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芷朝着这个方向跑来的时候,息烛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他立即便是冲了上去。
而看到息烛有所动作了,紧随其后的便是长辞。
几个人的配合其实是很好的,息烛和长辞在方芷的身后暂时阻拦那些该死的黑衣人,而九七和木饶第一时间接应方芷,带着方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方芷感受到了息烛和长辞从自己身边穿过的时候带起的寒风,低声吩咐道:“不要与其纠缠,立即离开!”
上了马车,九七立即便是驾着马车离开,几乎是没有停留的。
而方芷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听见了自己狂跳不住的心跳声,脑子里响起了一阵的嗡鸣声,这些人或许就是江渡的人。
江渡或许一直都在找寻君如珩的踪迹,但是不可能不知道君如珩在这里了,只是发现君如珩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其感到愤怒,或许是感受到了背叛。
那个属于皇家的秘密怎么可能告诉其他人?哪怕是当事人也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下达了毁灭一切证据的命令。
方芷的嘴唇发白,手中还死死地攥住木匣子,直到现在,方芷才有了和皇权叫板的权力。
他们既然这么相信君如珩的话,那么君如珩的话正好是自己正式加入这场游戏的关键。
方芷冷静下来,掀开车帘朝后面看了一眼,长辞和息烛已经骑上马匹快速的追赶了上来,但是依旧和马车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好借此保护方芷。
而方芷脑海里却是想起了这里之前的样子,四面都是悬崖峭壁,而中间则是一座人造立起的塔峰,长长的阶梯似乎通向上界。
只是在某一天突遭变故,在少年国师君如珩离奇消失之后,这座高耸的建筑在顷刻间便是坍塌下沉,直到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这才有了如今四面环山的模样。
而谁知道君如珩这么些年一直都在这个地方?
或许正是这座塔峰的消失,才进一步的证实了君如珩神秘莫测的能力。
这是自己的机会。
身后的那群黑衣人或许根本就没有打算和方芷长时间的纠缠下去,所有没有一会儿便是将后面的人甩掉了。
直到快到了城门口息烛才驾马赶上方芷的马车,“殿下,你没事儿吧?”
方芷现在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没事。”
前脚刚回到公主府,后脚宫里便是传来了江渡的召见,圣人召见,方芷不得不去。
方芷敏锐的便是察觉到肯定是和君如珩的事儿有关的,她想了想,还是将带出来的木匣子藏了起来,以防万一,还是藏到了暗格里。
息烛有些担心的看着方芷,但是他的担心却是给其他人的,“君如珩呢?他还活着吗?”
方芷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息烛,这样的表情几乎什么都不用说,息烛便是明白了一切。
他也低下了自己的头,眼中翻涌的情绪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其他的。
方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息烛听的。
长辞和九七等人其实还想要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比如说方芷是怎么招惹上那群黑衣人的,又或许说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查查那群人?
但是面对这件事方芷和息烛的态度都显得格外的怪异,因此几人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在院子里紧张兮兮的等待着方芷的吩咐。
而沐浴完换好衣服后,方芷看见的便是跪在院子中的四人,他们的样子让方芷忽然有了一种即将出门征战沙场的感觉。
似乎自己就是那个威风凌凌的将军,而现在应该是要讲些什么来振奋士气的吧。
方芷觉得自己的嗓音其实有些干,这让她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小小的刀子一把划着自己的咽喉,有些刺痛。
“或许有些话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和你们说过了,但是现在我还是想要再一次的强调,跟在我的身边不会那么安全,就像是今日的事儿你们都看见了,会死人的,而且以后死去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大,现在后悔的话还有离开的机会。”
其中长辞和息烛是不用说的,而九七和木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誓死追随殿下!”
他们的喊声让方芷觉得有些安心,或许自己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也真正的可以理解为什么郑尧会有豢养私兵的心思了。
这样的侍卫他有一群,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呢。
方芷点了点头,“九七和木饶,留在府中,近些日子公主府可能不会太安分,派人都在暗中多看着一些。”
随即他又看着息烛和长辞,这两个人不说跟着自己的时间长短,光是身手和衷心上自己都是最为信任的。
她低头在息烛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息烛听完脸色微微一变,但是看着方芷那张认真的脸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息烛不能死,更不能死在沈南意的手中,但是如果沈南意真的想要息烛死的话,那么方芷就只能再想一些见不得人的法子了。
方芷需要沈南意都不会猜到的,只属于自己的人。
等简单的安排了几句之后,方芷这才带着月牙和宋嬷嬷进了宫,这一次前去自己的收获怕是只能更多。
宋嬷嬷和月牙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这一趟出去方芷肯定又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这不,整个人的态度气质似乎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但是她们也没有多问的意思,只是月牙在替方芷整理衣物的时候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殿下是不是被吓到了,现在脸还是冷冰冰的,气色也不是很好。”
宋嬷嬷微微皱眉,“那你还不快将汤婆子给殿下拿上?这么冷的天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方芷知道宋嬷嬷这是不想月牙说得太多,便也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她抬头看着天空,“京都的天怕又要变了。”
宋嬷嬷也抬起了自己的头扫了一眼,随即笑道:“京都的天向来是多变的,谁也没有个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