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她的话音峰回路转,凌尘被她牵动心神,仔细听她的话。
“你若是非要教,我也不是不可以学,但是拜师免了。”她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她才不要拜同一个师父两遍,膈应的慌。
凌尘只好作罢。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出去啊。”她仰头望向渐亮的天色,脚尖烦躁地碾碎一颗石子,眼底暗流涌动。
万一让萧芸抢先寻得神器,之前的谋划岂非功亏一篑?
看着少女不耐的神色,凌尘默默加快了进度。
“喂,你是不是不行啊。”她语气带着丝丝怒气,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拔出佩剑,“实在不行强闯出去。”
“别——”他及时阻止,看着她郁气缠绕眉心的模样,很快猜到了什么原因。
“此阵以柔克刚,蛮力破局只会触发连环禁制。”见她仍绷着下颌,他声音放软,“山下之人被围困,即使抵挡得住,也势必要休养,不会那么快上山的。”
“你有没有什么快点的办法。”她目光灼灼看向他,看到他不自在移开的视线,眼睛瞬间亮了,“你有对不对,那你快点拿出来!”
“不行唔——”他突然被她堵住双唇,睁大眼睛,僵硬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把她推开,语气带着微恼,“你做什么?!”
“我感知到了,是不是你的心魔又开始作祟了才磨蹭这么久,过来,我替你吸出来。”她直白的话,让他瞬间破了端方持正的功,面色罕见难看,“不必,我可以……”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不就是普通传渡功法吗?”她不耐地蹙眉,指尖骤然掐诀,白绫突然出现将他全身束缚。
凌尘还未来得及反应,少女已纵身跃起,双腿缠上他的腰际,掌心捧住他的脸迫他仰头。
唇瓣相贴的刹那,黑雾如毒蛇般从二人唇齿间绞出。
他的心魔太严重,每一分都是凌迟般的疼痛,也不知道他怎么一直当作无事,行动自如的。
等全部魔气被吸出,她干脆利落跳下来解开了白绫,“快点吧,下次再有心魔作祟直接和我说便是,这般磨叽做什么。”
凌尘确实是因为心魔压制了法力,此刻涤荡一空的魔气,几乎让他舒服得怀疑是否从未有过心魔。
他应该欢喜,但是看着少女纯白的眉眼,又心生愤怒。
不是对她的,而是教坏她的师父。
出去之后……他要杀了那个衣冠禽兽!
他没说什么,转身再次破阵,很快就破开了阵法,带着她出去了。
关雎雎看着男主冷峻的背影,双手环抱胸前。
突然,他站定了。
她也跟着停下。
“我教你其他引渡功法,以后不要这样吸收别人灵气或者魔气了。”他转身一本正经开口。
她哦了一声,“麻烦,学一种不就行了。”
“不行……”他声音有点急,但是对上她双眸,又缓了下来,“有备无患。”
她迟疑了一会儿,最后答应了。
“等我们找到神器再说。”她有些着急看着才爬了五分之一的山。
凌尘一直严肃的神色在她答应瞬间,缓和了,此刻看着她着急模样,也不再说什么,继续朝着山上而去。
“我们要到山顶吗?”
“对,大概在那个位置,但是具体的……看你感觉吧。”
凌尘疑惑,“看我的感觉?为何?”
关雎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撇唇。
因为原剧情这个神器就是你的。
“因为我觉得你运气比我好。”她敷衍道。
男人也没再多问了,点头。
树林中各种灵草虫兽都有。
开始还好对付,但是越往上越难对付。
关雎雎气喘吁吁扶着树干,看着遮天蔽日的变异般的蜈蚣,密密麻麻的节肢让人毛骨悚然。
凌尘正在前面和妖兽对抗,他的动作都很干脆利落,带着一股剑道大能独有的气势,那种小说中人剑合一的场景,此刻在她眼前具象化。
还有点想学他的剑法了。
关雎雎被他用剑的场景吸引,失了一会儿神,待回神后,察觉到身后不远处跟上来的一行人气息,她脸色瞬间堕入寒冰,对着凌尘大喊:“思元,回来!”
凌尘不解,但是听话照做,一个挥剑后迅速回到她身边,视线在她身上打转,“可是受伤了?”
“没有,他们跟上来了。”她看着他手上的玉昆剑,让他收起来。
“他们十分不要脸,看到好东西都想据为己有,你这把剑是天阶法器,快收起来。”她焦急催促。
凌尘看到她这么害怕,眼神暗了暗,但还是听话照做。
巨型似蜈蚣又似蛇的妖兽,发现敌人逃跑了也没追上去,而是回去守护自己的东西。
这片沼泽是上山的必经之路,关雎雎二人藏了起来。
与其他们把前路扫清让女主他们捡便宜,还不如他们看戏捡漏。
凌尘听到她的想法,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后,布下了隐蔽行踪的阵法。
很快,萧芸一行人出现在视野。
裴羡元从原本时时刻刻跟着女主身边,到如今吊在队伍尾端,好似被他们排斥,又或者说他单方面把所有人孤立了。
关雎雎看着这一幕,冷漠扯了扯唇。
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原本的关雎雎早就死在了魔窟啊。
迟来的愧疚,比野草都轻贱。
想来也是可笑,她不过是装作以前的关雎雎在他面前晃了几次而已,他就轻而易举丢了魂。
就算有苦衷又怎么样,她关雎雎最讨厌的就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将她推入火坑。
她的眼神转变很明显,凌尘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队尾的裴羡元。
气息沉稳,修为深厚,一表人才,身上的防御服饰和佩刀更是地级法宝。
是会让年轻女修士动心的存在。
“你喜欢他?”他问道。
“你又瞎了?”她翻了个白眼。
凌尘不知怎的松了口气,唇角微扬,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
放在以前,让别人清道的行为势必会让他感到厌恶,可是换到她身上,总是有一种她还小,只是贪玩记仇而已的错觉。
他不由得又往远了想。
等出了秘境,他替她杀了师父,她又该去哪呢?
其实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好像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既然如此,他届时问一问她,可否愿意一直跟着他学东西,两人做个散修也不错的样子。