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楚映淮高声反驳,软乎乎的小脸有些鼓,狠狠咬着牙,总是水灵的眼睛像藏着刀片,又凶又可爱。
瞪了徐州野半天,他发现这人脸皮极厚,刀枪不入,又撅着嘴跟楚执柔抱怨:“阿姐,你看他啊。”
“好了,别闹了,我们阿淮最厉害了。”楚执柔温柔安慰道。
徐州野酸溜溜道:“我怎么了,这么大了还撒娇,你害不害臊啊。”
关键是这臭小子怎么可以牵着那双莹润通透的手!
他都没牵过!
徐州野有预感,未来这小子会成为他和楚执柔之间的障碍,惹人嫌那种。
“哼,不要你管。”
“臭小子!”
徐州野没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把他从楚执柔怀里扯了出来,拽着就往投壶的地方去,让他继续赖在楚执柔怀里,他看着碍眼。
聚在一块投壶的几人,大多是平日里和徐州野走得近的几个纨绔子弟。
看见小侯爷离开一会儿就拉了个小少年回来,待走近些,他们才发现是前些日子痛揍小侯爷的那个少年。
少年被小侯爷生拖硬拽,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啊呦呦呦,小侯爷,对你未来小舅子客气点,小心人家给你穿小鞋。”宋元忍不住调侃道。
众人哄笑一堂。
“宋元,你再乱说小心我给你穿小鞋。”徐州野微眯着眼,冷声警告道。
“不敢不敢。”
宋元立马认怂。
楚映淮看着一帮纨绔子弟,没一个好脸色,对着徐州野翻了个白眼,“还不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来,试试。”
徐州野拿了支箭矢递到他手边。
楚映淮看着递到手上的箭矢,木楞在原地,无措地看向徐州野,“这怎么玩?”
“原来你不会啊,合着刚刚你说不感兴趣,实则是根本没玩过啊!”徐州野嘴角轻撩,眼底满是戏谑。
楚映淮脸瞬间涨得通红,好似染上了一层红霞,眉头紧蹙,傲娇道:“哼,没玩过又怎么了,不就是一个游戏嘛,我才不稀罕!”
“哟,还嘴硬呢。”徐州野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映淮。
楚映淮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仍梗着脖子不肯示弱,“你才嘴硬。”
“看着。”
徐州野拿过他手里的箭矢,给他做着示范,只见他一抬手,对着九尺外的壶口轻轻一抛,动作一气呵成。
“哐当”一声,手中的箭矢便轻松投入壶中。
楚映淮认真把他的一套动作记下了,看着他轻松投入,心中不服气,小声嘟囔:“这有何难。”
这不跟射箭差不多吗?
虽然投壶他没玩过,但射箭确是他的强项,他的骑射可是阿爹亲自教的,就连阿爹都夸他有天赋。
楚映淮一把夺过徐州野手中剩余的箭矢,学着徐州野的动作要领,对准远处狭长的箭壶,用力将箭矢抛出。
箭矢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稳稳地落在壶中。
楚映淮欣喜地指着壶中的箭矢,眉眼笑得张扬,“哈哈,看到没,我就说了我很厉害的。”
徐州野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下子,第一次玩投壶就中的人可不多见。
这边几个人投壶正玩得尽兴,另一边楚执柔的心情却没那么好了。
此时宾客还未到齐,压轴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也还未到,所以宴会还未开始。
大伙都是相熟的人聚在一块闲聊,男子就是凑在一块讨论诗词歌赋,女子就同闺中密友聚在一起闲谈胭脂水粉。
席间,歌舞升平,琴声悠扬。
楚执柔在京中的时间不长,又奔波于打理家业,与各家小姐并不熟悉,偶尔几个相识的,也不过是泛泛之交。
她找了安静的地方坐下,本想好好欣赏这难得的盛景,却不想即便她不主动招惹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你就是文安县主?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
楚执柔抬眼望去,是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年轻女子,眼神中带着几分傲慢与审视,身后是一众婢女,看起来来头不小。
“正是,不知姑娘是?”楚执柔礼貌回应。
“我乃是丞相之女苏瑶。”那女子下巴微微抬起,姿态傲慢。
苏瑶?
楚执柔表示没有听说过。
听说丞相宠妾灭妻,极其钟爱他那妾室孙氏,丞相府嫡女苏樱她见过,是个性子绵软的女子,而她身前的这位想必就是那孙氏所生的女儿吧。
堂堂丞相府,家教竟然是这般样子。
什么时候宫宴都能轮到妾室所生的子女参加了?
更何况自己是圣上亲封的县主,她见到自己不仅不行礼,还敢用这般狂妄的态度跟她说话,楚执柔不知道是该说她无知者无畏,还是胆大妄为。
“喔。”楚执柔兴致缺缺看了她一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苏瑶脸色阴沉,冷声质问道。
她作为丞相最疼爱的女儿,何曾受过这种忽视,在家中即便是身为嫡女的苏樱也得看她脸色。
她频繁流转于各种宴会,与京中各家贵女结交,就算是长公主也与她交好,时常相约去喝茶品茗,选购珠钗首饰。
她父母双亡,朝中无人,也敢如此轻视自己,苏瑶越想越气,语气也越发不客气。
“你什么态度,我就是什么态度。”
楚执柔本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如今这闲情雅致都被这个神经的女人破坏了,心底也升起了一丝不悦。
为什么到哪都能遇到脑残?
“我问你,你和小侯爷的婚事是怎么回事?可是你去求来的?”
楚执柔看着她眼底闪过的一丝嫉妒,心下了然,原来是为了小侯爷来的。
徐州野那样子,没想到竟然还有女子钟情于他,楚执柔实在意外。
“无可奉告。”楚执柔唇角微勾,戏谑地看着她,“若是苏小姐实在感兴趣,等会儿陛下来了,你大可以亲自问问。”
“你……”苏瑶哑然。
她哪里敢去质问陛下,怕是嫌命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