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人闻讯找来，张顽早已回到小院。
“大意了，没料到我制作的符箓品质这么出众。”张顽摇头一笑。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只是第一次向外售卖这种品质的符箓，也没人知道他是谁，之后售卖品质一般的符箓就是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算有人因为他这一次就盯上他也没用。
张顽压根不打算经常性的去暗市售卖符箓。
大概两三个月才会去一趟。
且下次他的装束会做出些改变，售卖的符箓品质也会下降。
这种情况下，有几个人能发现这批质量上乘的符箓是他售卖的？
“就算没了极限培育法，无法自产自销，我与一般的符师依旧有着区别。”
“其他符师绘制符箓，赚取资源，是为了修行，是为了提升战力，符箓绘制出来就会拿去售卖，赚取差价，不会将其囤积在手里吃灰。”
“可我有经验值在手，提升修为连灵石都用不上，其它资源就更不用说了，需求不大。”
“加上我人在山门，对战力的需求其实也不是那么急迫。”
“我囤积灵石的更多原因，是为了日后离开山门时，能有足够的灵石去购买疗伤丹药、法器等宝物增加手段，提升战力。”
“是几天后就拿绘制的符箓去换取灵石，还是几十天后去做这件事，对我来说都没区别，毕竟我近几年都不会离开山门。”
与寻常符师的这点不同，注定了其他人就是因为这些火符盯上了张顽，也很难通过一般的方法将张顽找出来。
思量过后的张顽，不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而是取出购来的两根符笔，在上留下神识烙印。
“有符笔专用禁制，不只绘制符箓会变得更加顺畅，绘制时对符笔的损耗，也会大大降低，估计能用个好几年。”
新的符笔、符纸、符墨到位，张顽又回到了每夜宅在屋子里绘制火符的日子。
只是还没等到张顽再次踏足暗市，就先听到了同窗友人的死讯。
学堂毕业时，那些才来山门没多久，就接取了宗门任务，前往宗门疆域边缘地带成为镇守弟子的同窗，已有部分人丧命。
有的死在了与其它真丹势力的摩擦中，有的死在了与散修武者的厮杀里，还有的悄无声息地消失后被人找到残破不堪的尸体。
张顽、许恢、余水、林放严、赵启馨等还留在山门地听说了此事，齐聚一堂为故去的同窗友人哀悼。
十年学堂生涯，又都是同一届的学子，还都突破了后天，成了玉骨门外门弟子，再不熟的，也都彼此照面过几百上千次。
突然听闻他们的死讯，多少有些震动和伤感。
张顽等人在一家酒楼里，简单地以茶水代酒，祭奠了一下这些同窗。
而后就聊起了宗门对这些战死弟子家属的抚恤。
玉骨门虽有这方面的规定，但具体实施情况如何，张顽还真不知道。
不过赵启馨、余水、林放严三人这段时间接触的宗门事务，就有些许与此有关。
按他们的说法，战死弟子的家属将得到一笔抚恤款，日后的生活工作也会得到一定优待，家中若有适龄孩童，也能拥有进入宗门麾下武道学堂学习武道的资格。
这些优待与战死之人存活情况下能带来的比不了，但也不算差，足够其家属日后的生活，若有后裔，也有再起之机。
这些让在场众人都心中一安。
死亡是件可怕的事，但更可怕的是死得不值。
宗门能给予为宗门而死的弟子家属一定抚恤和优待，多少能安慰众人。
聊着聊着，张顽问起这些同窗友人死后的尸体是被家属带回去掩埋了吗？
他想着日后修为高了，要是离开山门，去了这些同窗友人的老家的话，可过去上炷香。
得到的回答是，尸体都被宗门带走集中处理，交给其家属的，只是个人的一些物品。
众人中有人解释了一句。
武者吞吐灵气修炼，肉体经过灵气、法力滋养，已不是凡物，若是交由家人掩埋，怕要不了太久就会被人挖坟。
所以宗门一直是集体处理死去弟子的尸体。
解释合情合理。
经过灵气滋养的肉体，的确不是凡物，其价值甚至能相当于十几株同品级的灵植，的确不能随便掩埋。
连凡人的血肉灵魂都有武者觊觎，这些死去武者的遗骸，价值更大，随便埋在那，多的是武者会暗中去挖坟取尸。
吴国六大真丹门派之一的千尸门，就是此道中的佼佼者。
在吴国六派中，没有哪一派有千尸门那样能将尸体的用途发挥到极致的能力。
不过张顽听到这些，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在暗市所见的那些凡人肢体和器官。
这让他呆愣了一瞬。
凡人的肢体的确能用来修补武者肉体的损伤。
可凡人肉体，哪有同为武者的人的肉体好用？
装上凡人的肢体，还要滋养一段时间，将其提升到与自身相匹配的层次。
使用其他武者的肢体，直接就能省略这个过程，省下大把时间。
要是移植的肢体、器官更强，处理好了，恐怕还能带动自身修为提升！
“恐怕，宗门的集中处理不会是集中掩埋……”张顽心道。
在脑海里放开了想象后，张顽甚至想到了一大把武者尸体的用途。
那相当于十几株同品级灵植的价值，实在太容易让人遐想。
只是想了片刻，张顽就收回思绪。
再想下去，他怕自己看其他同门的眼神会变成在看一株株行走的灵植。
那就不好了。
而赵启馨、余水、林放严这几个有着背景，这段时期也接触了一些宗门事务的，似乎对此也有着了解。
在聊到同窗友人的尸体是被宗门集中处理时，稍稍有些晦暗。
注意到几人面色变化的人不多。
张顽就是其中一个。
也变相让他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我这边只是猜测，他们这样是已经开始接触宗门黑暗的那一面了吗？”
“难为他们家中长辈了。”
随后张顽想到王越、李关年。
或许这俩便宜师傅，也在谋划着什么时候带他见见宗门黑暗残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