完,起身就往门外走。
“老爷,还追吗?你确定那少女的身份真实吗?”
“我是说,追刚刚那两人。”朱元展。
俩仆人也反应了过来,忙奉承道:
“老爷英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