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将他们的眼神,看在眼里。
她不禁冷哼,“怪不得我见是夏梓尔和二叔家的铺子,月月亏呢,原来是都进自己的腰包了。”
夏淮安不信。
每月文柏都会向自己借银两,接济他的铺子。
二房的人,怎么可能偷偷挪了大房的钱。
文柏虽然不是做生意的料,可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菀柠,你是不是搞错了?”
姜氏直接将账本甩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这账本上的披露有多大!”
夏淮安拧着眉,不太满意她的态度,但看她如此生气,又不想是假的。
便安耐住火气,往下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心惊肉跳。
姜氏画圈的地方,正是她名下铺子的大批支出,而夏梓尔和文柏账本上的收入,刚好对应上那些支出。
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好儿子竟然联合二房,从他兜里偷钱!
他们仗着母亲识的字不多,连账都懒得仔细做。
若不是今日菀柠查账,他的钱不都全被人给偷干净了!
一口大石压在他的头顶,夏淮安呼吸粗重,“你们给我好好解释,这倒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文柏狠狠刮了眼姜氏,又对着夏淮安焦急道:“大哥,你听我解释啊!”
夏淮安咬着牙,“好,那我就听听你的解释!”
“这…这……”夏文柏支支吾吾,谁能想到这账本回到姜氏的手里,他连个准备都没有!
“你说不出来是吗?!夏文柏!你的手伸得可够长的!这就算了,挪了这么多钱就算了,竟然连我的俸禄都不放过!”说这话时,夏淮安气得脸皮子颤抖。
“都是一家人,何必分你和我呢。”夏文柏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夏淮安真想上去给他一巴掌,“谁跟你是一家人!”
“淮安!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这话,这多伤文柏的心啊。”夏老夫人立马呵斥出声,看着文柏被为难,她心里不舒服。
一家人何必因为钱的事情,伤了和气。
肯定是姜氏教的,不然怎么因为钱就跟亲兄弟发这么大的火。
这般想着,狠狠瞪了眼姜氏。
“夏老夫人,我知道你平时护着二叔,可三百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钱靠文柏自己一辈子的俸禄都赚不了这么多。”姜氏面上忧伤,意有所指地说着。
夏淮安一听,心中有了个令他不敢置信的猜测。
这账本先前是母亲管的,她应该知晓此事,可为何不闻不问!
是了。
从小到大,母亲就偏心夏文柏,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会优先给夏文柏,他总是捡夏文柏吃剩下的。
就连他的钱,母亲都要送给夏文柏。
夏淮安红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夏老夫人。
夏老夫人心虚地垂下头,“淮安啊,不是娘偏心,是文柏他是做生意的需要钱啊,反正你当官每月都有俸禄……”
“够了!”夏淮安大声吼叫。
“当初我就不该将中馈牌交给你!”
“日后,这后宅中的事务,全权都交给菀柠!菀柠想要家法谁就家法谁,就连我都无权过问!”说着,狠厉的眼神,扫了眼夏梓尔。
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畜生,竟然将亲爹的钱往外送!
更蠢的是,自己吞的钱,连二房的零头都不够!
夏梓尔第一次见父亲发这般大的火,连忙将自己缩在夏老夫人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爹真是冤枉他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拉拢二房的人啊。
不然,谁给他介绍人脉和途径,没有这些,他如何能比得过夏朝彰。
夏梓尔不服,祖母说的没有错,都是一家人,有必要斤斤计较吗?
更何况这是姜氏名下的铺子,不就是该贴剂婆家吗?
他都伤成这样了,爹竟然任由姜氏虐待,太不公平了。
他猛地站了出来,“爹!你太不公平了!”
“分明是姜氏她斤斤计较,虐待二弟,再说了仲叔和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些钱!”
夏淮安看着冲着主母叫嚣的夏梓尔,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看戏的几人,顿时觉得淇儿生的这俩东西,怎么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火气涌上了脑袋,他抬手猛地朝夏淮尔挥去。
“啪!啪!”两声巨响,夏梓尔被扇倒在地。
沈淇儿心疼的不已,“老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还敢对主母大呼小叫,跟一条疯狗似的,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这狗东西!”
“来人,给我拿鞭子来!”
姜氏一脸担忧,将鞭子递到了夏淮安的手里,“淮安,你别太生气了,小心伤着身子。”
这时候只有姜氏想着自己,而自己宠爱有加的两个逆子,却对这样贴心的主母不尊。
这般想着,火气越发旺盛。
扬起鞭子,便往人身上抽。
这一幕,沈淇儿竟觉得有些眼熟。
姜氏冲着她勾起玩味的笑。
这一幕,生生刺痛了沈淇儿的眼睛。
她一定是在报复自己!这个贱人!
她绝不会让她得逞!
咬了咬牙,抱着夏泱泱拦在了两人身前。
眼瞧着那鞭子要落在夏泱泱的身上,夏淮安心脏一突,连忙将鞭子收了回来。
那还未收回的力道,打在他的手臂上,可他却顾不上这么多,连忙上去查看夏泱泱。
直到确定,未伤到才松一口气。
侥幸躲过一劫的夏梓伊,心里狠狠记了姜氏一笔。
都怪她挑拨离间,不然爹怎么忍心打他们?
姜氏站在原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原来,淮安没有这般冷血。
原来他也知道孩子一鞭子受不住,会及时收回啊……
沈淇儿得意洋洋的瞥了她一眼。
看吧,这一局,她又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