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水的等级制度,不但体现在中低层,塔尖上的权贵也是一样,甚至比中低层更为严苛。
杨文海虽然是杨文志的堂弟,但是在杨文志门前,言行举止都格外小心,否则会被认为是僭越,招来杀身之祸。
看到杨文志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关心起另外一个问题,接茬道:“阮文雄作为微微的保镖,不但没有保护好苏薇的安全,差点让她淹死在湄公河里,现在又推波助澜,苏薇才能认识了那个后生,这样的人留在苏薇身边,不是什么好事,要么还是把他调回军营做事算了。”
杨文志摇头否决道:“那是一次意外,我都管不了那丫头,一个保镖能管得了她吗?
阮文雄这个人的缺点是不够狠辣,这样的人留在我们身边,干不成什么大事,但他重情重义的性格,适合去照顾苏薇,这也是我从那么多身手不凡的保镖中,选中他去保护微微的原因。
微微现在只相信他和苏真,在这个节骨眼上换人,可能会横生枝节。事情已经发生,惩罚一次就够了。”
杨文志说完,正想起身,忽然又坐了下来,眼神中又露出了狠厉,接茬道:“等会去把那两个私下里议论,微微已和那个后生住同居的人解决掉,在边水这个地方,不知道管住自己嘴的人就该死。”
杨文海顿了顿,迂回道:“老大,苗胜这个人不但身手了得,对我们也极为忠诚,我把他提升为杨家庄园的安保队长,两个私下议论的人,一个是他的妻弟,一个是他同村的发小,就这样做掉,我怕他心里有意见。”
杨文志直视着杨文海,声音忽然阴沉下来:“你把苗胜提拔为金枝区庄园的保安队长,怎么没给我汇报?”
杨文海看到杨文志已经动怒,背后瞬间就冒出冷汗,唯唯诺诺解释道:“我认为你既然惩罚了阮文雄,应该不会重用他,所以就提拔了苗胜。”
杨文志嘴角露出一丝阴笑,接茬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我?”
杨文海一下就站起身来,慌忙摆手辩解道:“老大,我就是想保护好庄园,真没有其他事情瞒着你。”
杨文志从牙缝里挤出:“你私下做点什么,只要不影响到杨家的利益,我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但是微微每天住在庄园。你为了一己私利,不顾我家微微的安全,把手伸到我的庄园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找的那个女人,是苗胜的侄女,所以你才提拔苗胜。而你有没有想过,坤泰还是苗胜的表哥。那个后生为难过坤泰,苗胜一直对他心怀不满。如果他成为我的女婿,连微微的安全都可能得不到保证。”
“老大,是我一时疏忽,我马上重新安排。”杨文海没想到自己找个小老婆还没几天,杨文志就把这些关系掌握得这么清楚。
杨文志摆手道:“你只需把苗胜撤回来就行了,庄园的安保,还是交给阮文雄去负责。”
“好的,我马上把人撤回来。”杨文海走出吊脚楼,转头看到杨文志正站在窗前,赶紧回过头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神里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狠厉。
杨文志看着杨文海的背影,低声轻蔑道:“想和我耍心眼,培养自己的亲信,你还嫩了点。”他虽然注意不到杨文海的眼神,但是从杨文海用力擦汗这一细微动作中,觉察到了他心里的不满。
当杨文海已经走远,他才回到茶室,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通以后,直接吩咐道:“苗胜即将从金枝区回营地,你在中途干掉他,记住,手脚干净点,制造意外的假象,别露出任何破绽。”
………
萱萱等师傅安装好店面招牌,才在店门口挂上订餐的告示,住在花都酒店的外地人,都知道东城有这么一家风味馆味道独特,需要提前预订才有餐位。
当了解到两家风味馆是一个老板,只是这里的定价比东城贵出不少,能住花都酒店的人也不在乎多点银子,而且前去东城未必能订上,都纷纷掏出钱来。
萱萱每天需要往返两个城区,没有过多的时间,她还是延续小芳传下来的饥饿营销方式,与东城分店一样,每天只接受一轮的预定,没等夜幕降临,明天的餐位都已经订满。
她还是等到天黑尽以后,才打电话到咖啡馆让应晓霞通知肖浩,两人先后回到东城区。
时间好早,萱萱闲不下来,到了东城就回风味馆做事,肖浩正想回风月巷的家里,桑康看到他,赶紧迎上前来招呼道:“肖先生,回家啊?”
肖浩想到,买店铺的事情,桑康帮了大忙,笑着点了点头,随口玩笑道:“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要升职了?”
桑康摇摆了摆手,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道“能坐稳三村村长这个位置,我已经心满意足。”随即压低声音,接茬道:“特大新闻,苗胜开车掉进湄公河里死了。”
肖浩都不知道苗胜是谁,疑惑道:“我又不认识苗胜,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死了人你这么开心,难道你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桑康耐心解释道:“苗胜是坤泰的表弟,以前是杨家武装里的一个排长,坤泰能在东城混得风生水起,就是靠这个表弟的关系,现在少了苗胜的庇护,坤泰检查站的职位可能保不住,难道你不开心吗?”
肖浩听完解释,才回过味来,直言道:“我与坤泰的恩怨早就了结,真正应该开心的是你家妙仔吧,现在终于可以踏实地坐稳现在这个主管位置。”
桑康赔笑道:“你是认为与坤泰的恩怨已经过去,可他一直怀恨在心,背地里没少说你的坏话,现在他少了这个后台的依靠,连埋怨的勇气都没有了,对于你来说,也算是喜事啊!”
“是喜事。”肖浩看出桑康是想挑拨离间,应付了一句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想到桑康先前说的是特大新闻,又回头过来,疑惑道:“一个排长又不是多大的官,边水死个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况且还是意外,怎么就成为了特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