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阅忍不住冲过虚无书页，直达汤姆面前。
“有了。”汤姆怀抱书页，狠狠点头。
“我就知道你能搞清楚……”李阅毫不吝啬地奉上赞美之词。
“嗯？谁说我搞清楚了？”汤姆的虚无书页上浮现问号。
“啊？没搞清楚？那你尤他魔茧的里卡？”李阅懵了。
“老山羊布置了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仪式，我怎么能搞清楚？”
“除非你再给我几万只脑灵，十几年的时间，也许能完全搞懂……”
？？？
影子在地上写问号。
“那你有什么？”
【有一定的了解了。】汤姆在心中郑重回答。
“我破解了仪式的一个要素，我们可以针对这个要素进行更改……”汤姆重重拍了拍怀里的虚无书页。
李阅明白了，老山羊的仪式太过复杂，即便汤姆已经是8阶学者，又有40只日夜不断工作的脑灵支援，依旧没办法完全搞清楚仪式的每个细节。
汤姆在最初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果断放弃理解仪式的全部，只专注寻找一个“要素”。
“祭品。”
“我推算出了老山羊仪式中，摆放祭品的位置。”
汤姆知道这是李阅最关注的。
“告诉我。”李阅的心情大起大落——知道魔法阵里哪个位置摆放祭品，李阅就知道哪里绝对不能让诺莱摩尔和斯帕德到达。
甚至可以换掉祭品。
新神仪式中，祭品当然很重要，会决定新神的血肉。
只要不是影子恶魔和蜗牛，换一点愚蠢的东西进去，神也会不满的吧？
就相当于把垃圾给神吃……
到时候神明的怒火都会倾泻在老山羊的身上。
“这里和这里……”汤姆展开胸前的虚无书页，一幅冰眼的地图呈现在李阅面前。
在冰眼的左右眼角，也就是东西顶点，各有一圈隐藏着的冰缝线条——那里就是仪式的祭品摆放位置。
当老山羊的仪式开始时，只要确保影影和蛋蛋不在这两个地点，就能保证它们不被献祭。
只要能在这两个点塞一些怪东西，新神就会吃屎。
李阅牢记这两处不起眼的冰缝。
它们正好横跨冰眼，那么只要打开冰眼后跑过一趟，用恶魔航路完成标记，就可以快速旅行。
甚至不耽误对最后一处锚点的感知……
李阅终于补上开战前的最后一块拼图。
【终于要开始了……】
影儿知道李阅的计划——现在汤姆的三个课题都已经完成，是时候帮助骨车教撬开冰眼，让命运的船头行进。
“让你吃的那几个数字都吃来了吗？”李阅猛然回头，问阿卡。
“吃到了……”阿卡吐出了几串数字。
那是栖息在金库的数字魔，恶魔的一种，专门用于供奉恶魔书记官篡改各种数字和记录用。
在推算戴门本本诞生日的过程中，汤姆发现了这种恶魔，专门提示李阅抓一些过来。
如果有了特定的数字魔，李阅在用欺瞒之杖篡改戴门本本诞生日的时候，会省下非常多的魔力，不会直接抽干阿卡。
不然相当于凭空篡改，难度系数会海量增大。
一个多月以来，李阅除了编织异端，就是在金库外面守株待兔，终于从某个账本中解析到了No.1602的数字魔。
之后就是让阿卡吞食特定的数字。
“减号呢？”李阅仔细检查阿卡吐出的数字。
“哦哦……在这里……”阿卡抠抠牙缝，抠出了一个减号，与那堆数字魔的灵魂摆放在一起。
“收好了，这个很重要……”李阅把减号妥当地塞进阿卡的耳朵，保证他随时都够得到。
“那么……你们在疯狂图书馆人待命……”
“冰眼、瑞德寇特、老山羊……我来了！”李阅打开影门，走进冰雪。
寒风依旧。
冰眼摇摇欲坠，外面遍布裂璺的冰壁已经无法遮蔽里面的风霜。
它们会穿过裂璺透出来，进而把接近冰眼诅咒的灵魂冻结，风吹而裂。
所以背负教派把驻地挪得稍微远了一些——毕竟经过百年杀戮杯的折腾，绿湖的湖水已经没剩下多少。
就连四季神教的春雨也在寒风的吹拂下感到疑惑，似乎有点不确定是否该到春天。
这时就看出骨车教对此早有预判，营地扎得远远的，只靠攻城兽远程攻破冰眼。
但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冰眼诅咒始终存在，距离破裂始终差一口气。
“就差我们的这口气。”李阅穿过一闪又一扇影门，通知驻扎在外的异端。
当然，今夜是杀戮杯，无论是赛亚教、福音战士，还是猫鼠队、复仇者什么的，都正在斗兽场里打生打死。
所以冰眼诅咒外面有些寂寞。
只有骨车教所在的南面还是雷声阵阵，月光翻转，也是裂璺的源头。
不过这并不影响李阅发力——异端们都是斗兽场上产出恶意的手段，想兑换的话，李阅连卡卡罗特都能兑换处个差不多样子的。
“动手吧！”伴随着一阵动员，8组已经在斗兽场成名的异端信徒数量骤增，各自以自己的方式抵住冰眼诅咒的外壁。
挂满熔岩右手的腿毛插进裂璺、猫鼠队撑大了头咚咚撞、巨猩卡卡罗特手持巨型骨头撬棍……
“1、2、3！”李阅为自己喊着号子。
“嘎嘎嘎……”冰眼诅咒的裂璺倏然扩大。
“1、2、3！”冰原剧震，地动山摇。
“1、2、3！”第一次，西南侧的声响超过南面。
骨车教的动作差点因此停顿。
“1、2、3……”
“啪！”冰壁开裂，寒风凛冽，一股来自冰眼的绝冷气息散溢向四面八方，就连影子都差点被冻结。
遑论那些用骨头、装订线和章鱼触手制作成的异端了。
这一瞬间，在寒风的吹拂下，它们成为无数冰雕，成为冰眼的第一批祭品。
不过缩在影空间里的李阅毫不在意——反正都只是恶意而已。
李阅兑换大量熔岩右手，一根根激活，像是丢鸡爪一样丢去外面，帮影儿暖着身子……
冰眼诅咒破了。
它的破裂声汇集成一股北风，向南席卷大地，昭示着新神降临的前奏。
也是在这一瞬间，斗兽场天空外的神明齐齐转身，望向细雨走廊，望向冰眼。
整个凯欧斯大陆上的人们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两道圣光忽然出现在冰眼上空，斜斜画了一个叉，互相对撞。
巨大骨车披散冷风，启动、加速。
冰眼中，青草开始生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