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白才想起来了。
说起来这群人开来的悍马h6车牌确实是挂的某个军区的牌子。
“姜薇……姜……”苏白沉吟了片刻,旋即摇了摇头,没再继续深思下去。
苏白思索了下,随后说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们这群小屁孩走一趟。”
“我说你小子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顿时,江余被苏白这种语气给激怒了,不屑着开口。
他愈发厌恶起苏白,只道对方是这种穷乡僻野里没见识的乡巴佬,还喜欢装模作样,故作姿态。
“你自作多情干什么?要不是这位姜小姐,就算你成了棕熊的粪便,我也乐不得救你。”苏白看着他道。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苏白和苏叶确实有共同点。
“你……!”那人气得不行,却又说不出话来。
姜薇仔细看着苏白,想要从对方身上看出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既然你愿意那也行,毕竟有个当地的向导对我们也极有帮助。”
怎么回事?!
陈玄道一急,正想说话,姜薇却已经远离了。
他只能放下心中的话,快步跟了上去。
江余讥讽地看了苏白一眼,而后也离开了。
陈玄道深深看了眼苏白,似乎想要看穿对方的真实面目。
注意到他的目光,苏白转过头。
咧嘴一笑,露出一对洁白无瑕的牙齿。
翌日,清晨。
阳光初照,消融了一些积雪。
空气依旧带着冷意。
黄村的道路中央,苏白身材修长,早已屹立等待了不知多久。
他的身影被阳光拉的极长,一直延伸到了远处姜薇脚下。
姜薇还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毕竟自己出生在军旅大院,对于作息要求极为严格,没曾想那个名叫苏白的男人居然都已经准备完毕了。
“早。”
姜薇在一旁的道路上用着自带的矿泉水进行洗漱。
她脸蛋很是白皙,在清水的洗涤下显得清纯动人。
苏白看了她一眼,然后丢了一个护肤宝过去。
同时道,“擦下它,不然皮肤会龟裂。”
姜薇美目中有些惊讶,本想说自己带了的只是还没拿出来而已。
但还是没说出口,只默默接过那护肤宝。
很快,孔三真几人也逐渐慢悠悠的起床。
这时,日头已然高悬空中,时值正午了。
姜薇也有些埋怨地看着那群做事拖拉的同伴,随后道,
“走吧。”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临近出发,姜薇又转身对大家多问了一句。
“放心,装备都有。”江余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自己身后的背包,爽朗笑道。
而后他又打开,给身边一人一个分发了下去。
陈玄道一行人再加上姜薇以及那个墨镜男子一共也就五人,他原本还给姜薇准备了一个,结果姜薇却说她并不需要。
苏白习惯性地扫视了下墨镜男子的腰间,那里果然鼓鼓的。
“带了手枪?”苏白眼睛微眯,自语。
“走吧。”见那群人都准备好了,姜薇就准备动身。
但这时,苏白却突然开口,“等一下,我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江余不满。
“一把弓。”
“弓?我们这儿有个多的,给你了。”对于这种三万多的东西,陈玄道表现得却丝毫不在乎。
他并不是缺这点钱的人。
但苏白却摇头,“我的弓可不是这种玩具。”
闻言,陈玄道心中不喜。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自己等人手里的复合弓是没有杀伤力的玩具,饶是一个正常人也难免感到是在热脸贴冷屁股。
“恐怕你是不知道怎么使用吧!”江余代替陈玄道说出了这句话。
“苏白,要不你带上吧,说不定真遇上危险也有点用。”姜薇也劝道。
苏白摇头,而后他径直走到小女孩家茅草屋外边的一个石磨下抽出了一张巨大的满是灰尘的大弓。
“好大的弓!一般人恐怕根本拉不开!”墨镜男子心中凛然。
要知道弓越大威力也就越大,但同样所需要的力气也就越大。
陈玄道也是眼瞳微缩,再度着重地看了眼苏白。
这家伙是认真的?
“这什么玩意?”江余并不明白,他嘴角一撇。
“这弓没问题吗?”姜薇也有些疑惑。
苏白手里那张弓,弓身都有了裂痕,漆黑的外表上染了不少灰尘,看起来极其破旧,仿佛一拉满就会断开一般。
但同样的确实巨大,光是弓身就足有一个成年人胸腔高,拉满后甚至可以让一个人从里面钻过。
“果然是乡巴佬,用的东西都这么破破烂烂的。”江余在心中偷偷嘲讽。
姜薇开口道,“苏白,你这弓不能用了,要不还是换他们的复合弓吧。”
“不用。”苏白淡淡道。
“哼!鼠目寸光!”江余冷哼一声,心中对苏白的影响跌落谷底,只道是对方是从未出过山村的井底之蛙。
复合弓的威力之大可是这井底之蛙所能知道的?
