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霄却淡淡道：“她不会知道的。”
只要有他在，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乔瑞宁。
江远山被气得暴跳如雷。
“江御霄！”
“你以为你现在掌控江氏几年，我就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他还想威胁江御霄，但江御霄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远山先是发消息痛骂江御霄，又开始说好话。
但是不管他怎么说，江御霄都没有回答。
乔瑞宁微微抿唇，看着他道：“江御霄，我还是想和你再说一遍，你知道的……”
“我知道，”江御霄眸光清冷，淡淡道，“会有风险，而且风险很大。”
这话，乔瑞宁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而且就算是乔瑞宁不说，他也很清楚。
他看着她，目光清亮，“但是，我真的不想让她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了。”
“乔瑞宁，”他声音微沉，“你不知道，我妈从前是多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
如果说江御霄是泰城的传奇的话，那白雅薇就是传奇中的传奇。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嘴角似乎带着浅浅的笑。
她道：“就像你一样。”
在所有的领域都发光。
江远山总说，苏诗悦很像白雅薇，像白雅薇一样优秀。
但是江御霄却觉得，乔瑞宁才是更像白雅薇的那个人。
在很多时候，她们都是一样的意气风发。
江御霄希望，意气风发的乔瑞宁，可以带回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白雅薇。
乔瑞宁微微抿唇，点了点头，她轻声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好。”江御霄道。
他已经提前找了国内外最好的医生，和乔瑞宁一起配合做手术。
乔瑞宁直接进去。
江御霄则在外面等着。
他知道，江远山一定会想尽各种方法查他们的踪迹。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拖延一段时间，就可以让白雅薇做完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里面的人始终没有出来。
江御霄每次打开手机，都会忍不住想，时间是不是过得太慢了。
这么久，居然只过去了十分钟吗？
江远山几乎将他的电话打爆，还发来了无数的信息。
苏诗悦也在不停地联系他。
为了避免被人怀疑，沈夜澜也给他发了几条信息。
他通通都没有打开看。
他在外面的凳子上坐下，可是坐了一会儿，又觉得心中不安，忍不住起来走动。
他的手里还握着几块糖。
那是进手术室之前，白雅薇给他就写完出来。
万一…
万一…
他极力忍耐，但还是有人在他的脑海里说了一句：
万一白雅薇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呢？
在江氏最危险的那几年，江御霄都没有这样害怕过。
但是此刻，他的手竟然在轻轻颤抖。
他是真的害怕。
江御霄倏然起身，往门口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要破门而入，冲进去，把白雅薇拉出来。
他颤抖着手指翻看江远山发来的信息。
江远山说：【江御霄，你想一想，如果那个人是乔瑞宁呢？】
江御霄原本对江远山的做法很不理解。
他想，如果有白雅薇有意识，也一定不想这样活下去。
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在颤抖。
他很害怕。
万一出了一点什么意外，他就会永远失去白雅薇。
他忽然能理解江远山了。
哪怕拥有的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至少也比失去好。
他的手已经搭在了门上，但是却没有推。
他想，如果是乔瑞宁，他可能真的会做出和江远山一样的选择。
但如果他是白雅薇。
他会选择进入那个手术室。
江御霄又把自己的手放了下来。
他坐在凳子上，时不时起来走一会儿，他感觉好像过去了很长时间。
看了一眼时间，他发现确实已经过了之前预计的时间了，但是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江御霄的心中升起几分焦虑，但是他也不敢打搅。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江远山都已经不再给他打电话和发消息了。
但是里面还是没有任何手术结束的迹象。
江御霄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骚乱声。
江御霄瞬间起身。
他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江远山快速推门进来。
“江御霄！”一进门，他就瞬间抓住江御霄的胳膊，“你妈妈呢！”
他心里还存着几分幻想，想着也许手术还没有开始，一切还来得及。
又或者……
其实他心里也忍不住想过，也许手术已经成功了，他能见到从前的雅薇。
但是他接受不了那最差的结果，他可能忍不住想要杀人，即便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妈妈在里面。”江御霄往手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远山快步往那边走去。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江御霄知道，只要手术开始，即便江远山找到了他们，也不会再做什么了。
做到一半停止，是一定会出危险的。
江远山不会去打扰。
江远山在手术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旁坐下。
他微微咬牙，“江御霄，你真行，你居然能在这里……”
他派人把所有出泰城的通道都查了，但是江御霄却并没有离开。
他还派人查了所有泰城的大医院，凡是有资质做手术的医院，他都查了。
但是他没想到，江御霄居然能借着一周前开一个研讨会的机会，将这些专家都集聚在这里，停留了一周。
然后，把做手术的地点，安排在了泰大。
是他百密一疏。
但就算他再早发现一点，只要白雅薇进了手术室，一切也都无法转圜了。
江远山坐在那里，双腿岔开，低着头，只死死地盯着地面，并不看江御霄。
他的声音冷冽，“江御霄，你最好祈求你妈妈没事，要不然……”
要不然，他可能会拉着这个世界一起毁灭。
江远山和江御霄一起在门口焦灼等待。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以后，门才从里面打开。
江远山急匆匆地走上前去。
但是乔瑞宁的脸色却并不好。
江远山的脑子一瞬间乱到极致，他一把抓住乔瑞宁的胳膊，道：“雅薇怎么样了！”
乔瑞宁看着江御霄，面容凝重，“江御霄，抱歉，我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