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有些意外姚瑾的突然失控,试图躲开他挥过来的手。
但姚瑾怎么会给他机会,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竟敢在我们南辰的地方大放厥词!”
阿勒也不肯示弱,“来呀,打我呀,本皇子早就想跟你切磋切磋,一直找不到机会。”
沈明珠就站在一旁,双手的关节因为用力攥紧而略显僵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打成一团的两人。
此刻绝对不能承认,阿勒手中的香囊是她的。
否则,她和姚瑾真的会被人误解有私情的。
姚瑾……姚瑾他怎么能如此冲动?
他知道了香囊是她的,还是单纯地打抱不平?
扭打的两个人,接连撞翻了临近的几张桌子。
一时间,大殿内充满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人拉开。”
永乐帝没出声,姚朗先开了口。
侍卫们急忙上前试图拉开两个人。
此时的姚瑾已经被愤怒遮住了双眼。
冲冠一怒为红颜,根本拦不住。
他揪着阿勒的衣领子,另一只手不断地砸在阿勒的脸上。
阿勒挣扎着不断地后退,试图摆脱姚瑾的纠缠,但很明显地处于下风,几乎是被姚瑾单方面地压着殴打。
突然,阿勒趁着姚瑾稍有松懈,一个肘击打在了姚瑾的肋骨处。
姚瑾闷哼一声,身子一顿。
“哥哥!”
“姚瑾!”
“姚小将军!”
姚昭昭、沈明珠和舞阳公主三人同时叫出声。
这时,姚昭昭终于知道,为什么今晚舞阳公主和阿勒会突然对付沈明珠了。
舞阳公主看上的竟然是哥哥吗?
阿勒趁着姚瑾没有防备的时候,迅速抽出侍卫的长剑,寒光一闪,直接刺向了姚瑾的胸膛。
这一幕发生的突然,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电光火石之间,姚昭昭根本来不及掏出手镯中的毒药。
“哥哥!”
姚瑾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避,同时抽出了身边侍卫的长剑,挡在了身前。
两剑相交,‘当’一声。
姚瑾借着力,往前窜了两步,直刺向阿勒的喉咙。
阿勒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姚瑾丝毫不给他后退的机会,抬脚将他踹翻在地。
阿勒手中的剑“嘡啷”一声落在地上,脸色也变得铁青。
姚瑾的剑就横在他的脖子上。
没想到他竟然输给了姚瑾!
阿勒暗中紧握拳头,满脸倔强。
突然冲着姚瑾抬起手右手,从手腕处射出一支袖箭。
千钧一发之际,姚昭昭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捡起了阿勒掉落的长剑,迅速一击,挡开了袖箭。
与此同时,谢安澜也一个箭步上前,袖剑擦着他的肩膀飞过,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肩头一块红色的印记。
上座的皇后突然瞪大了一双眼睛,低呼一声,“嬷嬷!”
嬷嬷捏了捏皇后的手,“娘娘,莫慌。”
谢安澜精准地点住了阿勒的穴道,让阿勒动弹不得。
阿勒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谢安澜!”
谢安澜没有理他,单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确认皇后看清了他身上的胎记后,才合拢衣服
好像只是为了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一样。
“你没事吧?”
谢安澜低声询问退到自己身边的人。
姚昭昭微微摇头,眼神瞥向他的肩膀。
有事的是你吧。
大殿之上,空气都凝固住了。
阿勒被迫的仰面躺在地上,只有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无能的狂怒。
姚瑾顾不得肋部的疼痛,一把扔了长剑,蹲在阿勒身前,双手在他的怀中一阵摸索,终于将那个香囊抽了出来。
沈明珠望着姚瑾手中的香囊,只觉得他捏住的好像不止是香囊,还有她的心。
姚瑾大步流星的走向沈明珠,却擦身而过,朝着她身后的青铜烛台走过去,只留下一句,“别怕。”
沈明珠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姚瑾知道香囊是她的。
这个男人是为了她!
姚瑾头也不回,将香囊掷入火中。
烛火瞬间旺了起来,吞噬着香囊。沈明珠只觉得一颗心也烧了起来。
烧了香囊,是为了让人在找不到把柄,是为了她的名节。
看似粗心的姚瑾,竟然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姚瑾胜了,龙椅之上的永乐帝紧绷的脸色才好了很多。
瞥了瞥地上躺着的阿勒,皱了皱眉。
公然在大殿之上动武就算了,竟然还带着暗器?
阿勒莫不是存了刺杀他的心思吧?
心中不禁又是紧,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
舞阳公主站在一旁,脸色也十分的复杂。
阿勒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姚瑾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又敏锐地察觉到了永乐帝的心思,对阿勒的嫌弃多了几分。
永乐帝如果发怒了,不想答应她和亲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舞阳公主在永乐帝开口前主动站了出来。
走到阿勒面前,毫不留情地命令侍卫:“来人,给本宫赏他五十鞭。”
随行的千周侍卫立刻将腰间缠着的软鞭解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抽在了阿勒身上。
姚昭昭十分惊讶。
千周不愧是以机关暗器立国的,身上的腰带竟然还能变成软鞭。
躺着的阿勒不敢反抗,只能咬紧后槽牙,忍着皮开肉绽的痛苦,不断闷哼。
每一道鞭子都结结实实落在阿勒身上。
五十鞭足足打了一炷香的功夫,阿勒已经皮开肉绽,晕死了过去。
永乐帝面色稍霁,千周的人舞阳公主罚了,他也不能没有表示。
沉吟片刻,便道:“姚瑾,你当众对使臣动武,于礼不合,理应受罚。”
被罚早在意料之中,姚瑾叩首领罚。
舞阳公主再次开口,“陛下,是阿勒言语不敬在先,若要罚也是罚阿勒,怎么可以罚姚将军。”
目光一转,含羞带怯地望向姚瑾,“而且,女子的香囊怎会随便出现在别人手中,只怕阿勒和那名女子真的有隐情。”
“舞阳公主此言差矣,说不定香囊是阿勒皇子在哪里捡到的,你怎可随意揣测其主人的品德。”
姚瑾言语间全是维护的意味,舞阳公主心中生出醋意,“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姚瑾直直地跪着,不再开口。
永乐帝心中也有些无奈,轻挥龙袖,沉声道:“既如此,就着人杖责二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