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野讽刺道:“这畜生还知道不能四处乱吠咬人,怎么这有些人就不明白呢,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作威作福,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丢了皇室的脸面!”
嘉柔面色微恼,拔高声音道:“徐州野!你说谁是畜生呢?”
徐州野嫌弃地后退一步,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自然谁接话我就说谁呗,这有的人啊就是不死心,别人骂她还得上赶着确认一下,贱不贱啊。”
“你……你大胆!竟敢辱骂长公主!”
嘉柔脸色铁青,伸出手准备掌掴他,却被徐州野轻易牵制住,手腕上的力道让嘉柔疼得忍不住蹙眉,生气道:“放手,徐州野你太过分了,我会告诉皇帝哥哥让他教训你!”
绿珠见自家长公主被欺负,有心上前帮忙,思考了一下实力的差距,还是只能乖乖躲在后面。
长公主,不是绿珠不帮你,实在是奴婢无能为力啊。
“告诉陛下?嘉柔你还是三岁稚子吗?出了事情只会告状,就算你告诉陛下又能如何,不是长公主您先动手打人的吗?我这不过是自我防卫罢了。”徐州野语气里带着戏谑。
“那你也是先辱骂我!”
徐州野松开她,嫌恶地擦了擦手,仿佛她身上脏污不堪似的,“我可有提名带姓地说你长公主?这畜生之名不是你上赶着来认领的吗?有些人啊,果然天生脑子就不够用,除了装点腌臜事就没了。”
“你才脑子不够用!”
比起骂人来,长公主哪里会是常年混迹市井之人的对手,只能瞪着眼吼着嗓子。
“怎么长公主贵人多忘事,这才多久啊,自己做的事情就记不得了吗?”
“啧啧啧……这长公主仗势欺人,横刀夺爱的戏码可真是精彩啊,要不要我帮你在京中宣传一下你的威名,正巧我也爱听戏,改日找几个说书先生把这故事往茶楼里说道说道,多热闹啊!”
嘉柔一听,脑子里嗡嗡作响,真要让她传出去了,以后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也就徐州野这种人才能想出来。
一时间,嘉柔有些后悔刚刚拦住了他。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嘉柔还不屑于做种事情,这将军府退亲的事情完全是齐玉自愿的,我可没有掺和进去。”
徐州野看着她神色大变的样子,忍不住嘲笑道:“是不是长公主你最清楚了,我只是没想到,你的眼光竟如此独到,看上一位如此‘佳婿’,不过你俩也挺般配的,蛇鼠一窝。”
嘉柔的眼神如同冷刀子般射出,她恨不得把这嘴毒的家伙生吞活剥了。
这混蛋怎么就没被自己毒死呢?
长公主恼羞成怒反驳道:“这还没成婚呢,你就护上了?你俩一个老姑子,一个纨绔,也算是绝配!”
“她是本侯的女人,还不许本侯护着?反倒是你,竟看上了一无是处的小白脸,他这欠的债怕也得你帮着还吧?”
徐州野一句一顿,故意拖长音,表情贱嗖嗖的。
见嘉柔的脸色比那锅底还要黑,他只觉得心里畅快,忍不住补刀:“我夫人比你好看,你可别是嫉妒她吧?”
楚执柔比她好看……
嘉柔十几年的皇室修养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任哪个女人听到说情敌比自己好看,都会受不了吧,更何况是嘉柔这样嚣张跋扈之人。
“什么狗眼睛,她哪点比我好看了,她就一狐媚子,也敢与本宫相提并论!”
徐州野若有其事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扶着下巴啧啧可惜道:“嗯,她哪里都比你好看,你和我夫人比起来就跟路边的野花一样寡淡。”
“不过这样正好,那齐玉长得也跟狗尾巴草参差不齐,你俩凑一块挺搭的,就是千万不要出去嚯嚯别人了。”
“啊啊啊……徐州野,我跟你拼了!”
嘉柔毫无仪态地尖叫着,冲上去就想教训他,最好把他这张毒辣的嘴给撕了。
“长公主,我们还得去太后那呢!”
绿珠上前抱住她的腰。
长公主啊,可别想不开了,这小侯爷可没什么不打女人的忌讳。
嘉柔心里恼火,但也知道徐州野是个混的,连广平侯都拿他没办法,自己冲上去只会吃亏,便悻悻作罢。
“徐州野你给本宫等着!”她扔下一句威胁的话便拂袖离去了。
望着主仆二人的背影,元宝虽然惊叹于少爷的战斗力,但也有些忧心忡忡。
“少爷,这样真的好吗?她毕竟是长公主,要是皇上怪罪下来……”
徐州野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傻呀,皇上他日理万机,会为了这点小事烦心吗?再说了,是她自己撞上来找骂的,怪不得谁。”
“少爷,你真英明!”元宝崇拜地看着他。
“哼,那还用你说。”
徐州野高傲地仰起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劲儿。
“你过来,我交代你一件事。”
元宝附耳过去。
“少爷,这样做会不会太……”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州野打断了,“出了事有我呢,你照做就行。”
元宝纠结地点了点头,然后去办少爷交代的事了。
……
然而,嘉柔可不是轻易善罢甘休之人。
一到慈宁宫,就跑到太后跟前梨花带雨地哭诉。
嘉柔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母后,那徐州野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竟敢如此羞辱儿臣。”
太后自然知道这俩人又拌嘴了,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没少发生,每一次都闹到自己这儿来,以至于现在她只要一听见这俩人的事,她就头疼。
实在是熊孩子太难管了。
要说这徐州野是跋扈了些,但她这女儿也不逞多让,一个叫自己母后,一个叫自己祖奶奶,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她为谁作主呢?
再说这广平侯府乃是和先帝一起打江山的开国元老,如今侯府就徐州野这一根独苗,宠得跟眼珠子似的,怎能轻易罚了去。
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样的苦。
太后皱着眉头,轻拍着嘉柔的背安慰道:“柔儿啊,等下次这臭小子来,我就收拾他好不好,你也莫要失了身份与他计较了。”
嘉柔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母后,难道就这样算了吗?他当众让儿臣下不来台,儿臣以后还怎么在宫里立足啊?”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想怎样?”
好在太后对于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让人取来私库的钥匙,赏了嘉柔一堆东西才这件事平息了。
“瑾容啊,下次再出这种事,就说我头疾又犯了,难受得紧,别放他俩进来闹我了,不然我早晚得被这俩小冤家烦死。”
瑾容姑姑忍不住笑着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