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陈继武画的国术大饼,梁安和凤九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等只剩下自家人时,陈万泰详细询问水不过膝的要领,陈继武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真气入微,能够到达每一寸肌肉,甚至是毛发。
“武术能到这一步,已经超越了一般凡人啦。”陈万泰惊叹不已。
“世界是个大宇宙,人体就是个小宇宙,里面蕴含着无限的潜能呢,老豆可别被那些老观念束缚住了自己。”
陈继武目光灼灼,真心实意地传授国术心得。
“大宇宙,小宇宙,武仔你的武学见识居然比我还厉害……”
儿子孝心反哺国术至理,陈万泰提起信心:
“那我们父子俩来过过招?”
“老豆,请吧!”
陈继武后退一步,蹲下身,抬起手掌。
“武仔小心,我要进攻了。”
陈万泰提醒了一句,然后率先出手,野马分鬃、手挥琵琶、闪通臂,一招接一招地攻向陈继武。
考虑到陈万泰的感受,陈继武只是用和他相当的修为来接招。
即便这样,无论陈万泰怎样强攻,陈继武的手指都能及时挡住。
一百招过后,陈万泰收手站定,摇了摇头:
“老豆已经不是武仔你的对手了。”
“老豆让着我呢。”为了给父亲留点面子,陈继武说道。
陈万泰还想说点什么,辛美珍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牵起两人的手,一脸微笑:
“父子之间,干嘛要分得那么清楚呢?
武仔就算是天下第一,见到你不还得叫一声爹!”
“是啊,老豆。”陈继武马上附和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这确实是自然规律啊。”
陈万泰的心态慢慢变得平和。
到晚饭时,父子俩坦诚地交流彼此心中的想法,那一点点子胜父的隔阂随之烟消云散。
回到卧室,陈继武拿起《龙蛇演义》,写了三千字的后续内容,然后立刻放下笔,上床休息。
第二天,贺超琼坐着赌王的专车来到陈家武馆,因为和家人提前打过招呼,陈继武上了车。
“武仔,没想到我也在吧?”车里,早已坐着的利兆天满脸笑容地打招呼。
“利大哥这是?”
“我爹哋是通过白老爷子的关系,知道你的医术高明的,而不是东方日报那些外界媒体。”
不用利兆天回答,贺超琼先解释起来。
“而且外公这几天也在港岛呢,这次是贺叔和外公一起邀请你的。”
利兆天爆出一个内幕。
“这,我可受不起啊!”陈继武表面上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心里却在琢磨这两个老狐狸的真正意图。
贺新和白巨宏可都是两地出了名的大富豪,明面上的财富就有数十亿,
再加上暗地里藏着的,估计得有好几百亿,甚至上千亿!
他们现在这么大张旗鼓地邀请一个 18 岁的小年轻,打的肯定是他那两样独门宝贝的主意。
国术和医术!
人有钱了果然就想长生不老。
陈继武嘴角一扬,心里想着,你们有求于我没关系,只要别玩什么阴招就行。
银色的劳斯莱斯平稳地开着,穿过红磡海底隧道,经过铜锣湾、跑马地,路过白慧园。
路上,陈继武问起陈白强的近况,得知他正忙着在港岛各区宣传电影。
专车开到浅水湾,进入富豪区后,车速慢了下来。
聊完天的陈继武往车窗外瞅了一眼,正好看到浅水湾一号那醒目的门牌,再往后,道路两边各蹲着一座黑色的狮身人面像。
专车不用检查,直接通过钢铁大门,爬上一段缓坡,就到了一座具有西洋建筑风格的巨大别墅前。
贺超琼见陈继武对这座别墅挺感兴趣,便解释道:
“这就是浅水湾一号啦,占地 2000 多平方米,是爹哋在 1966 年花70 万买下来的,如今当作祖宅呢。”
顿了顿:“嫡母生前一直住在这里。”
敢于承认家族特殊情况,显然认为陈继武值得一些不同待遇。
“那贺先生这笔投资可赚大发了。”
陈继武识趣,自不会揪着问赌王有几任老婆。
“现在值一亿多。”
“不止,光一号门牌就值一千万。”
利兆天一脸轻笑。
对此,贺超琼没反驳,别墅值多少钱也不会传给她。
“贺先生眼光独到。”
港岛的房地产红利算被赌王吃到,陈继武真心赞道。
闲聊间,劳斯莱斯稳稳地停在了别墅门口,贺超琼领着陈继武他们下了车,司机则开着车朝车库驶去。
“爹哋和白爷爷在客厅等你呢,别紧张。”
“我不紧张。”贺超琼还以为陈继武是在说假话,可实际上他真的一点儿也不紧张。
现在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可就只有他一个,贺新和白巨宏虽然有钱,但长生不老可买不来。
陈继武和利兆天一前一后,跟着贺超琼走进了一楼的客厅。
白巨宏和身边的一个混血中年男子对视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迎接道:
“新仔,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陈继武。武仔,好久不见啊,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贺新。”
陈继武马上和贺新互相打了个招呼,在贺新的引导下,三个人坐了下来。
贺超琼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撒着娇,坐到了贺新的旁边,利兆天的辈分稍微低一些,就站在了白巨宏的身后。
有了贺超琼这个“调和剂”,几个人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终于,客套话都说完了,白巨宏开始切入正题:
“武仔治好了我的老毛病,新仔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建议他找你看看。”
“贺伯伯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我先给您把个脉吧。”
“好的。”贺新伸出手,陈继武立刻坐到了贺新的旁边,三根手指轻轻地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三分钟后:“贺伯伯的脉象稍微有点沉细,尺脉比较弱,脉搏的跳动也稍微有点无力……”
说到这里,陈继武突然闭上了嘴,只是看了一眼贺超琼。
贺新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马上豪爽地笑了起来:
“我都六十七岁了,早就不怕死了,阿琼知道也没关系,武仔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陈继武心里暗暗想道:你自己信吗?不过他还是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简单来说,贺伯伯您有点肾亏。”
“啊!”
贺超琼失声惊叫,待回过神来,赶忙闭口不言。
对于男人常有的毛病,白巨宏并未感到意外,利兆天眉头微皱,强忍着没有吭声。
贺新面露窘色,微微一笑,这个问题确实存在,无奈家中娇妻美妾众多,精力难以避免地会有所流失。
“那武仔可有医治之法?”
“可从膳食方面进行调理,贺伯伯的专属医师想必已经在做了,我这里有一套按摩手法可供参考,有助于养精蓄锐。”
贺新喜出望外,连忙唤来家庭医生,陈继武简要说明手法后,又指点了几个足部按摩的穴位。
待教学结束,贺新让医师和女儿先行离开,白巨宏则吩咐利兆天守在别墅门外。
客厅内只剩下三人,贺新一脸肃穆地凝视着陈继武:
“看病是贺伯伯今日找你的目的之一,最重要的,是向你请教一条国术之道。”
未等陈继武回应,白巨宏亦目光灼灼,表达心中想法:
“求一内家真气,超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