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撒坦侧目瞥了夏荷一眼,目光随即又落回监控屏幕上,定格在秦川的身影上。
沉默片刻后,撒坦缓缓开口:“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会伪装。这种试探,恐怕试不出什么。但我们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卧底……”
话到此处,他忽然停住,目光再次转向夏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要不然,让他……”
“不行!”夏荷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语气坚决,“那个人现在还不能死。而且,万一他真的敢动手呢?”
她很清楚,过去不是没有警察卧底为了完成任务,甘愿赴死。
更何况,如果他们怀疑的“张伟”就是秦川,那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为妹妹报仇。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内部的叛徒一定会注意到他。
这才是夏荷的真正目的!
即便她怀疑秦川的身份,依然带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引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叛徒跟“张伟”接触。
通俗点就是,他们打算以“张伟”为饵,试试能不能钓出隐藏在暗处的那个叛徒。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监控屏幕上的画面依旧在无声地跳动。
撒坦的眼神变得深邃,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但问题在于,怎么让那个叛徒相信?”撒坦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而谨慎,“他可不是傻子,不会轻易冒险。况且,最关键的是你也没法百分百确定,这个人就是那个叫秦川的记者。”
他说完,目光紧紧盯着夏荷,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动摇。
夏荷听完,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他为什么不能是呢?”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眼神却锐利如刀,“既然他和秦川长得那么像,而秦川此时又‘恰好’不在江城……那他为什么不可以是秦川呢?”
撒坦闻言,瞳孔骤然一缩,仿佛被点醒了一般。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是准备……将计就计?”
夏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眼神依旧盯着监控画面中的秦川。
她的沉默仿佛是一种默认,又像是一种更深层的谋划。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紧绷,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撒坦的目光在夏荷和监控画面之间来回游移,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如果叛徒真的上钩了……”撒坦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那我们岂不是在玩火?”
夏荷放下茶杯,目光依旧冷冽:“玩火?呵,我们早就已经在火里了。现在的问题是,谁先被烧成灰。”
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在宣告一场无法回头的博弈。
撒坦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监控画面,心中却隐隐感到一股寒意正悄然蔓延。
悬念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正在缓缓收紧。
而网中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成了这场棋局中的棋子,谁也无法逃脱。
夏荷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监控画面中的秦川身上,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冰冷,仿佛在无声地敲定某种不可逆转的决定。
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秦川,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从这一刻起,他就是秦川。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像一把锋利的刀,切断了所有犹豫和退路。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棋局的终局。
“既然他像秦川,那他就是秦川。”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撒坦站在一旁,察觉到她神情的变化,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监控屏幕上的画面依旧在无声地跳动。
一场暗流涌动的博弈,正悄然拉开帷幕。
而秦川,已然成了这场棋局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游戏开始了。”夏荷望着监控画面,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期待。
房间里的秦川,对即将降临的风暴还浑然不知。
他喊了许久,却始终无人回应。
无奈之下,他走到那个受伤的男人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发现男人还有气息,秦川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男人耳朵上的伤口仍在不断渗血,若不及时处理,恐怕撑不了多久。
秦川皱了皱眉,正准备动手帮他止血,房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刚才那两个壮汉大步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目光冰冷。
秦川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他们。
然而,那两人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男人身边,像拖麻袋一样将他拽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里顿时只剩下秦川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整整一夜,秦川都没有合眼。
他靠在墙角,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试图理清眼前的局面。
然而,越是思考,越是觉得这一切背后隐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阴谋。
直到第二天清晨,房门再次被推开。
夏荷走了进来,目光如刀般直直刺向秦川。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却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你就是秦川。”她开口,语气笃定,仿佛在宣判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秦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夏荷的语气太过笃定,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根本不容他反驳。
“不是,能不能别玩儿我了啊!”秦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甚至有些欲哭无泪。
夏荷却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只是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如刀般锋利。
她向前迈了一步,声音低沉而冰冷:“我的意思是,以前你是谁,根本不重要。从现在起,你就是秦川。懂我的意思吗?”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说完,她缓缓伸出手,掌心朝上,像是在等待某种回应,又像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