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昌永侯府的人，将她当亲生女儿养么？要弥补对她多年的愧疚，什么好的都给她用，为何会禁足她？”
良才试探着猜测：“难道是侯夫人知道了，大小姐往宫里送东西的事情？”
赵烨沉了脸。
但是想到厢竹是为良才送的东西，又轻哼了一声。
良才低着头，不敢看四皇子。
“她怎么说的？”
良才连忙回答：“殿下，奴才信里写了，尺码不对。”
赵烨抿唇不语。
之前当着良才的面，说得总是冠冕堂皇的，赵烨怕厢竹看不出来，那封信是他的意思，专门用自己的语气，又悄悄多写了一封信塞给了良才。
让他亲手交到厢竹手中。
这也是为什么，厢竹能拿到三封信的原因。
赵烨不知道厢竹收了三封信，良才那封，讲述宫中事情的信件，也是瞒着赵烨写的。
良才就是有种感觉，厢竹用得上。
这种东西被查到了，良才就会很危险，可谁让他这次，是帮四皇子出宫送贺礼，送的还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昌永侯府两位小姐的呢？
皇后娘娘是没有明面上提这件事，可底下的人，门清。
不宣扬不代表不知道，就算没有皇后娘娘的赏赐，他们也不敢真的将四皇子送出宫的东西，翻来覆去查个遍。
脑袋不想要了？
赵烨在宫里想着该如何见厢竹一面时，厢竹在卧房，已经将里衣的轮廓裁剪了出来。
今日忙碌太久，厢竹觉得身体疲惫。
她最近用膳时，食欲也下降了不少，口味也有所改变。
之前她挺喜欢吃辣的，也不知为何，怀孕后太辣的东西她不是很想吃，腥重的食物，也难以下咽。
好在她的膳食都是秋月准备的，厢竹会提前说几道想吃的东西，秋月会照做，倒也没有大问题。
药膳最近是厢竹按照自己的脉象，进行的调整。
配合药浴，加上每日燃的熏香，会有保胎的作用，但单独去看，也就很寻常的保养身子的方子。
拂慈院的手是无法伸到湘绮院，但许含雁想要知道各个院子里的情况，也是能打听出来的。
前提是，厢竹并没有想要瞒着许含雁的意思。
“夫人，大小姐的院门并没有锁，但这几日，湘绮院除了几个丫鬟去膳房那儿领取食材外，并没有外出过。”
柳嬷嬷见许含雁因为厢竹很是心烦的模样，在旁边宽慰道。
“老奴瞧着，她是真心知道错了，那日，二夫人说的话确实难听了些，大小姐会发作，也能理解。”
“理解什么？”许含雁没好气地说道，“她心机沉着呢，我总觉得，她这些时日在计划着什么。”
在屋子里反省？
厢竹？
怎么可能！
许含雁每回跟厢竹对上，都没占过便宜，她可不信厢竹会“乖”。
柳嬷嬷只是笑，没有再乱说话。
“她没事养身？真有意思。”
许含雁看着这两日厢竹在院子里做的事情。
钻研医术……
许含雁翻了个白眼：“上次那位胡大夫，请他入府。”
柳嬷嬷低声问道：“这是这些药膳有问题？”
“我看着没问题，不过要让胡大夫瞧瞧。”
湘绮院里药材不断，各种药方也不断，流出来的这些，许含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她又说不上来。
从许含雁猜测厢竹怀孕，到厢竹来了月事，再到厢竹顺势看医书配药材……
不对，太不对了。
许含雁起身往沁雪院走去。
她记得，厢竹在去寒池殿当值前，在撷芳殿做了很长时间的二等宫女。
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当了厢竹的替罪羔羊的那个宫女的姐姐？
“双菱，”欧阳琰琬疑惑不解地看着许含雁，“母亲，你提她做什么？”
“你可以联系上她，她应该最清楚厢竹的事情。”
许含雁面露着急之色。
欧阳琰琬没明白许含雁的意思：“母亲，因为双芸的事情，双菱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受到了牵连，去了浣衣局。”
这是上次她入宫的时候，听那些宫人们议论时，知道的。
“浣衣局，”许含雁眯了眯眼睛，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当初，贵妃不是也送了个宫女去寒池殿照顾厢竹吗？”
欧阳琰琬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是太子妃先送了腊梅去陪厢竹的，贵妃也跟着送了宫女，改了和腊梅很相似的名字，寒梅。”
“寒梅因为冲撞了阿烨，被阿烨送到了浣衣局。”
欧阳琰琬彻底想起来了，正好是她入宫与厢竹谈话那天。
当初听说寒梅被送去浣衣局的时候，她多嘴问了一句，阿烨当时深怕她误会他是因为厢竹才惩罚寒梅这么重，专门多解释了几句。
寒梅，是贵妃的人。
欧阳琰琬分析，厢竹并不信任寒梅。
寒梅可能跟在厢竹身边那几天，过得比较艰难，这才会在看见赵烨来了以后，做了些小动作。
欧阳琰琬低声道：“母亲，你问这些做什么？”
“你这两日抽空进宫，打听一下双菱和寒梅如今在哪里当值。”
许含雁猜测：“双菱的妹妹因为厢竹死了，我不信她心里不记恨厢竹。”
“当初，皇后娘娘都给了她机会，将她留在景仁宫了，后来也不知她做了什么，被罚去浣衣局。”
“如果是她自愿的，那她就有目的。”
欧阳琰琬若有所思：“母亲是说，双菱是奔着寒梅才去的浣衣局？”
“你先将宫里那些与厢竹有嫌隙的人利用起来。”
欧阳琰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拂慈院，胡大夫又被请了进来。
药方和一些药渣，都摆在托盘上，请胡大夫查验。
深宅大院中总会有些龌龊事儿，胡大夫门清，所以被请进来查验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提高了警惕。
胡大夫查验得很认真，查完后很难得，眼中浮现疑惑之色。
他不确定，又重新查验了一番，结果和他所验证的一样，这些东西，没有毒。
甚至，都是补身子的。
胡大夫不理解了，依言将结果说了以后，疑惑问道：“侯夫人，这些都是滋补的药品残渣，不知侯夫人想问什么？”
“我想问，它们与什么相克么？或者，合在一起，会有别的奇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