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可惜,没见姐妹俩打起来。”青言摇头,枉费了她们在屋顶上吹冷风想看戏的心。
冷汐月不语,杜兰诺确实有几分本事。但她们也不完全没有收获,她看向假山那处方向,若有所思。
“走,回府。”萧墨离道。
见冷汐月微微皱眉看向假山的方向,他当即知道她心里所想,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别人家的事情,夫人能不能少忧心?看看为夫,都快冻成冰人了。”
青言见他们俩人打情骂俏的,识趣连忙闪身隐遁。
冷汐月好笑地看着他,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嗯,真的是挺冷的,来帮你捂捂。”
“夫人对为夫真好。”他双手覆盖上她的手,免得她的手冻着。
她想抽离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不放。这男人好煽情。
“月儿,”过了一好儿,他才道:“我可能马上要上战场了。”
“什么?北齐吗?”她下意识问。
“是的。”他点头,“有探子消息,北齐集结兵马蠢蠢欲动。我得尽快赶回边关去部署,以防北齐来偷袭。”
寒冷虽很大程度上减少了战争发生的可能性,毕竟粮草的供给,士兵的保暖工作和对寒冷环境的适应,冰冷天气下武器不能正常使用,士兵们的士气等等都是问题。但减少不代表没有,不少将领反而会利用寒冷的天气,进行突袭而且成功的例子不在少数。
“不能过了年再走吗?”她仰起小脸问。
没几天就过年了呀,怎么就那么急呢。
“战事稍纵则变。抱歉,不能陪你过年了。”他哑声道,声音中满是自责。
“不要抱歉,”她捂住他的嘴,“你是天下人的大英雄,也是我心中的英雄。你安心去保家卫国,我在家中等你凯旋。”
她这话给了他莫大的鼓舞,他欣喜不已与,以为她终于和他心意相通知道他的情意了。
结果,她又说了一句:“你我还有半年的契约呢,你那六万两我可是一定要挣到手的。”
和上次一样,他无奈地笑出声:“小财迷。”
他把她抱在胸前,无妨。她愿意等他,亦是承诺。
第二天,青言把打听来的消息如实汇报给冷汐月。
三皇子携新妇入宫请安后到府中,便去彻查昨夜晚扶他并打晕他的侍童,可是找遍一圈也搜寻无果。
杜兰仪在向主母杜兰诺请安时,被杜兰诺以穿着不当,行礼不正冲撞主母为由,打了手心板子十下。此事在皇子府上下都传开了。本以为两个亲姐妹无论怎么样也是同个父亲所生,关系自然比一般人亲厚,却没想到第一天妹妹就被姐姐拿来开刀。
冷汐月心想,如果不是念着杜兰仪怀着孩子,杜兰诺应该不会只想罚打她手心吧?
无论如何,姐妹俩同嫁一个男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仇恨在昨晚就开始拉开了序幕了。
隔了一天,皇帝的诏命书果然下来了,命萧墨离速速赶去北齐驻守。
即使早有心里准备,但也没想过诏书来得这么快。临别时,他对她说:“我不在时,你处处提防。青言就做你的暗卫了,时刻保护你。还有……”
还有府中的另一只老鼠。
“还有什么?”她问。
“小心太子……可不能再让他爬了我府中的墙头。”他吃味地道。
“扑!”她笑出声,语气轻快道,“知道啦,我会在墙头下埋上很多陷阱,专抓爬墙头的。”
“你呀!”他宠溺无奈一笑。真想把她拴在裤腰上带着走,可是边关苦寒他不忍心她跟着去吃苦。
再多依依不舍也到了分别时刻,他最后跨马离开。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她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
心口处有闷闷的感觉,她自嘲地笑了笑。这颗心终究是动了。
天气越发寒冷,呼出的气瞬间都能冻成冰的感觉。幸好府中暖阁已经完工,她就搬到了暖阁中去睡了。很多事情交给了刘嬷嬷去做,她则日日睡到自然醒,日子轻松又惬意。萧墨离几乎每日都会写一封信给她,报平安也有说些情话。
很快到了除夕这天。中午,皇帝传旨令她参加团圆宴。她便带上意画和青言去了宫中。
三人在宫人带领下,行至一处小桥。桥上站着的是柳昭澜和一名宫女,引路的宫人不知何时退去不见了。
柳照澜转身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显然是在等她冷汐月。
冷汐月看着这场景,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低声对青言耳语了一番,青言点头,满脸慎重。
“见过澜妃。”冷汐月上前中规中矩行了礼。
“二皇子妃,安平夫人,表妹,月儿,冷汐月,别来无恙啊!”柳昭澜说道。
冷汐月忍住心中想把柳昭澜踢下桥去的冲动。如今正值寒冬,桥下的湖面已结了冰。
“澜妃,表姐,澜儿,柳昭澜,”她学柳昭澜的样子阴阳怪气道,“别来无恙。感谢上次没死在表姐手中,才有今日的思念可诉。”
提起那日的情形,柳昭澜轻掩朱唇笑道,“如有下次机会,本宫还是想听听刀刺破表妹的肌肤,再刺穿你肉体的声音。那声音肯定很美妙。”
这么恶心的话柳昭澜居然能说得那么自然,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一样的那么微不足道。
冷汐月按住青言欲动的手,冷下脸道:“澜妃,心术不正的人才会日夜想着这么血腥的事。劝你一句,毁生于嫉,嫉生于不胜。你如今已经贵为皇妃,有了许多女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柳昭澜冷笑道,“今日的一切是我应得的,我乃月昭祥瑞,受上天爱护。岂是凡夫俗子可比?”
“行,澜妃,我是凡夫俗子,到达不了您的境界。那是否现在可以让一让?我还要赶去参宴。”
“你!”柳昭澜认识冷汐月这么久,倒是第一次见识了冷汐月骨子里的无赖,一时有些气结。
不过她微微侧身,意思让冷汐月过去。冷汐月对青言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要多留点心,青言表示明白。
冷汐月快从柳昭澜身边走过时,突然站在柳昭澜身边的宫女向她伸出双手,打算把她从桥上推下去。
一个人从桥上跌落,冰面即碎,到时候跌入湖中,真是不冻死也要丢掉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