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何理很快接收到晨峰发来的关卡存档。
理论上，二年级的实战课要求还是人机关卡，只有极优秀的指挥系学生，才会主动选择真人对战关卡。
凌何理不是很清楚，高塔里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真人对战，不过这个选择让他的心沉了下来。
显然，高塔里并没有压制住他的队员，反而顺着队员的意思在走。
凌何理全神贯注盯着会灵魂类技能的猴面人，发现他和大家相处并不友好。
唯一一个和他站在一边的，是一个看似高傲的银狐。
不过，银狐不怎么说话，对高塔里的命令也执行得十分妥当。
因为是在实战课，凌何理没能知道银狐的名字，只看出来他应该是后勤系。
本该是牛马院系的后勤系，却愣是让银狐玩出了从容不迫的气势。
完全不需要高塔里的命令，银狐总会让最合适的物资出现在最合适的地点。
数量刚刚好，顺序刚刚好，时间更是分毫不差。
果然什么专业都有最适合的天才。
但是高塔里仍然输了。
输在银狐和猴面人的内讧之下。
凌何理的猜测成真，猴面人似乎果然对银狐使用了灵魂类技能，才让他站在了自己一边。
而战斗中，或许是因为能量波动太大，技能突然失去效果，反应过来的银狐差点直接给猴面人一爪子。
终究没有恢复到合作无间。
根据凌何理了解，真人对战失败，还会倒扣专业分。
也就是说，比人机没能通关还要惨。
而二年级指挥系大部分人都选择的人机战，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倒扣分的情况。
这样下去，高塔里学长很大概率要落到最后10%，很难了。
凌何理想了想，发消息过去：高学长，今天一起吃晚饭吗？又有新的好吃的！
高塔里：好，我也该享受一下生活。
高塔里：真羡慕学弟，可以一直这样不在意其他。
凌何理：学长也可以！不过学长做最适合自己的就好。
凌何理也不想做谜语人。
但是他看高塔里实战存档这事不好解释。
至于晚饭，夜幽应该不介意自己多找几个人一起吃。
在这之前，他先和曜恩去了近身格斗俱乐部。
凌何理报过夜幽的名字，和曜恩一起被放了进去。
俱乐部很大，公用格斗训练厅就有五六个，还有更多私用小型训练厅。
侍者带着凌何理和曜恩一一参观过去。
走到第三个公用格斗训练厅的时候，看到了熟人。
闪烁着星云漩涡一般全息影像的瞳孔，是艾琳·星轨，学校个人战力榜第四十二位，人科院社长谈汲的队友。
她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略为严肃的人形男子，正在讨论着什么。
艾琳也发现了凌何理和曜恩。
而男子随着艾琳的目光一同望了过来。
倒是没有露出什么恶意，只是平静地说道：“凌何理。”
“我是。”凌何理答应一声，“艾琳学姐好。这位学长是？”
“指挥系九年级，谈汲。”
“社长好！”凌何理立刻打招呼，还跑近了一些，“上次附属医院的事情太谢谢社长了。”
“一直没有亲自见到社长。”
“择日不如撞日，晚上我请社长和学姐吃饭表示感谢？”
艾琳望着他的样子依然冷漠，不过没有拒绝，而是看向了谈汲。
谈汲则冷淡开口：“听高塔里说过你家乡的吃食，不过……”
眼看谈汲要拒绝，凌何理加上一句：“今天请了很多人，除了我固定队伍的成员，还有高学长，还有夜色俱乐部的夜幽阁下。”
“夜幽？”谈汲收回了说到一半的拒绝，“你会神秘系技能？”
“会一点。”凌何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的队员也会，艾琳学姐应该清楚。”
“倒是很有潜力。”谈汲不吝于夸奖，“不过，你的队员，怎么选择的犀牛族人？”
凌何理没敢说自己不是人科外形主义者，含糊说道：“有人愿意成为我的固定队伍成员就很好了。”
谈汲眼神清亮看着他，显然没被糊弄过去。
不过，他也没生气，只是说了一个消息：“我今年会申请提前毕业。”
“本来我是属意高塔里接任人科院社长的。”
“不过，我刚得到消息，他可能会被从指挥系退学。”
凌何理眨巴眨巴眼睛：“社长和我说这个消息的意思是？”
谈汲之后的话印证了凌何理脑中的猜测：“人科院的社长必须是指挥系，不然压不住其他人。”
“如果你在我毕业之前证明你可以，那么我会把社长的位置交给你。”
说实话，凌何理没太感受到人科院的作用。
虽然谈汲帮自己封过医院事件所有人的口，不过这只证明谈汲自己背景能力滔天，和人科院没有关系。
而月底的活动，凌何理还没见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
他本来准备婉言拒绝，但是谈汲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说道：“人科院一直是非正式社团，没有学生会庇护会有麻烦。”
“如果你接任人科院，我会把学生会也交给你。”
凌何理的动作顿住了。
——也不知道是谈汲的背景实力太强悍，还是人科院真的那么牛。
不过，不管是哪个原因，凌何理觉得他都可以试试！
不就是对人科外形的热爱吗？凌何理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的社长，我会努力证明自己！”
“可以。”谈汲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他转向艾琳：“难得你和我会欣赏同一个人。”
艾琳的神色仍然冷漠：“我欣赏他是因为他的团队赢了我，指挥官欣赏他是因为他的人科外形，不是同一个原因。”
“你还是这么无趣。”谈汲摇了摇头，“我倒是更喜欢你告诉我输了积分时候的样子。”
“我差点以为你要哭鼻子了。”
艾琳瞳孔中的星云突然旋转起来，好一会才停止。
她的脸上稍微有了一点绯红：“指挥官，你的判断错误。就算受伤死亡，我都不可能哭鼻子。”
谈汲再度摇头，然后转向听得津津有味的凌何理和沉默的曜恩：“吃晚饭是吧？可以。”
“你要是让艾琳能再露出一点可爱的表情，我算你表现加分。”
凌何理回想了一下当时曜恩没有任何避讳的转述，开口：“艾琳学姐，怎么做得更好才能让谈汲学长夸你我不知道。”
“不过，我觉得如果谈汲学长知道你需要他的夸奖，他一定不会吝啬的。”
说着向谈汲眨了眨眼睛：“社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