一行人中,唯有那个墨镜男子和陈玄道因为常年接触部队,所以心知这张弓上暗藏的奥秘,因此在路途之中,时常注视一眼那苏白的背影。
见状,姜薇也不多言,一行人出了村庄,前往附近的森林中开始狩猎。
大雪覆盖的地面,像是洒满了盐般,白茫茫一片。
大兴安岭的深处,参天大树高耸入云,大抵是因为冬季,所以可见的野物不多。
一行人在其中随意行进着。
“江余,看好了!”
忽然,站在队伍的陈玄道叫了一声。
随后他取下后背的复合弓,然后对着远处雪地上的一个黑点,右眼眯起,指尖一扣,弓弦紧绷,然后利箭射出。
只听“唰——”的一声,那只弓箭就射中了远处雪地里的野兔。
“切,瞎猫碰上死耗子。”江余对陈玄道可是竞争对手的关系,自然不会故意拍他马屁。
没有收获到赞美,但陈玄道脸上依旧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收回复合弓,“酸。”
“还行!”
身穿蓝衣,面目俊朗的孔三真微微颔首,认可了陈玄道这一箭的实力。
但陈玄道注意力只在姜薇身上,见后者的俏脸上并无太多赞赏之意,陈玄道的心思也淡了一些。
“好大的兔子!”这时,陈玄道从此前射中兔子的地方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只野兔走了回来。
“收起来吧,晚上我们自己也来烤兔子吃。”姜薇道。
这时,江余想起了昨天晚上苏白当着众人面烤的那个色香味俱全的兔子了。
当时可没把他们给馋坏,这下终于找到机会嘲讽回去了。
顿时,江余就阴阳怪气地开口,“呵,昨天是不是有个爱显摆的家伙把他那兔子肉当成了宝贝?”
苏白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与后面那群人脱节了一大截,所以并未听到后面这群人的低声牢骚。
见状,江余自讨没趣地收起声,打算回去后再故意在对方面前卖弄一番。
“继续吧,这儿野物还不少,只要细心观察,我们今天收获应该不会少。”陈玄道摆手,让队伍继续前进。
“张叔,你怎么看?”忽然,姜薇走近墨镜男子,然后轻声问道。
她的目光注视着前方那个身形单薄的黑发男子。
“不清楚,但绝对不同寻常!不过我猜他有可能也是从第一军区出来的。”被称为张叔的墨镜男子低声道。
对方根据自己的军鞋来判断入伍时间至今都让他很是震撼。
“这么年轻?”姜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是说第一军区不到三十岁不让退役的吗?”
“不清楚。”张叔摇头。
第一军区的神秘之处,就算是自己也摸不完全。
“咔嚓——”
苏白折了一根茅草,然后叼在嘴里玩。
看着他那副不着正经的模样,身后江余眼中愈发不屑,果然是乡野痞夫。
一路走来,他们各自都打了不少猎物。
最末端陈玄道专门背着一个挎包,用来装他们打到的猎物。
这时,那挎包都快装满了打来的野兔、野鸡等。
“好重啊,你们都别盯着野兔打了啊。”陈玄道眉头微皱,开口道。
“哈哈,这不有人嘲笑我们说我们这弓打不到猎物只能当玩具用吗?怎么这一会儿我们就打了这么多了?”江余放声大笑。
他这次故意说的很大声,相信前面的苏白一定可以听得见。
确实,苏白听得很清楚。
但他脸上依旧平静,没做回应。
“哼,不过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罢了。他还要抱着他那烂弓当个宝呢。”没收获理想之中的回应,江余心中暗暗道。
姜薇黛眉微蹙,这个江余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非要和人家大兴安岭里的人作对是干什么?
“好了,我们还是为陈玄道考虑考虑,别打野兔这种低级猎物了。等会一起打个狍子就差不多了。”孔三真一开口,陈玄道立马冲其竖了个大拇指,“好兄弟。”
狍子的学名叫做麋鹿,俗称也叫四不像。体型颇大,猎捕它的难度远不是野兔能比的。
也就是因为有难度,所以这几个年轻气盛的北都大少都想要尝试。
说起来,姜薇来这里打猎的目的之一也是为自己的生涯添上一笔猎到麋鹿的记载。
陈玄道对此可是记得很清楚。
念此,他不由对前方的苏白朗声道,“苏白,你可知这里的狍子经常出没在什么地方?”
“知道倒是知道。怎么?你们想去?”苏白道。
“当然。”
苏白摇头,“那你们就是在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