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心突突直跳,还没有缓过神,余光中便看到一个高猛的身影很快靠近,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护在怀里。
李清婉仰头看去,耶律烈也低头看着她,像以往每次遇到危险一样,柔声安抚,“没事,别怕。”
“嗯。”在熟悉的怀抱中,李清婉渐渐放松下来,看着那个嘴角带着血渍的女人。
此时她正恶狠狠地看着耶律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郡主?她痴等了你这么多年,眼下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刺杀之事,你为何要取她的性命?她和你一起长大,后又跟着你南征北战,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地赶尽杀绝。”
李清婉闻言,这才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熟悉,她是乌珠身边的侍女,当时在酒楼瞥见过。原来昨日刺杀她的是乌珠,更没想到乌珠竟然死了。
巴特尔在旁说道:“是她自知理亏,畏罪自杀,我们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那侍女不相信,大声说道:“不可能,郡主怎么可能会自杀?”
刺杀之事败露之后,她曾劝郡主赶紧离开契丹,但是郡主执意不肯,非要留下来看耶律烈会怎么处置她。心底里认为耶律烈为了儿时和军中的情意不会要她性命。可是她出去端水的功夫,郡主便被人杀死了。
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显然是熟人所为,能让郡主毫无防备的除了耶律烈的人,还能有谁?
“拉下去杀了。”耶律烈说道,语气平淡,好似在说一件再微不足道的事情。
立刻有护卫上前押解着她离开。
那侍女血红着眼睛看向耶律烈,“耶律烈你薄情寡义,将来……唔……”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死死堵住了嘴巴,那些诅咒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耶律烈寒声命令道:“彻查府中的每一个人,务必要查出这个女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护卫们赶忙领命。
耶律烈敛了一身戾气,低头看着李清婉,俯身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向内室走去,“是不是饿了?”
他对李清婉温柔呵护,前后判若两人。
李清婉轻“嗯”了一声。她从小便云游在外,见惯了百姓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静生活,对于生杀予夺的皇家生活,知道,但是直面得少。
眼下耶律烈一句话便决定人的生死,若是他将来厌弃她,或者是她惹恼了他,又会是什么下场。
到了内室,耶律烈将李清婉放在窗边的软榻上。
侍女端着净手的东西走了进来。耶律烈让她们放下东西出去,拿起木盆里的软巾拧干,坐在李清婉旁边,拿过她的一只小手,用软巾给她擦着手。
“婉婉,不要觉得我冷酷无情,在权利倾轧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必须要斩草除根。”
“我知道。”
李清婉当然知道这些,就比如说魏如歌,当时一门心思想要把她招进来勾引耶律烈,但是却发现她不安分,且心高气傲,想要打发她,却发现她知道的太多,时时处处都能招来危险。可是要伤魏如歌,她也确实没有大的错处。
“你把魏如歌怎么了?”李清婉问道。
耶律烈抬眼看她,“怎么,还想让她勾引我?”
他这样说李清婉倒没有感觉意外,她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从他对魏如歌的态度也渐渐明白了几分,耶律烈果然察觉了她的意图。
只是,他神色如常,并没有生气。
“若是你以后再有这样的想法,你知道我会怎么惩罚你。”
李清婉微微点了一下头,视线落在他的大手上,此时他已经开始擦另外一只小手,“那她现在人呢?”
“我让人把她关了起来,至于她何去何从你来决定。”魏如歌毕竟是李清婉带过来的人,他担心自己处理不好,反而让李清婉不高兴。
“好。”李清婉抬眼看着耶律烈,“你的伤口还疼吗?”
“还……有点疼。”他本来想说还好,但是希望李清婉多疼疼自己,所以又扮起了柔弱。
“按理说应该不怎么疼了才对,我给你看看。”李清婉说着就要起身,被耶律烈按住,“反正一天都忍过来了,再忍这一会儿也没什么。先用饭吧。”
耶律烈给李清婉擦好手,把擦手的软巾放在水盆里,牵着李清婉向外走去。
二人用过饭后回到内室,耶律烈直勾勾地看着李清婉,“婉婉,我身上不得劲儿,你能帮我洗吗?”
李清婉已经料想到他要干什么了,昨日没有让他随心所欲,今日必然跑不掉的。她只好慢吞吞地跟耶律烈进了净房,没一会儿净房里便传来男人和女人动情的声音,经久不断。
好不容易云消雨散,李清婉腿软得差点倒在地上,好在被耶律烈给捞了起来,低头含着她的唇瓣边吻边说道:“是我失了分寸。”
李清婉紧紧地贴着他,“有点冷。”
耶律烈便又忙活着给她穿衣服,把她打横抱出净房。
李清婉窝在他的怀里,推了推他的胸膛,“你还病着,放我下来。”
“没事,我有分寸,不用担心。”
李清婉小脸儿红润,有分寸,还放纵成那个样子,什么恬不知耻的话都说不出来,什么羞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到了床榻跟前,耶律烈把她放在床上,伸手去拉被子。
李清婉按住他的胳膊,“你不是说伤口疼吗?我给你看看。”
耶律烈总不能说自己是骗她的吧,只好放她下床,任她拿来了药箱。
李清婉让他坐在床上,后背尽量对着她。李清婉把他的衣服脱了,又把包扎的软布揭开。
暗器虽然锋利,扎得很深,但是受创面不是特别大,几次上药后,伤口已经有愈合的迹象。
李清婉仔细查看了伤口,疑惑地说道:“伤口长得挺好的,按理说应该没有那么疼了呀。”
耶律烈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若是平时的伤口应该没有那么疼,只是暗器上淬了毒,定然比旁的伤口要疼一些。”
李清婉轻“嗯”了一声,拿起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将软巾照旧包扎好,又给耶律烈喂下了药丸,“受伤了要好好休息,早些睡吧。”
耶律烈脱鞋上床,在李清婉的帮助下趴在床上。
李清婉则爬到床里躺下,本已经合上了眼睑,旁边男人的视线实在灼热,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