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得加码。
见女儿只是试探而已。
许彻点点头，二话不说，直接答应。
“可以。”
许彻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跟人做交易？”
闻听此言，秦文定和王传宗浑身一颤，直接原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道，“罪臣，叩见陛下。”
下一刻。
刘启双手负在身后，满面怒容的出现在几人面前。
“陛下。”
许彻嬉皮笑脸的跪了下来。
一看见许彻那张贱兮兮的脸，刘启气不打一处来，
“小兔崽子，你还敢笑？知道你给朕捅了多大的篓子吗？”
“杀一扇门的人，还一个活口不留，真是丧心病狂啊你，一扇门的人有那么好杀吗？”
刘启越说越来气，隔着地牢的铁栏，啪的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许彻嘿嘿一笑，躲了过去。
“你还躲？”
刘启暴跳如雷。
“给老子站稳了，不踹你一脚，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刘启话音未落，秦文定和王传宗直接傻眼了。
表面上看，陛下确实是被许彻给气的，但稍微一琢磨，事情就变味了。
陛下平时可是谦谦君子，从未见爆过粗口，但在许彻面前，竟然连老子这俩字都说出来了。
老子是什么意思？
等于老爹啊。
陛下在许彻面前自称老子，意味着陛下把许彻当成了自己儿子在骂。
被陛下这样骂，虽骂犹荣，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啊。
许彻呢？
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站着不动，让刘启踹了一脚。
“哎呦！”
许彻一屁股摔倒，疼得龇牙咧嘴。
“许彻？”
刘启顿时急了。
不对啊，朕刚刚明明没使劲啊！
反应过来才知道被这兔崽子给骗了。
“小兔崽子，翻天了还！”
许彻爬起来，一脸谄媚的道，“微臣不敢，陛下英明神武，微臣这点儿小小伎俩，怎么可能骗得过陛下。”
“你呀你呀。”
刘启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有把握吗？”
许彻拍拍胸脯，“放心吧陛下，有陛下为微臣背书，微臣有必胜的把握。”
到这会儿，秦文定和王传宗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全部烟消云散。
竟然是真的！
原来陛下也早就有除掉一扇门的想法了，只是时机未不到时候。
然而，这一个消息还没来得及消化，陛下又说出一句天崩地裂的话来。
“太子……真的没救了吗？”
许彻点点头。
这一幕，差点儿没把两个老东西吓傻。
陛下竟然向许彻问这样的问题？
关键是，许彻竟然真的回答了，而且看样子还是一脸的失望。
“陛下，微臣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的，而且，陛下也知道的，太子他……”
后面的话太伤人，许彻没有继续说。
“许彻！”
刘启突然面目狰狞，指着许彻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是朕亲自立的太子，你这么做，是在质疑朕，是在挑衅朕的权威！”
“所以呢？”
许彻风轻云淡，目光直视刘启，“陛下打算怎么做？杀了微臣？”
话音一落，海大富身躯微微一震。
祖宗，别再挑衅陛下了。
然而刘启却是陷入短暂寂静，许久以后，皱眉道，“你会死的，到时候，朕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闻言的许彻淡然一笑，“微臣知道后果，但微臣没有退路，自从卷进朝堂之后，微臣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而且，微臣未必会输，太子拿文官的子女做饵诱杀微臣，微臣杀一扇门的人，代表作正义，天下读书人是不会让我死的。”
闻言的秦文定和王传宗愣在了原地，脑袋深深地贴在地面上不敢抬起。
一个臣子，当着陛下的面说着对付太子的话，万一陛下一怒，要杀人灭口，他俩首当其冲。
见许彻胸有成竹，刘启深吸一口气，脸色恢复了帝王该有的气息。
“既然如此，朕也不再劝你。”
刘启转身就走，走到牢门口，忽然又停住了脚步，转身道，“朕也不会让你死的。”
一句话，等于把自己和许彻绑在了一条战线上。
众人再次震惊。
能得陛下如此重视，真是莫大的殊荣啊！
刘启走后，许彻扭头看着秦文定，笑道，“如何，现在你们应该相信我有那个能力了吧。”
秦文定与王传宗相互对视一眼，眼神明显有了一丝犹豫。
秦文定道，“你真的能救我们一条命？”
许彻点点头，“但仅限于此，若你们还想保住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的话，这事就这么算了。”
高官厚禄？
荣华富贵？
二人闻言满脸苦涩。
他们身上背着的，可不止是刺杀许彻那么一件事儿，随便拎一件出来都够杀头的了，保住性命就很不错了。
“我们……相信许大人。”
……
一场夜雨，夹着些许雪花，意味着冬天正式到来。
大街上，老百姓都穿上了冬衣。
尚书府发生的事情，犹如这场雨夹雪，传遍了整个京城。
从一众勋贵入宫，再到太子入宫，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皇宫，准备看一场腥风血雨的好戏。
但是。
该来的还没来，小道消息满天飞。
“什么情况？太子殿下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你傻啊，太子殿下和忠勇侯可是仇人，这么好的机会，太子殿下会不抓住？”
“胡扯！一扇门的人禽兽不如，忠勇侯乃仗义出手，这要是被问了罪，以后谁还会管这些不平之事？”
“他杀了那么多勋贵子弟，这些勋贵会放过他？”
“不放过又如何，整个翰林院，以及天下读书人现在都站忠勇侯，就不信谁敢违背民意！”
……
与民众一墙之隔，文武百官齐聚宣政殿，当见到还长跪不起，欲言又止的太子殿下，众人集体傻眼。
“太子殿下？”
礼部尚书穆承嗣急忙快步上前，躬身行礼之后，想要将刘荣搀扶起来。
刘荣却丝毫不领情，“穆大人，丽镜司千户许彻，同室操戈，危害我大汉江山社稷。”
刘荣义正辞严，满脸正义凛然道，“还请穆大人助孤一臂之力，为保我大汉江山社稷……铲除这颗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