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装满了行李,除了黄大柱和刘老二外,其他人只能走路回去。
“同志你好,我叫夏绵绵。”
“夏同志你好,我叫黄建业。”
回去的路上,黄建业背着背篓,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这时候一个女知青凑过来搭话。
夏绵绵不大,看着和黄建业年纪相仿,只是个子居然比他要高。
说出来都是泪,尽管他现在一米六,可这姑娘一米六五,这让他很不自在。
“建业,我能这么喊你么?”
“呸!真不要脸,刚下乡就勾搭乡下汉子。”
夏绵绵刚开口,旁边就有人阴阳怪气,气得她牙齿痒痒的。
“可以,一个称呼而已,村里人都这么喊我。”
黄建业并不觉得一个称呼有啥,就是这个身高差,他有些受不了。
两人边走边聊,随即发现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事,那就是两人的生日都是同一天,也就是七月初七。
一下子,两人话语间没有那么生分。
“建业,大队的人好不好相处,需要注意些什么?”
夏绵绵问起这事,旁边的知青都竖起了耳朵,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村民都不错,不过大多数人不会说普通话,还有就是,不要去山上,那里面很危险。”
人与人相处,只要不触及到利益,大多都是友善的,当然不排除那些心胸狭隘的。
“哦,这样啊!”
夏绵绵点了点头,出来时家里交待过,尽量与村民不要发生矛盾,也不能显露太多钱财。
这个时期的知青,选择下乡并不是强制性的,而是受环境影响,属于个人意愿。
半路上,知青们有的叫苦连天,他们本就坐了这么长时间火车,哪里经得起这样磋磨。
“叔,要不先休息一下?你看他们遭不住了。”
“可是,这地方会不会有危险?”
黄大柱瞅了一眼知青,看到他们确实走不动了,可一想到之前遭遇的事,害怕又遇上豺狗。
“没事,我们这么多人,那些畜生哪里敢过来?”
“行吧,那就休息一会。”
见牛车停下,知青们不由缓了口气,看向黄建业的眼神也没那么排斥。
“建业,还有多远啊?”
“还有一半路程,你们先休息一下,最好是在天黑前回去。”
听到还有一半路程,知青们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现在都有些走不动了。
还好这时候温度不算太高,不然情况会更糟糕。
没敢休息太久,此时已经四点多,再耽搁下去恐怕天黑前到不了大队。
为了加快脚步,让那些走不动路的轮流坐在了黄大柱边上,如此才在天黑前回到了大队。
黄建业倒是挺佩服夏绵绵的,这姑娘居然一路上都没喊累,不像是下乡的城里人。
一进村,黄建业便加快了脚步往家赶,这么晚才回去,不知道两个丫头有没有担心。
还没进院子,他就闻到了肉香味,是熟悉的竹鼠。
这让他很是疑惑,明明说好让她们中午吃完的,怎么现在还有?而且还热了一遍锅?
等他进了院子,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邓春花在家。
“奶奶。”
“哎哟!大孙子你可回来了。”
邓春花看到黄建业后,立马就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不知道,昨天何家宝一家子,得知你抓到竹鼠,今天便去了竹林,没成想碰到了野猪,腿都给咬断了。”
啥?
听到这话,黄建业不由懵了,这特么关他什么事?
“奶奶,他去竹林被野猪咬了,和我没关系吧?”
“是这么个理,可何家宝他娘那个哒哒哒,居然敢跑到家里来闹事。”
“什么!家里没出事吧?”
听到这话,黄建业顿时就怒了,这特么还敢来家里闹事,真当他是软柿子吗?
看到两个妹妹跟在邓春花身后,虽然兴致不高,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的怒意减弱了许多。
要是妹妹有啥事,他保不准会将那一家子扔进空间,不然难消这股怒气。
“放心,有奶奶在,那个哒哒哒岂会是我的对手,直接骂的她灰溜溜的跑了。”
“还好,多亏了奶奶,要不是有奶奶在,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黄建业也是人精,自然听出邓春花是在邀功,所以一个劲的夸赞她。
“哈哈!奶奶我啊,也就这点嘴皮子功夫。”
不得不说,这些话对邓春花很受用,一脸得意之色。
“哟!大孙子,你这趟去县里,都买了些啥?”
此时邓春花才想起黄建业进了县城,背篓里已经冒出布头,连忙想要查看。
“没买啥,就是扯了点布,买了二十斤糙米,还有几本从废品站淘来的书。”
“没乱花钱就好,快过来吃饭,你也是心大,这么多肉留给这两丫头,也不怕她们一顿给造了。”
看到没买多少东西,邓春花也懒得去翻,随即说教起肉的事。
黄建业瞅了黄婧一眼,对方不由撇了撇嘴,看上去委屈极了。
黄妍也是一样,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今天中午一人才吃了两小块肉。
“她们很听话的,不会一顿就吃完。”
“听话?大中午可是煮的白米饭。”
黄建业有些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应,有些心疼两个丫头的遭遇,咋就碰到奶奶过来了呢?
“奶奶,不说这些了,我忙活了一天,肚子饿的不行。”
“好好好,赶紧吃饭,可别饿着我大孙子。”
只是看到锅里时,黄建业不由愣了一下,煮的居然是糙米饭。
黄婧给了他一个欲哭无泪的眼神,她也知道大米饭更好,可奶奶偏不让啊!
明明碗里有肉,可三兄妹的食欲并不佳,反倒是邓春花吃的很满意。
饭后,邓春花并没多待,照例出门遛食,顺便找人聊聊天,诉说诉说今天的战绩。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没吃饱。”
邓春花前脚一走,黄妍立马就开始诉苦,想着一整天被奶奶支配的恐惧,她委屈的都快哭出来。
放在以前,晚上的这一餐绝对是很丰盛,可凡事有了对比,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