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杨文林预料的是,孙鹏程竟一口回绝了他的建议。
“不行!今日必须比!”孙鹏程坚定道:“我倒要看看,谁是凤凰,谁是土鸡!”
杨文林的脸色微微一滞,他没想到孙鹏程如此不给面子,看向孙鹏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善。
“比就比!”宋元道:“就以初柔姑娘的选择为主,咱们谁也不许落款姓名,我们若是输了,我愿意当众舞剑助兴!”
“好!”宋元话音刚落,孙鹏程便接住了话头:“一言为定!”
说完,孙鹏程留下一名随从盯着杨文林、宋元等人,防止他们偷偷作弊,他则是和董文斌等人回了房间写诗去了。
“宋元,你干的好事!”
孙鹏程刚走,杨文林就忍不住对宋元发难。
其他人纵有不满,也不敢多言,毕竟,他们和宋元的身份差距放在那呢。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宋元道:“若是输了,大不了我舞剑就是!”
“你丢人,我管不着,但你不要让我们郓州蒙羞!”杨文林沉声道。
“难道,任由他们嘲讽而无动于衷,我们郓州就不蒙羞了?”宋元反问道。
“孙公子只是无心之言罢了!你追着不放,倒显得我们郓州人气量不够。”杨文林继续指责。
“无心之言?”宋元冷笑:“杨文林,这话你自己信?”
杨文林微微语滞。
孙鹏程来郓州已有两三日的功夫,期间,他们多少相陪左右,孙鹏程已将这郓州府城转了大半,言语之间,不乏对郓州的贬低之意,仿佛这郓州府城在他眼中和乡野小镇没什么区别,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因而,孙鹏程刚刚所言,绝非无心之言,乃是有意为之。
“不管怎样,你都不该如此冲动。”杨文林道。
“我这可不是冲动,我已经忍他们几天了!”宋元道:“我可没你那么大肚量。”
“你若真有本事,我倒是敬你是条汉子。”杨文林道:“可你现在只是无能狂怒,只是给别人增添了几分笑柄而已,这又有何用?”
“哪怕是输了,至少我尽力了。”宋元道:“更何况,我不觉得我们郓州的才子,真就不如他们帝都人。”
杨文林差点被气笑:“宋元,你是第一次听说藤柳学院吗?你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知道又如何?”宋元道:“只有比过才知道,谁更有本事,杨文林,你与其在这里和我废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赢他们。”
“那是你的事,丢的也是你的人!”杨文林道。
他不觉得他们这边能赢,最后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杨文林甚至都有现在就走的冲动!
宋元看了一眼杨文林,知道指望不上这家伙,于是上前几步,走到栏杆前,对着下面一楼、二楼的宾客大声道:“在场的人听着,今日无论是谁获得赵姑娘的青睐,本公子都将赏金二十枚!都给本公子好好想,认真的写,不要敷衍了事,给本公子写出好诗篇来!”
宋元没有提出和帝都学生比试的事情,藤柳学院的名头太响,他怕吓到下面的人,给他们带去压力,以至于影响他们的发挥。
而宋元的话,也立即引起了一阵喧哗。
“是宋公子!他这是玩哪一出?”
“不知道啊,宋公子倒是也经常来,但像今天这种情况的,此前从未有过。”
“管他呢,这可是白得的二十枚金币!不要白不要!”
“你能写出让赵花魁认可的绝妙诗篇?”
“试试呗,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赵花魁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她本身就擅长诗词,平日里和其来往的,也多是才子俊杰,一般的诗篇,可入不了她的法眼。”
“这倒也是。”
......
因为宋元的话,现场议论纷纷,不得不说,二十枚金币的诱惑还是很大的,现场的人几乎都被其吸引,不少人神色振奋,将已经写好的诗篇撕掉重写,势要拔得头筹。
“他就是宋元?”
秦庚抬头看向三楼,从旁边桌其他人的谈话中,他已经知晓了宋元的身份,而对于宋元的行为,秦庚同样有些诧异。
“这家伙是有钱没处花了,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秦庚对宋元的做法不太理解。
如果宋元是想要用好的诗篇来获得赵初柔的青睐,他大可以直接花重金买下,虽然这个操作有作弊的嫌疑,但只要做的稍微隐蔽些,赵初柔还能揪着不放?她还能去刨根究底?
多半不可能。
即便她真刨根究底,宋元不承认,她也没证据。
而且,以宋元的身份来看,赵初柔应该不会那么傻。
那宋元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是想要向赵初柔展示自己的财力?
那更没必要了。
宋元又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同知的儿子,这种身份的人只要来一次,这碧春楼上下必然会牢牢记住,不敢怠慢半分,何需再自证?
秦庚怎么想,也想不通宋元这么做的目的。
“要不,我也作诗一首?”
别说其他人了,秦庚也动了心。
一方面,二十枚金币可不是小数目,秦庚现在家大业大,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他不会拒绝这样的外快。
其次,他这次来,本就是想要搭上宋漳的线,他以后应该都会留在田福村,而田福村是郓州府内村落,若是有同知照应,秦庚做事会方便不少。
直接结识宋漳自然也行,但难度有些高,人家宋漳可是郓州同知,秦庚现在还只是一介白衣,若是有他父亲的关系在,他都没资格见到宋漳。
但宋元不同,大家同为官二代,身份相差不大,年纪也相仿,这能让他们走到一起,和宋元打好关系,也有利于秦庚同宋漳搭线。
甚至,有些事情不需要宋漳出面,宋元以其子的身份露面,就能帮秦庚解决不少麻烦。
总之,和宋元交好有利无害。
想到这里,秦庚已然有了决定,遂拿起毛笔。
“该些哪首诗呢?”
秦庚皱眉沉思。
其他人皱眉是没有什么头绪,想不到太好的诗词,而秦庚则不同,他皱眉是因为,他脑海里的好诗词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选择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