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送什么都喜欢’!”钱泽明被叶彩凤这毫不掩饰的维护刺激得双目赤红,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他猛地转向陈诚,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打开!现在就给我打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土包子能拿出什么稀罕玩意儿!要是你这破项链,比我这条‘永恒之心’更贵重!我!钱泽明!当场把这条铂金钻石项链给吃了!”
他把装着铂金项链的丝绒盒子重重地拍在桌上,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陈诚看着状若癫狂的钱泽明,眼眸里闪过一丝好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缓缓抬起拿着木盒的手,言语平淡,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场的从容:“这可是你让我打开的。大家可都听见了。”
“废话少说!开!”钱泽明嗤笑一声,根本不相信陈诚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一个穷酸农民,就算运气好弄到个像样的木盒,里面又能装什么?
顶天了是块银锁片,跟他法兰西带回来的卡地亚比?笑话!
下一刻。
在所有人或好奇、或怀疑、或轻蔑、或期待的目光注视下。
陈诚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开了木盒的搭扣。
“啪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雅间里格外清晰。
木盒被缓缓打开。
没有刺目的光华,也没有廉价的塑料感。
只见深色的绒布内衬上,静静地躺着一条项链。
那项链的链身似乎由某种特殊的绳子打造,泛着柔和而深邃的光泽,并非黄金的俗气,也非白银的寡淡。
而链坠,则是一颗硕大、呈现出不可思议的深邃幽蓝色的宝石,宛如将最纯净的深海浓缩其中。
宝石周围,点缀着细碎而璀璨的白色小珍珠,如同繁星拱月,将那抹幽蓝衬托得更加神秘、高贵、动人心魄!
灯光照射下,幽蓝宝石内部仿佛有流光在缓缓转动,折射出迷离而梦幻的光彩,瞬间夺走了房间内所有的光芒,也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
“嘶——”雅间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钱怀庆瞪圆了眼睛,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
阎愁春惊得下巴都合不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就连一直维护陈诚的叶彩凤,此刻也掩住了嘴,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狂喜!
这……这是……
钱泽明的笑容彻底僵死在脸上,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那条项链,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这不可能!
这……这是……海洋之心?!
市里那拍出天价的……怎么会……怎么会在这小子手里?!
“海洋之心系列项链。”
陈诚淡淡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条项链,幽蓝的宝石在他指尖流转,更显华美。
他将项链递到叶彩凤面前,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叶彩凤,试试?看看合不合心意。”
叶彩凤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梦中,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而光滑的宝石和链身,那真实的触感让她猛然回神。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项链,在陈诚带着鼓励的目光下,轻轻地戴在了自己光洁的颈项上。
幽蓝的宝石恰好垂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之间,那深邃的蓝色与她月白的旗袍、雪白的肌肤形成了完美的映衬,瞬间将她清冷脱俗的气质拔高到了极致,高贵而神秘。
陈诚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面如死灰、浑身僵硬的钱泽明,脸上浮现揶揄的笑意,慢悠悠地开口。
“钱先生,你看……你这条项链,是打算蘸酱油吃,还是干嚼呢?”
“噗——”钱怀庆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你……你……”钱泽明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又羞又怒,憋屈得几乎要吐血。
他猛地指着叶彩凤脖子上的项链,色厉内荏地嘶吼。
“假的!肯定是假的!叶彩凤!你别被他骗了!这种级别的项链,怎么可能是真的?!就凭他?一个乡巴佬!他怎么可能买得起?!这绝对是玻璃做的赝品!”
钱泽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重新泛起一丝狰狞的冷笑,他指着陈诚,声音尖利。
“哼!装神弄鬼!就算这破玩意儿看着像那么回事,你哪来的钱?别告诉我是你种地刨出来的!”
他一个乡巴佬,哪来的钱买这种东西?
一定是假的!就算不是玻璃,也绝对来路不正!
钱泽明心底疯狂呐喊,试图说服自己。
“钱泽明!你住口!”叶彩凤气得浑身发抖,胸口急速起伏,原本因惊喜而泛红的脸颊此刻布满了怒意,凤目圆睁,厉声呵斥,“不许你侮辱陈诚!”
那声“陈诚”,带着毫不掩饰的维护,狠狠扎进钱泽明的心里。
钱泽明脖子一梗,脸上满是不屑与挑衅。
“我侮辱他?叶彩凤,你眼睛是不是被这假货糊住了?我问的有错吗?他一个穷小子,哪来这么多钱买这种东西?你说啊!钱!从!哪!里!来!的!”
他几乎是嘶吼着问出最后几个字,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桌子对面。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阎愁春额头冒汗,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干笑着打圆场。
“哎,钱先生,钱先生息怒,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这……这钱是我们回春堂预支给陈诚兄弟的酬劳,他帮了我们不少忙。”
阎愁春心里也没底,大小姐确实很看重这陈诚,但出手就是“海洋之心”?
这……他也不敢打包票啊!
只能先这么说,希望能糊弄过去,至少别让场面太难看。*
“回春堂?酬劳?”钱泽明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嗤笑,“哈!我明白了!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他上下打量着陈诚那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又看看叶彩凤那张因愤怒而更显艳丽的脸庞,目光里充满了恍然大悟般的猥琐与鄙夷。
“我说呢!一个跑腿的怎么可能拿出这种东西!闹了半天……是叶彩凤你养的小白脸啊!”
“你——!”叶彩凤气得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羞愤的粉色,指着钱泽明的手指都在颤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这混蛋!
他怎么敢如此污蔑,简直是流氓!
“钱泽明!你放尊重些!”阎愁春也沉下脸,话语严厉,护在了叶彩凤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