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点,瞎想什么呢?”楚执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徐州野瘪了瘪嘴,满脸遗憾,“喔,原来不是啊。”
亏他还在想等会儿要不要矜持一下。
“我知道你介意那些事情,但我还是很肯定地告诉你,既然我已经嫁与你,那日后总归是偏心你的,师兄的字画我已经原封不动送还回去了,所以你不必因此担心了。”
楚执柔凝视着眼前的男子,轻柔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苟的诚恳。
娘子说以后会偏心他。
她怎么这么会说,完全拿捏了自己的死穴,让他还怎么舍得生气。
徐州野感觉好像踩在柔软棉花上,完全忘记了思考,只能顺着她的话彻底沉沦。
“那……那好吧,我就原谅你了。”徐州野傲娇道,“不过以后在外面你不能凶我,好歹我也是小侯爷,你得给我面子。”
“行,以后尽量不在外面凶你。”楚执柔含笑应道。
“那还差不多!”
徐州野嘴角轻轻翘起,眼中跃动着光芒,若是他有尾巴的话,此时肯定比谁都摇得欢。
楚执柔似笑非笑道:“既然不生气了,那可以解释一下富贵儿从哪偷来的吗?”
“我怎么可能是偷来的!”徐州野忍不住拔高声音道,脸上涨红。
“哦?这难道不是萱妃的狸奴吗?怎么跑到你府上来了,莫不是它自己还能越过宫墙,躲过侍卫,然后准确地找到广平侯府的位置。”楚执柔抬眼盯着他看,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是萱妃的狸奴?”徐州野神色一怔,然后气鼓鼓道,“难道是元宝那小子泄了密?也太无耻了吧!”
楚执柔见他这气恼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不是,只是觉得这只猫有些眼熟,然后诈你一下,没想到你竟然承认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徐州野眼睛瞪得浑圆,满脸不可置信,刚想说什么又泄了气。
算了算了,谁让她是自己的娘子呢。
若是换成旁人,自己肯定要让他知道小侯爷的厉害。
徐州野瞧出她眼中的笑意,无奈又不情不愿地承认:“好吧,这狸奴确实是萱妃的,不过可不是我偷的,我才不会做这种丢身份的事。”
楚执柔嘴角含笑,示意他继续解释。
“那还不是因为狸奴抓伤了嘉柔,我若不带走它,它肯定会被嘉柔的人抓到然后打死,所以我这是在救它!”
说完他扬起下巴,直勾勾地盯着楚执柔,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期待。
那得意的神情让楚执柔有种小狗需要顺毛的错觉,她自然也不会让徐州野失望,肯定道:“嗯,看来我们小侯爷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其实也没有啦。”徐州野难为情道。
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他,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地抓了抓头发,憨笑出声,想要缓解一下心中的羞意,却反而显得更加局促。
至于狸奴为何会伤了嘉柔,这种前因他就隐瞒了。
免得娘子误以为他总是惹是生非。
反正富贵儿被他带走后,他就让人找了只新的狸奴送给了萱妃聊表歉意。
……
“少爷,该起来了!”元宝在房里敲锣打鼓。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来叫少爷起床了,他每一次都说再等一会儿,然后倒头就睡。
元宝没了法子,只能使出杀手锏,“少夫人说了,今日你要是敢迟到,她就独自归宁了,改日再将和离书给你送来。”
“和离书?”徐州野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坐了起来。
“不行,娘子要没了!”说完火急火燎的跳下床,随意套了件衣服就冲出去了。
楚执柔刚梳洗打扮完在花园里转悠了一圈,然后正准备回去。
刚一转身,就被人拥进怀里,动作像极了禁锢,让她动弹不得,仿佛只要松手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男人线条利落的下巴枕在她的发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爽冷冽的松木香,淡淡地沉水香掺杂其中,熟悉的气息莫名让她有些安心,就任由他这样抱着了。
迟春和几个婢女纷纷害羞地别过头。
少爷未免太粘人了些吧。
少夫人这才离开多久啊?
“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楚执柔感受到他的不安,用手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语气轻柔。
徐州野埋在他脖颈处,委屈地控诉着,“哼,你都要写和离书了,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楚执柔:“……”
她不过离开了一盏茶的时间,怎么都能给她扣这么大顶帽子?
她实在冤枉啊。
“胡说什么呢?我们是陛下赐婚,要和离哪有这么容易,至少也得向陛下请旨才行啊。”
徐州野身子一震,缓缓松开她,紧抿嘴唇轻颤道:“所以你有过这种想法对不对?”
“是谁跟你胡说了什么吗?怎么一天到晚净胡思乱想。”楚执柔叹气。
她这才注意到这家伙衣衫不整就跑出来了,就连鞋都穿反了,也不知道是有多着急,让他连形象都不顾了。
徐州野松了口气,红着眼委屈道:“还不是那个元宝,他说……”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元宝的大喊声。“少爷,你等等我啊。”
元宝气喘吁吁地跑到徐州野面前,手里还拿着他的披风。
看见这个罪魁祸首,徐州野越发气恼,当着楚执柔的面故作委屈,指着元宝对娘子控诉道:“娘子,都怪他,他跟我说你要写和离书,吓得我赶忙出来追你。”
任谁看见都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元宝愣住了,一个劲地摇头,“少爷,我不是的。”
他原话是这样吗?
明明是少爷只睡得迷迷糊糊,只抓住了“和离书”三个字,他真的好冤啊。
“你还不承认,都怪你吓我,我要罚你半个月月钱。”徐州野傲娇道。
楚执柔在一旁懵然地看着,好像这个家是她掌权吧?
月例银不应该是经她的手发出去的吗?
元宝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他心里苦,但他不说。
反正已经习惯了。
少爷每次说罚他月钱,到月底的时候早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