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集团，正是陆宴海外公司的缩写。
“看来阮阮找到了……特别的赞助渠道。”沈漾意有所指地说。
温阮冷笑一声，她当然听懂了沈漾的内涵，但是现在没必要跟她计较。
等她把温念初斗趴下，这些小喽啰动动手指就可以毁掉，根本不足为惧。
她轻嗤一声，手指重重敲在桌子上：“怎么？就不许我有自己的人脉？”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温念初的注意。
她眼眸中终于有了一点波澜，温阮说的人脉该不会是……陆宴吧？
能够左右海外渠道的人脉，恐怕也只有他了。
那就有意思了。
正想着，温阮突然凑近，香水味扑面而来，“不如我们打个赌？”
她压低声音，“那就看到时候，米兰结束后，谁的系列更受关注？”
温念初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拉开与温阮的距离：“赌什么？”
温阮红唇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如果你输了，就主动退出何总的工作室，并且公开在网上承认，你不如我。”
“要是我输了...”
“你退出设计部。”温念初平静地打断她，“永久退出。”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个赌注未免太过狠绝。
不管是哪方输，都是致命的。
温阮脸色变了变，随即冷笑：“好啊。”
她拿出一张递过去，“空口无凭，签字为证。”
沈漾皱着眉，上前一步拦住：“念初，冷静。”
“我签。”温念初接过钢笔，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利落地签下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时，她还友情提示温阮，“不过你最好记住，你口中的人脉，未必靠得住。”
温阮瞳孔微缩，随即嗤笑出声。
她当时知道不能靠陆宴，陆宴也未必会帮她，她只等着温念初彻底毁掉的那一刻。
只要想想就全身激动。
“温念初，何总找你！”何颂的助理忽然过来，打断他们的谈话，她在门口探进半个身子，手里还抱着一摞刚打印出来的设计稿。
“我这就去。”温念初应道，也好，省得再跟温阮浪费口舌。
走到何颂办公室门口，她踌躇了一下，却不料何颂率先出声。
“念初？”何颂的声音从会议室门口传来，“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她迅速调整表情，转身时已恢复往日的从容：“何总，您找我？“
何颂锐利的目光在她紧握的拳头上停留了一瞬：“进来吧，有几个设计细节要跟你确认。“
会议室门关上的瞬间，何颂突然开口：“陆宴刚来过电话。“
温念初呼吸一滞。
“他坚持要给你安排四个保镖，我拒绝了。”
温念初一怔。
没想到陆宴动作这么快。
“您和陆宴...“
“高中同学罢了。“何颂轻描淡写地说，却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温念初，“那小子读书时就这毛病，只要是他看中的……”
她突然收住话头，转而打开笔记本，“来看看你在米兰的日程安排。“
——
午休时间，设计部空荡荡的，只有姜欣月还坐在电脑前，指尖飞速敲击键盘。
沈漾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镜片后的目光冷淡地扫过她的屏幕。
“又准备抄袭谁的作品？”她忽然开口，吓姜欣月一跳。
姜欣月手指一顿，随即冷笑一声，头也不回：“沈设计师什么时候兼职It部了？连员工电脑都要监控？”
沈漾不慌不忙地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我只是好奇，一个能在简历上伪造‘海外留学经历’的人，做这种事应该很熟练吧？”
姜欣月猛地转头，眼神锐利：“你调查我？”
“调查？”沈漾轻笑，“你的‘留学学校’官网连校友名录都没有，需要查吗？”
姜欣月下颌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脸上仍挂着讽刺的笑：“所以呢？沈设计师是要举报我，还是……想威胁我？”
沈漾没回答，而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姜欣月低头一看，瞳孔骤缩。
那是一份银行流水，温阮的账户转了一笔巨额“封口费”到一个海外账户，而收款人名字……是她弟弟。
“你以为她真会帮你弟弟搞定留学签证？”沈漾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毒蛇吐信，“她只是拿他当人质，让你一辈子当她的狗。”
她弟弟，姜智南，是她从来不会对外说出口的秘密。
她跟着温阮做事，也是因为温阮会给她大笔钱，然后她就可以用这些钱来填家里的无底洞。
每个月的工资她几乎全部上交给家里，全都用来供她的弟弟，她自己只留下一千多块钱保证自己的生活。
这些事她从来没有对外说过，沈漾是怎么知道的？
姜欣月胸口剧烈起伏，但脸上仍强撑着冷笑：“沈设计师编故事的水平不错，可惜——”
她猛地将文件推回去，“我是温阮的助理，她是我的伯乐，不像某些人，只能当别人的眼线。”
沈漾不怒反笑，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伯乐？”
她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慢条斯理地重复，“是指你替她伪造文件、背黑锅，而她施舍你一点残羹冷饭？”
姜欣月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沈漾！你别太过分！”
“这就急了？”沈漾依旧坐着，仰头看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看来温阮驯狗的手段不错，连叫两声都这么护主。”
姜欣月气得指尖发抖，但心底那股压抑已久的屈辱感却在疯狂蔓延。
沈漾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剜在她最痛的地方！
她说的都是真的！都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
可此时却被眼前的女人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她当然知道温阮拿她当工具，可她别无选择！
沈漾观察着她的表情，忽然压低声音：“你知道温念初为什么能踩在温阮头上吗？”
姜欣月咬唇不语。
“因为她从不当任何人的狗。”沈漾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而你，明明有脑子，却甘愿当温阮的替死鬼。”
姜欣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胸口那股郁结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可她不能发作，不能认输！
她强扯出一抹冷笑：“沈设计师这么关心我，该不会是想让我背叛温阮，替你做间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