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野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俯身撑在她的身侧,双眸紧盯着她,声音低哑,“娘子,不是说要好好收拾我吗?”
楚执柔再回过神来,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了,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鼻尖是若有似无的酒气。
对上他的视线,楚执柔这才发现,那眼中的迷离全然不在,漆黑的瞳仁中只剩下那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这哪里是小奶狗?
分明就是彻头彻尾的狼崽子!
楚执柔不满地推了推他,没推开,然后气恼地别过脸,轻哼一声,“骗子!”
徐州野眼神一暗,喉结滚动了下,轻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直视自己,眼底的欲望浓得快要溢出来。
“呵,看来娘子现在没心思好好跟我谈谈了,既如此,那就只好换另一种方式了。”他用充满磁性且略带沙哑的嗓音蛊惑道。
楚执柔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另一种方式,温热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她下意识闭上眼,双手紧紧地攥着床单,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了。
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落在了他垂涎已久的红唇上。
很显然,此刻的徐州野早已不是过去青涩的少年,他熟练掌握了这门技巧,开始攻城掠池,侵略如火。
楚执柔逐渐脑袋发昏,伸手去推了推他,却被他反手握住压在耳边,以十指紧握的姿势。
“你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楚执柔只记得最后迷迷糊糊间听见这句话,然后便被他拖入了欲望的谷底。
薄纱轻覆在床榻上,芙蓉帐暖内春光四溢,发丝微乱间,楚执柔咬住他的手,呵斥道:“徐州野你混蛋!”
徐州野轻笑了下,任由她咬住自己的虎口。
待她自己没劲儿了,才用那只渗着血丝的手,温柔地擦去她眼角因生理反应流出的泪花,放进嘴里,挑起眉头淡淡一笑,“娘子哭起来也甚是好看。”
纱帐微动,被翻红浪,不知疲倦地攻城掠地不知何时才能平息。
门外。
迟春自觉地站远了些,揉了揉发烫的耳朵,看着日头已然快要落下,轻叹一声。
姑爷他未免也太坏了……
要不要给小姐炖些补品补补身子?
骤雨将歇,房间里已然有些见不得人。
待一切平息后,徐州野赖在她的怀里不肯离开,像一只求偶成功后在配偶身上厮磨蹭擦的大狗狗,声音低哑道:“娘子,别不理我嘛,我知道错了。”
楚执柔白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会装乖了?
那刚才那样发狠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认错,这家伙就会装乖卖惨,亏她之前还百般心疼。
她再信徐州野一次,她就是狗!
看着娘子气呼呼的样子,徐州野厚着脸皮凑了上去,扣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语气讨好道:“娘子,我喝醉是真的,心里难受也是真的,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聊聊,你别不理我好吗?”
楚执柔冷哼一声,然后不解气地踹了他一脚。
徐州野猝不及防,“哎哟”一声便滚落在地,他坐在地上,先是一愣,随后满脸委屈地望着楚执柔,好似在质问她为何要踹自己。
楚执柔见他这般狼狈的样子,心头憋着的一股子气这才散了些,压下嘴角的笑意,故作绷着脸道:“哼,谁让你刚才骗我,我没再踹你几脚就算好的了。”
“嘶,娘子,你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夫君,你就真的忍心吗?”
说着,徐州野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的模样实在好笑。
待他起身后,又想爬上床,却被楚执柔用脚抵在他的胸口,“你不许上床,就给我在下面待着。”
徐州野低头看着抵在胸口的脚,莹白如玉,圆润饱满,透着些粉嫩,好似颗颗散发着光泽的珍珠。
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他的目光好似定在那只脚上了,炽热的目光从纤细的脚踝游移到脚趾上,手也不由自主地想要触碰上去。
楚执柔好似被他的目光烫了下,在他的手触碰到之前,火急火燎地把脚收了回去,扯过被子盖上,盖得严严实实,不露半点皮肤。
徐州野的手落了个空,心底一阵失落,双手垂下,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床碍眼的被子,好似能把它看穿一般。
楚执柔的心跳有些快,面红耳赤道:“徐州野,你要不要脸?”
徐州野见她害羞,噗嗤笑出了声,腰板一挺,骄傲地指着自己,说道:“我可是你夫君,做夫君的偶尔不要脸些也正常。”
楚执柔被他不要脸的言论给震惊到了,沉默了片刻,无语道:“你真是厚颜无耻。”
徐州野见她不生气了,顺杆子往上爬,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爬上了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娘子要是气不过,再打几下为夫的脸消消气如何?”
说完他还自觉地将脸凑到楚执柔面前,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就算是这样也没用。”
楚执柔别扭地转过头,语气坚决,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没那么坚决了,眼神闪烁不定。
她在徐州野的软磨硬泡,心里防线早就一点点崩塌了,只是碍于面子,不愿承认。
徐州野见她不上当,索性也不再伪装,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那如果我说,我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装醉的,你信吗?”
听见这话,楚执柔顿了下,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似是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道:“你到底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徐州野靠近她几分,缓缓道:“娘子,我知你和我之间不过是陛下赐婚,及不上那齐玉与你有自小的感情,虽说如今各自婚嫁了,但他分明就是对你贼心不死,我怕你何时就会对他心软。”
他越说声音越发嘶哑,手也紧紧地攥住楚执柔的手,好似这样才能令他心安些。
“齐玉、贺言、你的师兄,甚至还有陛下,我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人觊觎你,我总感觉怎么也抓不住你,就好似那流沙一般,我攥得越紧,越留不住它,我并不聪明,特别是遇上了你,我只会一味的嫉妒、生气,甚至不惜买醉,试图让你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很幼稚啊……”
说完,徐州野缓缓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