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哭嚎声震天响,吸引了众多路人围观。
“我可怜的儿啊,姜莞柠你还我儿子的命哇呜呜呜……”夏老夫人躺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打滚。
“姜莞柠勾引我儿子不成,把我儿子给杀了呀!”
见她浑身是血,不像是假的。
又听闻她的话,顿时气愤不已。
“安京公主杀人了?”
“没想到安京公主竟然如此放浪!”
闻声刚来的大人,紧皱着眉头,“此事,事关安京公主,快去上报御史台。”
没多久,皇家的轿撵停在了衙门门口。
前来的不光有御史大人,竟然还有皇上皇后,太子还有三皇子!
众人连忙跪拜。
夏老夫人没想到会如此兴师动众,她眼珠子飘忽着。
无妨,反正赌坊这么多人作证,姜氏她跑不掉了。
这般想着,顿时哭得更大声了,“皇上您一定要替民妇做主啊!”
永安帝眉间沟壑幽深,
他已经听上报的人说了,但他不信。
菀柠绝不可能去勾引这民妇的儿子,还是个一无是处,只知道赌的男人。
此事,定有蹊跷。
“将尸体抬上来。”
很快,尸体被抬了上来。
脖子上一道狠狠的划痕,很明显便是致命伤口。
这时,夏淮安几人听闻了消息,也迅速赶了过来。
“二弟,到底是谁如此残忍!”
“啊—!”沈淇儿尖叫着,躲进了他的怀中。
夏梓参只是瞧了一眼,便双腿发软,连忙背过身去。
夏老夫人磨着后槽牙,恶狠狠道:“还能有谁,就是姜氏干的!
她勾引不成,就用破碎的花瓶,割了文柏的喉哇呜呜呜!”
沈淇儿眼中闪烁着泪花,“夫人就算是公主,可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夏淮安想也没想,冲着后面的姜氏问责,“是不是你干的!”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放浪!还如此心狠手辣!
当初我就不该娶你!”
夏浅浅小脸气鼓鼓的,“才不是我娘干的!”
他们怎么就不能老实一会,不是在给娘亲泼脏水的路上,就是在制造脏水的路上。
“你闭嘴!”夏淮安狠狠刮了眼夏浅浅。
姜氏沉着脸,缓缓走上前,
“夏淮安,夏老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吃穿用度用得都是最好的,珠宝首饰也每月不重样,每月的零用也同从前一样。
我扪心自问,就算你们不喜欢我,就算夏淮安被辞去了官职,可我从未亏待过你们。
可你们却来污蔑我,想将我送进大牢,这对你们有何好处?”
夏老夫人内心撇嘴,就那点好处,也叫没亏待?
她应该把嫁妆上交给她,那才没有亏待!
“怎么没有好处?”夏浅浅声音奶里奶气,可字字清晰,“他们这是看上我娘的嫁妆了,之前就好几次想让娘把嫁妆交出去,娘没给,现在就污蔑娘,让娘亲去蹲大牢,这样嫁妆就是他们的了!”
夏淮安和沈淇儿眼睛,双双亮起。
心里都有一个念头,
不管姜氏到底有没有杀人,今日她必须把罪名给坐实了!
短短的一瞬间,夏淮安已经盘算好了。
既然姜氏都成杀人犯了,嫁妆已经归他们的了,那再留着她已经没用了。
比如,趁着这次的机会,赶紧休了姜氏,与她彻底撇清关系。
省得因为有个杀人犯主母,影响到他和孩子们日后的发展。
夏泱泱掐着腰,愤愤不平道:“你怎么能如此恶毒地揣测爹和祖母!”
“够了!”永安帝眼底仿佛燃着两簇冰冷的火焰。
“皇上,就是她杀了我儿啊!皇上赶紧给她判刑吧!”夏老夫人迫不及待道。
“该不该判刑,该判谁的刑,我自有定夺!”永安帝他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她。
夏老夫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
这该死的皇帝,都这时候了,还向着姜氏呢。
如此护着一个杀人犯,也不怕被老百姓们心寒。
永安帝不再看她一眼,声音冷静道:“菀柠,今日你都去过哪?”
姜氏如实说道:“今日,我去为何家为北望请老师后,就一直待在夏侯府内,没有杀人的时机。”
“什么请老师,夏北望就是瘫子,你这借口也太扯了!”夏老夫人笃定道:“定是你想去勾引文柏,拿夏北望当挡箭牌呢!”
何大师站了出来,“我能为安京公主作证,她今日确实是请我了,何家所有人都能作证。”
沈淇儿咬着下唇,“可是……就算是如此,她可以趁着空挡去找夏文柏吧?”
“言之有理。”宫北宸点了点头,又对着姜氏义愤填词地斥责,“虽然你是我姐姐,但我是不会包庇你的!”
“三皇子能为普通老百姓出头,未来一定会是为明君啊!”
“这些都只是猜测,三皇兄这么早就想结论,会不会太草率了?”宫南玉眼神幽深,内心瞧不上三皇子的做派。
他们心里清楚,皇姐绝不可能瞧得上一个赌徒的,杀人定是诬陷。
看上三皇子却为了得到民心,竟选择与乌合之众同流合污。
三皇子挑了挑眉,内心有些诧异。
这些年来,六弟从来都是不争不强,今日还是头一次当众反驳他。
“你的意思是要帮着杀人犯说话了?”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虽然她是你皇姐,可受害者的命也是命啊。”
又大义凛然道:“人人平等,不分高低贵贱,天子犯法应当与庶民同罪!”
围观的百姓,胸膛暖烘烘的。
“三皇子殿下说得对!天子犯法应当与庶民同罪!”
“不能因为她是安京公主,就不治她的罪!”
“身为太子,就要担起治理国家的责任的,可他竟然袒护杀人犯,若是未来将江山社稷交给他,还不得乱成一锅粥了?”
“就是就是!”
听着周围越来越多拥护三皇子的声音,姜氏唇角微微抿成一条直线,冲着宫南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宫南玉下颌的肌肉隐隐绷紧,“父皇,我依旧相信皇姐不是那样的人,还请父皇明察,还皇姐一个清白!”
永安帝顺着宫南玉道:“凡事讲究的是证据。”
又用犀利的眸光扫向夏老夫人,“你一口咬定是菀柠干的,可有证据?”
“当然有!”夏老夫人梦得站起身,她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