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也跟着那声音一跳一跳的。
基因核心?听起来像是什么宝贝,难不成我身体里还藏着个金蛋?扯淡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一个黑衣人停在了我藏身的这堆货物旁边。
完蛋玩意儿,这都能找到?
我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是个瞎子……
“嗯?这堆货码得有点奇怪啊……”
他嘀咕着,声音透着疑惑。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别动!千万别动!
他伸出手,哗啦一下,拨开了挡在我面前的几个纸箱。
光线照了进来,有点刺眼。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正好对上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找到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大喊,“快过来!人在这儿呢!”
另一个黑衣人闻声立刻跑了过来,动作倒是挺快。
两人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货物后面架了出来。
我的脚离地了,翅膀不自觉地扑腾了两下,又被他们按了回去。
“小子,挺能藏啊?再跑啊!怎么不跑了?”
左边的黑衣人狞笑着,毫不客气地一拳捣在我的肚子上。
“呃!”我疼得眼前一黑,胃里像是有几百只爪子在挠,差点把中午吃的饭都吐出来。
“老实点!”右边那个黑衣人反手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脑袋嗡嗡响,“敢跟老大玩捉迷藏,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头晕眼花,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们就这么拖着我,穿过堆积如山的货物,走出了仓库。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门口,车门拉开,里面黑黢黢的。
他们粗鲁地把我塞了进去,然后“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里又黑又闷,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发动机启动时的轰鸣声,还有一股劣质香烟和汗水混合的难闻气味。
我蜷缩在冰冷的车厢地板上,身体因为刚才的殴打和现在的恐惧而不停地发抖。
怎么办?这下彻底栽了。逃?怎么逃?车门锁着,旁边还坐着两个壮汉。
冷静,冷静下来。
我努力调整呼吸,试图驱散脑中的恐惧。
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那个什么“基因核心”,他们到底想用我来干什么?
车子颠簸着前行,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感觉一直在往下走,像是进入了地下。
终于,车停了。
车门再次被拉开,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
他们又把我从车上拖下来。我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通道里。
四周都是冰冷的金属墙壁,头顶是惨白的灯光,空气里飘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闻起来就像医院。
这里像是个地下基地。他们押着我往前走,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响。
七拐八拐之后,他们把我带进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仪器设备,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指示灯,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这地方……看起来像个实验室,还是那种不太正经的。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我们,正在操作一个仪器。
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这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神冷得像冰碴子,扫在我身上,让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这就是那个基因变异体?”
他开口问道,声音平板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的,博士。”押着我的其中一个黑衣人立刻恭敬地回答,腰都弯了下去。
“把他弄到手术台上去。”
博士指了指房间中央那个看起来就很不友好的金属台子,语气像是在吩咐处理一件物品。
“是!”
两个黑衣人应了一声,架着我就往手术台走。
我心里警铃大作,开始拼命挣扎。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我惊恐地喊叫起来,手脚并用地反抗。
但他们力气太大了,我的挣扎根本没什么用。
很快,我就被按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他们拿出几条宽大的皮带,开始捆绑我的手腕和脚踝。
皮带勒得很紧,磨得皮肤生疼。
“放开!放开我!”我扭动着身体。
博士没有理会我的叫喊,他走到手术台旁边,拿起一把手术刀。
那玩意儿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像毒蛇的獠牙。
“别害怕,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实验。”他那声音毫无温度,像冰块刮过玻璃,“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举起手术刀,朝着我的胸口刺来……
我猛地睁开眼睛,心脏咚咚咚地擂着鼓,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仓库?我还在仓库里?刚才那是……梦?
我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后背,全是黏腻的冷汗。
妈的,这梦也太真实了,那冰冷的刀尖好像还在皮肤上留着触感。
还好,只是个梦。
我慢慢撑着胳膊坐起来,浑身酸痛,像是被拆了重装一样。
四周还是那些高耸的货架,空气里那股化学药品的味道也没散。
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好像传来一点极其微弱的脚步声,或者只是我的错觉?
不管了,那两个黑衣人估计还在别处瞎转悠。
我得趁现在赶紧溜!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觉得瘆得慌。
我扶着旁边的箱子站起来,腿有点软。
拍了拍身上的灰,尽量不发出声音,猫着腰朝着仓库深处,也就是看起来更暗、更可能藏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老天保佑,千万别再碰上什么幺蛾子了。
刚挪了两步,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别动!”
这声音!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瞬间僵在原地。
我操!
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果然,一个黑衣人就站在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对着我。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眼神,跟刚才梦里那个博士有得一拼,冷得能冻死人。
“啧,”他扯了扯嘴角,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看来,你还是没能跑掉。”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刚才那点侥幸心理瞬间灰飞烟灭。
完了,这回是真完了,不是梦了。
我站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感觉自己像个傻了吧唧的木头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