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房产经纪人在入职后，程桃都会发放巴掌大小、黑色硬壳皮革手册。
封面四角是铸铁雕花的蝙蝠翼尖刺，熔金蚀刻的藤蔓纹样沿着笔记本边缘爬一圈儿。
中央位置有蔷薇藤蔓交织绘成骷髅轮廓，眼窝处两朵金色描边儿的黑蔷薇，下方有金色数字房间号。
书页边缘侵染葡萄酒般暗红色，翻动间似能闻到淡淡血腥味。
属于居诸、陆今安的手册，泛黄羊皮纸上分别浮现出孙建百、周英两个名字。
“叮~叮~叮~”
【您本月业绩落后37%的同事！请您再接再厉！】
居诸看一眼手机，群内消息宛如催命符一样，时刻更新排名及其落后程度。
点开历史排名，杨俊雄的名字昨天还在第一，今天第一就换成其他人。
居诸食指清扫眉骨，翻阅过去排名，第一每天都在换，第二天他们名字消失在排行榜上。
「裳裳，帮我查一下杨俊雄昨天有回公司吗？」
「收到！」
居诸把404、504重新上架网络平台，明天或许可以休息一天。
“猪猪，奥古拉找你说什么？”
陆今安忍一晚上，最终问出口。
奥古拉找猪猪谈话后，她就拉着他来繁花公寓。
“他？”居诸手中翻着手册，“他见我晚上吸收月华，以为我和他是同类。”
奥古拉多番试探失败，满眼失望地让她离开。
“他……哼！这么天真吗？”
陆今安撇嘴轻笑，按照副本设定，奥古拉好歹几百岁，怎么会见一个照月光的人就认为是同类？
“倒不是他天真！”
居诸回想奥古拉失望又难耐的眼神。
“按照我们之前了解，这里只有他一个……几百年，他希望有个同伴……很正常！”
她猛地愣住，沈淳是不是……不！不一样！
奥古拉不能再制造出吸血鬼，沈淳却没这方面的限制。
吸血鬼、僵尸本质上差别不大！
为什么奥古拉不能发展“下线”？
“叮~”
电梯和消息同时响起，居诸边走边看，脚步越来越慢，直到慢慢停下。
「猪猪，杨俊雄没有回公司，打电话也没接。
我去问程桃，她态度很恶劣，让我少管闲事。」
「收到！」
居诸走到前台，发现杨俊雄个人物品都在，竟像凭空蒸发一样。
“嘀嗒！”
细小水滴声音被居诸捕捉到，关顾四周细致寻找。
“猪猪，你找什么？”
陆今安看不懂居诸在干什么，想帮忙也插不上手。
“我在找哪里漏水？”
居诸找一圈儿，饮水机、下水管……没有漏水点，声音从哪里来？
“漏水？”
陆今安视线随意扫过前台，大理石上湿漉漉一小片水渍。
他顺着水渍往上看，瞳孔猛地紧缩，咬紧后槽牙叫“猪猪”
昨天带他们看房子的杨俊雄，此时背部贴着顶棚，表情惊恐，嘴唇大张，黏腻口水拉着黏弦，慢慢滴落到前台大理石桌面。
“末位淘汰，我能理解。”居诸一脸不解，“为什么第一也要被淘汰？”
“或许，第一当太久会替代奥古拉的位置？”
陆今安随口一说，两人同时一愣，对视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不能吧！”
“这要是真的……也太荒唐、太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